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九
康汉此时显得无助，内心很痛苦。
他坐在小车驾驶室，抽起一支烟，不知去哪里？
过了半晌，他想給胡丽打个电话，问问她在什么地方？可刚拿起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通，电话里晁深桐的声音：“小康，上次我托你办的事儿，有结果了吗？”
“噢，晁伯，我按照你给的名片上的联系方式，给地球一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都航的办公室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都航的秘书，她说，都董事长出差了，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话。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没等到回话。”
“名片上有都航的手机号，你应该拨他的手机号才是。”晁深桐说。
“再等两天，如果他还不回话，我就拨他的手机号。”康汉道。
“你是谁呀，他会给你回电话。”晁深桐有些不快地接着道，“你明天直接去都航的办公室，如他回来就说我托你找他，请他关照。”
“好，晁伯！”康汉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
康汉这些天也在生晁深桐的气。
他不会忘记晁深桐对他的关照，但他觉得现在晁深桐对他有些过分。
晁深桐当副厅级干部时，他就给他开小车。晁深桐调到另一个单位，升为正厅级干部时，亦把他调去，可见对他有多信任。对此，他很感激。
但是，晁深桐退休后，原来巴结他的人都离他远去了，他想摆官架子，已无人理了。康汉在心里恼道：“可是，晁伯照样对我摆官架子！”
特别是他太想晁妮了，想用手机拍一张晁深桐家客厅墙上挂的晁深桐夫妇与晁妮的合影照片，晁深桐不仅不让，还教训了他一顿。让他十分尴尬和不快。
虽然他不会跟晁深桐闹翻，不会揭发他，但他不再像过去一样，全心全意听他差遣，为他效劳。所以，晁深桐让康汉跟都航联系，好让都航关照，给他在“锦绣江南”小区买一套好房子。但康汉只给都航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就不管了。
现在，晁深桐又打电话过问他托他办事的情况，他虽然不爽，但也只好答应。
于是，第二天上午，他就去地球一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机关大楼十六层董事长办公室去找都航。
但秘书说，都董事长出差回來后仍然很忙，很少在办公室坐，他又出去了。
三百六十
省城远郊，地球一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新开发的“地球一村”小区的十八座三十五层的住宅楼即将竣工，头戴安全帽的公司董事长都航、总工程师兼技术总监匡峰一、售楼部经理汪松等管理人员正在施工现场视察。
陪同的有承建方负责人。
视察快要结束时，都航对承建方负责人说：“整体印象不错。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质量第一’，这两个方面，不能出任何问题。”
承建方负责人用苏南普通话说：“请都老板放心，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安全规范地完成承建项目。”
“匡总，您一定要和监理方从严把关！”都航对匡峰一说。
“董事长放心，我们不会辜负公司的重托！”匡峰一说。
“好，我到下周将要开盘的‘都市花园’小区看看！”都航说罢，就与匡峰一和承建方负责人等有关人员告别，旋和汪松走出大院。
都航走到他的小车跟前，打开驾驶室车门，对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铁棒说：“你回公司吧，我不坐这个车了。”
“好！”铁棒说罢，开车走了。
三百六十一
都航走到另一辆小车前，打开驾驶室车门，上车坐到副驾位置上，对坐在驾驶位置的汪松说：“老汪，走吧！”
小车开动了。
汪松边开车，边道：“老都（注：在整个地球一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只有汪松和龙信称都航为老都，其他人要么称他都董事长，要么称董事长），‘都市花园’开盘庆典搞过后，我想请长假，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到公司。”
“到哪里去？”
“这么多年我没回家，不知老婆孩子过得怎样，无论如何应该回去看看。”
“从情理上来说，应该回去看看。”都航稍顿，接着道，“可是，你有案在身，当年被你用刀子割掉命根子的那个队长是死是活尚不得知，倘若队长被你伤害致死，你一旦被警方抓获，就会被判重刑！”
“唉，都怪我当时太冲动了，我应该把那个色狼队长扭送到公安派出所，应该判他的刑才对。”汪松懊悔地接着道，“我把队长的那个东西割掉只图出了气，却弄得我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挣下许多钱又有何用？！”
“我觉得你先不要直接回家，如果那个队长当时未能得到救治，一旦死了，你回去就等于落网。”都航神情冷峻地接着道，“这么多年，你我成为好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唉，我怎么能舍得离开你哟！”汪松长长地叹口气，“可是，我也想一双儿女呀！”
“这么着吧，你可以先休一段时间假，回到你的家乡附近，托人打听一下你家以及那个队长的情况，如果那个队长当时得到救治，尤其是被你割下的那个东西接上了，那你的故意伤害罪就会大为减轻。然后你再给我联系，咱们商量一下，看看你可不可以回去？”
“好吧，我听老都的。”汪松说罢，又道，“我休假后，让售楼部副经理胡丽代替经理的工作。好吗？”
“胡丽，什么时候当上副经理？”都航皱眉问。
“上个月。”汪松稍顿，接着道，“我想，我作为售楼部经理，提拔个副经理、向你报告一下也可以，我记得我给你打电话说过，你没反对。”
“好吧，你既然提拔了她，就让她当那个副经理吧！”都航稍顿，又道，“那个胡丽，我尽管见得很少，但给我的印象有些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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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