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夜幕下的翠柳别墅群。
晁深桐别墅里。晁深桐躺在卧室中间的大床上,拨亮床头柜上的台灯,拿着惠银子的照片出神地看。边看,边寻思:惠银子此时干什么,医院已经下班了,她在做饭,还是吃饭,今晚她会不会跟费规则上床?想到这里,晁深桐怅然若失,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跟另一个人……
晁深桐名牌大学毕业,从科员做起,如今五十多岁,才做到副厅级官员,让他很不满足。他认为像他这么能干的人,现在起码是副部级才对。他深谙官场潜规则,甚至对不同地方买卖不同职级的官位标的具体价格一清二楚。他早就认为,想在官场混下去,才华、人脉、背景等等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有金钱开道,没有金钱运作,其他的大都徒劳。所以,晁深桐不顾中央和省里不断加强的反腐力度,仍然不停地贪污受贿,他别墅里有一间大房,四面摆放的都是大立柜,每个柜子里都装满了人民币、美元、港元以及其他外币和金砖。他虽然肆意贪腐,但也害怕早晚“出事”,所以,去年就将老婆和独生女儿移民到了加拿大。
六十八
晁深桐除了迷恋权钱外,其好色吝啬颇为古怪。他在本单位和社会上都混了不少女人,那些跟他鬼混的女人,都是倒贴钱给他,晁深桐基本上一毛不拔。有一次喝醉了,他给他家保姆燕花吹嘘起他的风流史,大言不惭地说,他至少跟十几个女人睡过,不仅没花一分钱,那些女人还都给过他钱。燕花说,我不信。晁深桐嘿嘿一笑,说,以后,你就信了。晁深桐把老婆孩子送出国后,就开始勾引燕花,谎称他要与老婆离婚,想娶燕花为妻。燕花经不住晁深桐甜言蜜语哄骗,特别是晁深桐承诺说,若燕花答应他,他就赠她一百万元人民币。燕花就跟这个和他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上了床。过了一段时间,燕花的肚子鼓了起来,她跟晁深桐商量结婚的事情。晁深桐却说,我想跟老婆离婚,但还未离。离婚证没拿到手,结不了婚呀!燕花哭着说,我的肚子可等不及了。晁深桐说,这个孩子没法要,你快去打掉吧!燕花想了想,说,我舍不得打掉孩子,这样吧,先不结婚也可以,但是你把承诺的一百万给我,我自己租个房子过,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晁深桐大怒,气急败坏地冲燕花吼道:“谁说过要给你一百万了,你拿出证据来!”说罢,给燕花结了工钱,另外又给她一百元,将她撵出别墅。燕花哭诉无门,只好带上做保姆的工钱和晁深桐另外给的一百元,找个黑诊所做人工流产,结果弄得大出血,差点把命丢了。
但是,晁深桐却不记得这些,他躺在床上看惠银子的相片,越看越想她,越想她,越郁闷。晁深桐排遣郁闷的方法就是到他存放金钱的那间大房,欣赏那些颜色不一的钞票。他穿好衣服,走进二楼那间大房,将四面摆放的几个大立柜的门统统打开,他望着每个柜里满满当当、码放整齐的各种钞票,或一摞一摞黄金金砖,满眼放光,兴奋地自语道:谁都靠不住,能靠住的就是这些东东!
正在他得意忘形时,他的大哥大响了。
“谁呀?”晁深桐拿起大哥大。
“我,燕花。”燕花在话筒里哭泣道,“我做人流差点掉了命,现在走投无路,求你帮帮我吧。”
“我怎么帮你?”晁深桐皱起眉头。
“也不要你承诺的一百万了,给我一万吧。”燕花在话筒里继续哭泣,“我整天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连吃饭看病的钱都没有哇。”
“我哪里有钱呀,别说帮你一万,一块也没有哇!”晁深桐说罢,关上了大哥大。
六十九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某年元月二号下午,石榴县石桥公社卫生院刚上班。
不少患者陆续走进卫生院,走进门诊室,走进各有关科室。
中医室。年近半百身穿白衣的卫生院院长骆安坐在木椅上,给一个把右胳膊放在桌面上的农村老婆婆号脉。老婆婆的老伴坐在旁边一张床的边上。号过脉,骆院长用听诊器对老婆婆的心脏和肺部进行听诊,旋即,又详细询问了老婆婆的病史病情。
最后,骆安开了两个处方,将处方交给老头儿:“这两个处方,一个取中药,一个取西药。”并仔细地告诉他们服中药、西药的时间、数量和方法。老头儿拿着处方,搀扶着老婆婆,向骆医生道过谢走出门,又一位中年男患者捂着肚子走进中医室。
穿着棉大衣的竹青走进卫生院大门,遇见他上次在这里住院给他输液的田姓中年女护士。
“田老师,新年好!”竹青高兴地向她打招呼。
“你是……”田护士稍顿,便认出了竹青,“小竹你好,新年好!”
“任院长在吗?”竹青问。
“任副院长下乡去了。”田护士告诉竹青,“我们骆院长现在中医室接诊。”并指着一间平房,“那就是中医室。”
“谢谢田老师。”竹青对田护士笑了笑,向中医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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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