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黄金白银无颜色

八十八
宁静的夜晚,翠柳别墅,晁深桐卧室。
晁深桐打开一瓶饮料,“咕嘟嘟”喝下去,拿起大哥大又给惠银子打电话。此前已打了不下十次,都无人接听。
惠银子不愿接他的电话,但不能将大哥大关机(怕丈夫打来电话误事),便放到静音上。心里说:晁深桐想打多少次,就让他打多少次好了,反正姑奶奶不会接。既然我们医院没法办了,还理这个色鬼做甚?!
而晁深桐却不肯罢休,一厢情愿也好,走火入魔也罢,只要惠银子大哥大不关机,就拨个不停。为了得到她的号码,晁深桐派他的司机以“有要紧事”为由,悄悄给医院急诊科一大夫塞了一千块钱,才获得。
晁深桐又拨了半天惠银子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有些累了,便将大哥大放在床头柜上,躺在床上歇息。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丰满妩媚的惠银子扑闪着妖艳明亮的大眼睛向他走来,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笑着问道:“乖,疼吗?”他刚要回答,却醒了过来。他揉揉双眼,心里更觉寂寞,更觉空落。忽然,他想起了惠银子那次写信认他为干爹时,给他寄她的那张照片,便下地穿上拖鞋,在书柜、衣柜里寻找,翻了半天,也未找到。这才想起,他把那张照片放在二楼了,将它与金银财宝放在一起。他拿上大哥大,上到二楼,打开钱库,在堆放黄金白银的柜子里找到了那张照片,赶忙拿起来举到眼前,笑道:“你刚才用手指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我虽然有点疼,但甜在心里呀!”他举着照片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不觉掉下泪来,叹道:“惠银子呀,惠银子,谁给你取这么个名字,让我的黄金白银全无了颜色!”
他指着一摞一摞黄金白银,又对照片上的惠银子说:“这些真金白银,都他妈是那些各怀心思的人送來巴结我的,因为你叫银子,还没叫金子,就让这些真金白银都没了分量,你到底是什么妖孽呀?”
八十九
骨科医院住院部,一楼109病房。
燕花坐在病床上,端着一碗面条吃。她骨折的左小腿已打上石膏,扎上绷带。
庞敏坐在旁边椅子上,指着床头柜上放的两个大饭盒,对燕花说:“妹子,你吃完这碗,我再给你盛一碗,面条和西红柿鸡蛋汤,还有哩!”
“谢谢庞姐,我吃饱了。”燕花把吃过饭的碗筷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接着道,“麻烦庞姐给我做饭送饭,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感谢您!”
“不用感谢我,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庞敏稍顿,继续道,“多亏马伯伯、丁伯伯出手救助,我们才有饭吃,有房住,有病可就医,有伤得救治。”
话音刚落,丁大滩提着一大包食物走了进来。他望着燕花,问道:“你庞姐做的饭,好吃吗?”
“很好吃,很可口。”燕花说罢,笑了笑,继续道,“我病好了,要跟庞姐学学做饭的手艺。”
庞敏将碗筷和饭盒收拾在一个篮子里,对丁大滩、燕花说:“明天早上七点半,我把早饭送过来。”说罢,提上篮子要走。
“庞敏,辛苦了。”丁大滩说。
“庞姐,别太累!”燕花道。
庞敏笑了笑,走了。
九十
“燕花,腿还疼吗?”丁大滩问。
“只要不动,不太疼。”燕花回道。
“上次你给我说,你在晁深桐家做保姆,知道他家有两套大房,一座别墅,别墅二楼还有一个存放黄金白银和钱币的钱库,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燕花望望窗外,旋把目光收回来,继续道,“这些地方,我收拾卫生都去过。先前,我去每个房间,都有人盯着;后来,晁深桐的老婆和孩子移民去了加拿大,晁深桐盯得不太紧。有一次,我给钱库整理卫生,正盯我的晁深桐手上的大哥大铃声响了,他与对方通话,可能有些话怕我听到,就去了门外。我早对这个神秘的钱库很好奇,用抹布擦四周立着的六七个大立柜时,拉开未锁的柜门看,乖乖,满柜子全是五十和百元的人民币,还有不少外币;有的柜子里,全是黄金和白银。我赶忙关好拉开的柜门,退到门口,正好接过电话的晁深桐走来,问:‘你怎么站到这里?’我说,‘卫生都收拾好了。’他又问:‘你没有乱翻东西吧?’我摇摇头,没说话。他打量着我上下衣的衣兜,明显没装东西,道,‘以后,这个房子的卫生不用你整理了!’我又点点头。”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好办。”丁大滩稍顿,接着道,“我要为你讨公道。过一会儿,我给晁深桐打电话,我就说,是你爹给他打电话,行不?”
“我爹对我不好。”燕花脸上阴云骤起,又道,“他根本不管我的事儿。”
“那以后我就是你爹,好不好?”丁大滩问。
“好,好!”燕花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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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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