二十八
一个月后。
汛期已过,雨水明显减少,河里的水缓缓流淌,水面平静了许多。云邮水文站的职工由紧张忙碌的状态转为日常水位、流量、泥沙等测验和水文资料整编等工作,相比轻松不少。
这时候,职工们就可以轮流休年休假和探亲假。
竹青的年休假和探亲假加起来有半个多月,他想先回家乡看望父母亲人,然后到一些书店购买他喜欢的中外名著,好好读一下书,汲取营养。他向站长提出,要先休假。站长对竹青平时利用业余时间和休息时间努力创作,不太理解,认为他不务正业。为了让他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坏身体,还强行拉过电闸。竹青也不争辩,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我行我素,仍然潜心创作。他专门买了手电,若遇停电或被人拉下电闸,他就打着手电写作,不仅作品越来越多,发表的也不少。但是,竹青都不满意,觉得分量不够。他要向生活学习,向名著学习,也希望得到贵人的指点。
站长没有为难他,让他先休假。
这天半晌,竹青提一个内装笔纸、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的提包,从山谷底端的水文站沿盘山小路往山顶走。
山顶上有一条简易公路,每天中午11点左右,有一趟班车路过这儿。竹青要乘坐这趟车先到云川,然后转车抵达目的地。
竹青上了山顶,看看手表,已是11点15分,他询问路边一老农,班车过去没有?老农回答,还没有。竹青对老农说声“谢谢”,便坐到旁边一块土墩上歇息。
二十九
又过一会儿,一辆黑色小轿车驶过来,停在老农跟前。
一姑娘从车上下来,对那老农道:“大爷,云邮水文站在哪里?”
“在沟里。”老农手指深谷,接着道,“通往那儿没有马路,你们坐车没法下山。”
不远处土墩上坐的竹青站起来,走到那姑娘跟前,问:“你找云邮水文站,有事吗?”
“找一位叫竹青的小伙子。”姑娘望着竹青,“你知道他吗?”
“我就是竹青。”竹青笑道,“为什么找我?”
“啊,你就是恩人!”姑娘激动地握住竹青的手,“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噢,你是周阿姨的女儿。”竹青有些吃惊,接着问,“周阿姨现在情况怎样,恢复的好吗?”
“好,好。”周英从车上下来,热情地拍拍竹青的肩膀,“多亏小竹全力相救,我大难不死,已恢复的好多了,谢谢救命恩人!”
这时,班车从不远处开了过来,竹青不好意思地对周英母女说:“我本来应请你们喝口水,可我今天开始休假,要坐这班车起程回家乡,只好就此作别。再见!”说毕,提上包准备上车。
“珍珍的爸爸也在车上,他也想见见你。而且,我们还给你带来一些礼品,你,你可不可以先不上车?”周英有些着急地说。
“这地方偏僻,一天就这一趟班车。”竹青直皱眉头。
“你不用坐班车。”许珍珍对竹青笑道,“不会误你的事,你去哪里,我们的车就送你去哪里。”
“无论你去哪里,都得去云川长途汽车站倒车。”周英亦对竹青笑道,“你坐我们的车先到云川,好吗?”
小车上,许杰探出头,对竹青道:“小伙子,上来吧,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正在竹青犹豫之间,班车过来停下,待那老农上车后开走了。
竹青无奈地苦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只好坐你们的车了!”
周英、许珍珍上车都与许杰同坐后排座位上,竹青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小车经过几个小时疾驰,抵达云川,来到许杰的小院。
三十
红星县电影院售票窗口前,三三两两的观众陆续购买过电影票离开。
一邮递员骑自行车来到窗口前把车停下,双脚踏地,并未下车,将一封信伸进窗口,叫道:“许沁的信。”
许沁接住信,对邮递员笑道:“谢谢你!”
“不用谢。”邮递员说罢,转身蹬车离去。
坐在售票房的许沁,慢慢打开信展阅。
“姐姐,你好。回信收到了,请代我再次向姨妈问好。希望你们有机会到欧洲看看,欧洲的国家虽然大多数都比较小,但异域风情,景色别致。尤其是丹麦的小美人鱼,就值得一看。
好几年过去了,有两个人令我难忘。但不知他们现在的情况。一个是诓我坐他的摩托、差点要了我的命的那个中年男子。记得当时警察曾让我回忆中年男子的模样,然后画出图像到处张贴,以便捉拿他。不知那中年男子有下落没有?二是青石镇电影队放映员竹青,听说他早我一年,被推荐上了江河水利学校,不知现在去了哪里?……”
许沁看罢信,心情很复杂。尽管当时公安人员和当地群众全力搜索抓捕,但那个诓骗宁丫丫的坏蛋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从此在红星县境内再未出现过。竹青上江河水利学校应该早就毕业了,但不知他去了哪里,他也未与许沁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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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