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
晁惠丽就是惠银子的女儿惠丽静，小名丽静。惠银子自杀前，将女儿托付给晁妮抚养。晁妮由于自己昏倒在街边被惠银子抱回医馆救醒，一直对惠银子心存感激；而费规则抛弃惠银子，跟晁妮的母亲吴淼结婚导致惠银子自杀，让晁妮对费规则和吴淼十分痛恨。同时，她也从惠银子的悲剧和费规则、吴淼结婚的事情中看到了人类婚姻中存在的丑恶，决定自己一辈子不结婚，就与惠丽静相依为命，要将当时还不到两岁的小丽静养育成人。
小丽静不大记事，一直对晁妮叫“妈妈”，开始晁妮不适应，自己未结过婚，就给小姑娘当妈妈，她有些难为情。但是，她很快就与小丽静有了一种很亲的感觉，姐姐惠银子救了自己，自己一定要把姐姐的骨肉当作亲生孩子对待。从此，小丽静叫她“妈妈”，她马上答应，并抱起她亲昵地亲吻。与小丽静很快就有了亲情般的感情，更加坚定了她一辈子不结婚的信心和决心。
为了今后让人们认为小丽静就是晁妮的亲女儿，让小丽静从小不缺母爱，晁妮给小丽静改了姓名。大名由惠丽静改为晁惠丽（把姐姐惠银子的姓放进女儿的名字里）；小名由丽静改为丽丽。随后，她把惠银子给女儿留下的房子卖了，用卖房子的钱在她工作的魁北克大学家属院买了一套两室一厅单元房，就是她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房产证上的名字仍然写着晁惠丽。晁妮不打算向晁惠丽告诉她的身世，让她永远把晁妮当作亲娘。晁妮认为，她这么做，有利于她和女儿在世上立足。她还给女儿说，咱们的祖国是中国，自已是孤儿，是国家把她养大，她和丈夫结婚生下她，不久，她丈夫跟别的女人结婚，抛弃了她们娘俩。听得晁惠丽直掉泪。
晁妮一直在魁北克大学当老师，多年来对女儿悉心呵护，从女儿上幼儿园到上小学，风雨无阻，每天都由她亲自接送，直到晁惠丽到魁北克大学附中上了初中，她才允许女儿自己上下学。晁惠丽从小学到初中，好学上进，品学皆优，都是优等生。不仅各门功课成绩很好，还熟练地学习掌握了汉语、法语、英语。除了自身努力用功外，与母亲晁妮对她的精心辅导和教育分不开。晁惠丽从没有怀疑过晁妮是她的亲娘，而晁妮对往事更不愿提及。而且，也不让女儿知道费规则和吴淼的联系方式。但这两个人却没有忘记她们。隔一段时间，吴淼就会给晁妮打电话，晁妮要么不接，要么立刻挂断；费规则给她打电话，她则立即将他拉黑。
二百五十八
魁北克大学家属院。晁妮、晁惠丽住宅。
午饭后，晁惠丽在厨房洗锅刷碗，旋即打扫室内卫生。
晁妮坐在客厅沙发上织毛衣。
“丽丽，你过来看看，我给你织的这件浅蓝色毛衣，你喜欢吗？”晁妮叫道。
晁惠丽走来：“妈妈，现在是夏天，织什么毛衣哇？”
“傻闺女，到了秋天再织，不就晚了吗？”晁妮笑道。
“你都给我织了好几件毛衣了，别再织啦！”晁惠丽说。
“你个头又长了，过去织的都没法穿了！”
晁妮亲昵地望着女儿，接着道，“你看看，你现在都比妈妈的个子高，既苗条，又漂亮，妈妈好喜欢你这宝贝女儿哇！你说，你喜欢不喜欢浅蓝色毛衣？”
“喜欢。”晁惠丽坐在母亲身边，撒娇道，“妈妈喜欢的颜色，我都喜欢。”
“哈，哈！”晁妮高兴地说罢，又道，“那就好！”
“妈妈，您给我教教织毛衣的方法，我也想给您织件毛衣哩！”晁惠丽望着母亲。
“丽丽，你现在先不学织毛衣。一定要把各门基础课学扎实，准备上高中，考大学。”晁妮摸着女儿的头，“你大学毕业了，妈妈教你织毛衣。”
“妈妈，你说我们的祖国是中国，我很想到祖国看看。”晁惠丽看着母亲，接着道，“现在刚放暑假，我们可不可以回祖国一趟。”
“唉！”晁妮叹口气，过了半晌，说道，“你提的这个要求，让妈妈考虑，考虑，再回答你。”然后，她站起来，对女儿说，“丽丽，我下楼一趟，买点东西。”
二百五十九
晁妮出去后，晁惠丽对母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些纳闷。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晁妮的手机，她忘带了。
晁惠丽拿起手机接听：“谁呀？”
“……”手机里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挂机了哇！”晁惠丽叫道。
“我给我女儿晁妮打电话，听声音你不是晁妮。我没打错吧？你拿的手机是晁妮的吗？”电话里晁深桐疑惑道。
“我是晁妮的女儿，我妈妈说她从小是孤儿，怎么会是你的女儿？”晁惠丽惊奇不已，回道。
“你是晁妮的女儿，多大啦？”电话里晁深桐惊问。
“我今年十三岁啦！”晁惠丽稍顿，对着手机道，“不管你是不是我妈妈的父亲，但我想你是中国人。我妈妈说，我们的祖国是中国，我好想回中国看看。我若回祖国，能去看你吗？”
“当然，当然。”晁深桐闻言，竟然在电话里哭了起来，而且哭得一塌糊涂，他哽哽咽咽地接着道，“我保证，我是你妈妈晁妮的亲爹，只因我做过不少错事，你妈妈不愿认我。你是我的亲外孙女，我希望你能认我这个老外爷！”
晁惠丽半信半疑，过了半晌，才对着手机说：“现在，我无法相信你的话。我妈妈现在不在家，她回来了，我告诉她你来过电话。”
“好多年，你妈妈不接我的电话。”晁深桐在电话里呜咽着说，“我心里很苦呀！外孙女你说，我把你妈妈拉扯大，又供她到外国留学，有了出息。就算我再不好，她这样对待我，就对吗？而且，她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给我说一声。”稍顿，晁深桐又哭着问，“乖乖，我的外孙女，你爸爸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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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