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燕花把费规则扔到地上的几十元钱捡起,摸摸被撞隐隐作痛的左腿,站起来举目四顾,她要找个饭馆先吃点东西,两天没钱吃饭,她快要饿晕了。
她看见距这里不远一个建材商店外面的马路边,一个老汉正在圆铁桶上烤红薯。她走到老汉跟前,递给她十元钱:“买两个红薯。”
“大的,还是小点?”老汉问。
“大的,大的。”燕花迫不及待。
老汉挑了两个烤好的大红薯放在秤上称过,将红薯装进一个塑料袋交给燕花,旋将余下的零钱找给她。燕花赶紧从塑料袋掏出一个红薯连皮也未剥,大口大口吃起来,很快将两个大红薯吞进肚里。她看见对过不远处有个小商店,便去买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很快将水喝光,旋把空瓶往路边一个垃圾桶扔去,不料扔到了正低头走路的丁大滩肩膀上。
丁大滩抬起头,摸摸被砸疼的肩膀,四处张望,骂道:“谁他娘眼睛瞎了,把瓶子往老子身上扔?”
丁大滩,就是跟马光棍、曲伸展、图自由等一起打医托的那几个老汉之一。马光棍靠收废品为生,曲伸展、图自由等以做零工谋生。而这个丁大滩,则是一个既懂装修技术,又有一定管理能力的能人。他手下有一个装修队,装修队有十几个懂技术的工人,许多建筑的室内外装修活儿,他们都能干。虽然丁大滩哪方面都比马光棍等人强,但他们是好多年的老哥们,经常一起喝喝小酒,打打牌,吹吹牛,骂骂娘,且互相帮衬,几乎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但是,这丁大滩既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他给手下人授意,干装修活,首先必须保证在安全方面不出事;其次,根据不同情况,也可以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实现利益最大化。他的装修队干过的活儿,其所以大体都说得过去,就是外行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猫腻。而且在选择装修材料及其价格方面,都由丁大滩亲自选择,亲自谈好价格,才让手下人去买。
八十
这条小街上有两家出售装修材料的商店,他已去过一家。他准备来这一家看看,没想到被瓶子砸了一下。
燕花吓呆了,他见丁老汉怒气冲冲地四处张望着骂人,便战战兢兢地哭着走到他跟前,嗫嚅道:“爷爷,是我不小心把瓶子仍歪了,对不起!”说毕,由于左腿伤痛发作,她“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丁大滩听了“对不起”三字,火气消了一半。
他看着坐在地上泪水涟涟、表情痛苦的燕花,问:“你怎么啦?”
“我半小时前,被,被一个骑摩托的人撞了左腿,当时并未太疼,可是现在剧,剧痛。”燕花抽泣道。
“骑摩托的人呢?”
“走了。”
“这狗日的东西,撞了人就不管了?”丁大滩骂道。
“他给了我几十块钱,不是不管。”燕花说罢,又道,“我都两天没钱吃饭,多亏他给我一点钱,我刚才买了两个红薯吃了,又买了一瓶矿泉水喝了,本想把空瓶往垃圾桶扔,没想到扔偏了。”
“他撞了你给你几十元钱,你就让他走了?”丁大滩不可思议。
“当时没觉得太疼。”燕花咕哝道。
“那你两天没钱吃饭,怎么回事?”丁大滩皱眉问。
八十一
燕花便把她凄苦的身世以及在晁深桐家做保姆,被晁深桐诱骗糟蹋,在黑诊所做人流大出血差点送命,想再找活做没人要,想回家怕后娘……一股脑都倒了出来。气得丁大滩大骂晁深桐是个“超渣孙!”旋即,丁大滩对燕花说:“我想帮帮你,你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
燕花从衣兜掏出身份证递给丁大滩,丁大滩仔细看后,旋把身份证还给燕花。
丁大滩从自己带的皮夹子里找出纸和笔,对燕花道:“你可不可以把晁深桐家的详细地址和电话告诉我?”
燕花连连点头。
丁大滩把纸和笔递给燕花,燕花写下后,丁大滩将纸和笔收起来。旋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让燕花看过,对她道:“我有个老朋友是收废品的,为人善良正直,我想让你先去他那里住下,行不?”
燕花又连连点头。
丁大滩拦下一辆出租车,先让燕花上车坐到后座,丁大滩随后上车坐到副驾驶座位上。他給司机告诉了马光棍废品点的具体线路,出租车便疾驰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废品点。
正好马光棍、房氏、庞敏都在家,他们听丁大滩诉说了燕花的情况,都对她表示欢迎。可是,燕花左腿伤痛难忍,丁大滩和马光棍当即决定将燕花送到骨科医院检查治疗,检查结果左小腿骨折,住院治疗。
丁大滩给马光棍留了一笔钱,嘱咐道,一定要把燕花的伤治好,钱不够,还可以跟他要。
马光棍推辞道,我有钱,你别放钱了。但丁大滩执意把钱放下后才离开。他走出骨科医院,怒骂道:“晁深桐,老子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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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