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
深夜,秋风嗖嗖,细雨绵绵。
火车站广场灯光稀疏,仍有零零星星的旅客去售票厅购票,去饭馆吃饭,抑或有人去昼夜营业的商店买东西。
杜航提着装有一万元的提包,走进商店,先买了一个大包,随即买了一套合身的深色中山装、两套白色衬衣衬裤,装进大包。
杜航付过钱后,将装钱的小包塞进盛衣服的大包,拉住锁链,旋提着大包离开商店,走过广场,走进一个公厕。
他放下大包,拧开水池上的水龙头,把脸洗干净。然后,打开大包,拿出那套中山装和一套衬衣,脱掉身上脏且旧的衣服,将新买的内外衣换上,扔掉换下的旧衣服,锁住大包拉链,提上大包从公厕出来,随即去售票厅买了一张凌晨三点路过这里的火车票,他不知道去哪里好,决定先去西安再说。
三百二十四
杜航提着大包上了火车,火车上乘客不多,车厢里空座位不少。
他走到一个三人座的空位上,将大包放在靠窗户一头,便头枕大包,躺在座位上睡觉。
早上快七点,他饿醒了。他揉揉眼,提着大包,赶到火车餐厅,在一个餐桌下凳子上坐下,将大包放到桌上打开,从大包取出小包,打开小包取钱点餐。
他想好好吃一顿,凡是餐厅里有的如烧鱼块、红烧肉、炸鸡块、凉拌牛肉、凉拌黄瓜等菜肴,都各要一份,另要两瓶啤酒、一碗米饭。
杜航狼吞虎咽,津津有味地吃喝着,他身后一餐桌前站着一个年轻高个稍胖的女子,把她端的小盘放到餐桌上,小盘里放两个茶鸡蛋和一碗红米粥。
青年女子坐在餐桌下边的凳子上,一边喝粥,一边注视着享受美味的杜航。特别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杜航刚点餐打开那个装钱的小包,杜航只顾吃喝,小包还没有放进大包。
杜航吃饱喝足后,才将小包放入大包,旋锁好拉链,提上大包走出餐厅。
三百二十五
那紧盯他的青年女子,紧随其后,跟着杜航来到车厢。
杜航还在他先前睡觉的座位上坐下,不知是两瓶啤酒的作用,还是他很劳累,反正吃饱喝好的他不一会儿又昏昏欲睡,他又把装小包的大包放在靠车窗的座位一头,头枕大包,躺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坐在杜航斜对过一个两人座位上的青年女子,眼睛仍然盯着杜航,他见杜航睡觉对面的座位上无人,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坐下不一会儿,杜航由仰面躺睡翻转过身背对她继续睡。又过片刻,他打起了呼噜。
青年女子便伸手轻轻抽出杜航半枕的大包,旋即提上大包匆匆赶往其他车厢,并东张西望地候在车厢门口,待火车在一个小站停车时,慌张地下了车。
火车快到西安站时,杜航醒了过来。
他发觉装小包的大包没影了,而小包里装着一万块除买衣服和在火车餐厅吃饭后剩余的所有钱,他身上连一分都没放。
愤怒的杜航想要报警,突然想起自己是逃犯,恐引火烧身,便气急败坏地将他睡觉的座位踹了几脚。
杜航原计划在西安下车后,游览一下这座古都风貌。
他在南方城市上大学时,就对西安很向往,曾梦想大学毕业跟女友结婚,到这座古都度蜜月。然而,快要毕业,女友提出分手,跟他的情敌、省上某干部的儿子走到了一起。
杜航的梦想和憧憬都破灭了,但他还是来到了西安。
下车后,身无分文的他走出西安火车站,走进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繁华的古都街道。
秋风扑面,他的内心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般灰暗,先不说往后的路如何走,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糊口?
难道还要落到连讨饭都无人给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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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