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
赖仙为什么当天就要上夜班呢？因为她手上已没钱了。
一天不吃饭还能熬过去，但不抽烟，等于要她的命，就没法活下去。
现在，她把吕剩这个丈夫留下的十五万多元的财产，一天赌博就全输光了，后悔与否都没什么意义了。惠财、赖行行夫妇让她去费规则转让给鲁仁的那个医院做护工，以找出惠银子和费锤子的有关线索。赖仙本想让惠财、赖行行先给她预付点工资，但想到自己连一天班还未上，恐被拒绝，就未开口。
她虽未干过护工，但眼下为了抽烟、吃饭，只得先挣点钱，维持生活。当晚她上夜班，是看护一个瘫痪在病床上的老太太，除了给她喂水、喂药、喂饭，就是处理病人的大小便，赖仙还都应付过去了。抱着这种心态，再加上老护工范里关照，赖仙竟然在百姓医院干护工还能凑合下去，很快就过去一个月。她不仅挣了病人家属给的工资，惠财、赖行行夫妇亦给她卡上打了两千元。当然也问她，线索找的如何？她说，她天天费心找，只是未有眉目。
其实，不到一个月，赖仙就通过与范里等人聊天，了解到费规则把医院转让出去，带上惠银子出走加拿大，就是为了躲避贪官晁深桐对惠银子的纠缠。费规则与妻子惠银子所以离婚，很可能与晁深桐有关。而且，赖仙了解到晁深桐很有钱。晁深桐的特点是贪财、好色。赖仙认为自己年近半百，虽然肤色黑，但模样不丑，对色鬼也有一定的吸引力。退一步讲，即使勾引不上，也要想方设法给这个贪官做个保姆，在侍候他的过程中弄些钱。出于这些考虑，赖仙把她了解到的情况一个字也没告诉惠财、赖行行，只是说，她还在努力寻找线索。两个月后，惠财、赖行行对赖仙道，找不到线索，就不花冤枉钱了。赖仙又在百姓医院干了一个月，此后便去寻找接近晁深桐的门路。
二百四十三
下午，石榴县人民法院。
穿着法院工作服的米兰儿参加过一个会议后，从法院大门走出来。
米兰儿从马坡县中学上完初中、高中后，考上了西北一所政法学院。
她在大学最后一年的不少时间就在石榴县人民法院实习，法院对品学皆优的米兰儿各方面都满意，便让她留在这里工作。
米兰儿来石榴县人民法院实习、工作，就是为了能经常看望、照顾在这个县敬老院生活多年的外爷钟胜利。
钟胜利老汉由于老革命许杰的关照和一个企业家的资助，他在这里安度晚年，如今八十几岁了，身体还不错。特别是外孙女大学快毕业来到这个县法院实习，大学毕业了就留在这个法院工作，让钟胜利高兴地合不拢嘴，一见到米兰儿，就说：“我外孙女真好哇，有出息，有出息。”
米兰儿只要不忙，差不多每天都要去敬老院看望外爷，陪老人家一两个小时。
二百四十四
米兰儿经常给外爷买些他喜欢吃的食品和水果。她从法院出来后，又去一个熟食店，买了一盘剔骨的煮猪蹄、十几个茶叶蛋，又去水果店买了二斤香蕉，都包装好，带上赶去敬老院看外爷。
敬老院刚吃过晚饭，他看着米兰儿带来的食品和水果，叹口气，说：“外孙女经常给我买这买那，你让外爷我过意不去哇！你刚参加工作，工资不高，也没有积蓄，以后再别给我买东西了！”
米兰儿笑道：“外爷，给您买食品水果，花不了多少钱。我知道您喜欢吃猪蹄、煮鸡蛋，你不要客气！”
“敬老院生活也不错，我刚吃过晚饭；你带来的猪蹄和煮鸡蛋，外孙女你吃吧，你吃了，外爷我高兴！”
米兰儿还没吃晚饭，这些东西她也喜欢吃，但她一点也没吃。
她对钟老汉笑了笑，道：“外爷，猪蹄肉和煮鸡蛋，您可当零食吃，什么时候想吃就吃一点，吃的时候，喝点热水好。”
米兰儿此时二十四岁，她的弟弟上了一所师范学校（中师），也快毕业了。姐弟俩从中学到（中师）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由燕花老师资助。而且，燕花老师还经常对米兰儿的家里给以不少贴补，为米兰儿的家庭解决了很大困难。米兰儿的母亲及爷爷、奶奶，生活大为改善。
米兰儿十分感谢她上中学时的老师燕花，无论上大学，还是工作后，每周都要给老师打电话问候她，师生情谊，非常深厚。
而燕花老师则对她的义父丁大滩十分感激，她工作多年来，亦每周都要给义父打电话问候他，经常带礼物去看望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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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