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二
星期天，省城。
某大型超市里，穿着中学生校服的方阳阳、方暖暖和方琳琳一起选购货物。
他（她）们买了两袋大米，两桶花生油和不少土豆、菜花、白菜、葱、蒜等蔬菜以及水果、点心，送回距学校不远的家中。将所买物品分为两份，一份留家里，自己食用；另一半，包装好带上，出门准备打的送往十几里地外的“锦绣江南”小区奶奶家。
三个中学生站在马路边等候出租车。
不一会儿，一辆的士驶了过来，方琳琳招手，出租车停下，方阳阳让女司机打开了后备箱，旋与方暖暖、方琳琳一起，将大米、桶装油以及蔬菜、水果、点心等装进去。
方琳琳坐在副驾上，为司机指路，方阳阳、方暖暖坐在后排座位上。
出租车开动了，方暖暖拿出手机，对方阳阳说：“大哥，我给奶奶打个电话，说咱们三个去看她。”
“别打，咱们给奶奶一个惊喜！”方阳阳笑道。
三百六十三
“锦绣江南”小区，方下雪老太太家。
老太太盘腿坐在床上，一针一线纳鞋垫。
“奶奶，你都八十岁的人了，老闲不住哇。”小保姆小范（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对方下雪笑了笑，接着道，“您都纳了三双鞋垫，还要纳几双啊！”
“还要纳三双。”方下雪老太太笑道，“已纳好的三双鞋垫是给我两个孙子、一个孙女的；另外要纳的三双，给我儿子、儿媳一人一双，也有你的一双！”
“奶奶，你就不用给我纳了！”小范心疼地说，“你年纪大了，好好歇着，不要累着哇！”
“干活，干活，人活着就是为了干活！”方老太太稍顿，接着笑道，“不能干活了，人就活不久了！”
门铃想起来。
“奶奶，我去开门！”小范道。
“你先问问是谁？”方老太太说罢，又道，“若是生人，就不要开门！”
“好！”小范走到客厅，走到门前，拿起门墙上挂的对讲机：“谁呀？”
“我是方阳阳，我和弟弟、妹妹来看望奶奶！”方阳阳在对讲机里叫道。
小范将门打开。
方阳阳、方暖暖、方琳琳有的扛着装大米的袋子，有的拎着盛食用油的油桶，有的拎着盛蔬菜、水果、点心的大包、小包，先后走进家里。
方老太太听孙子、孙女来了，放下正纳的鞋垫，下床对孙子、孙女笑道：“真没想到，宝贝们又来了！”
“奶奶，我们好想您呀！”方琳琳放下大包小包，赶快走近老太太伸出双臂拥抱她，“奶奶的身体还好吧！”
“好，好，你们不要挂念。”老太太笑道。
方阳阳、方暖暖分别在老太太左右脸庞上吻了一下，笑道：“奶奶身体健康，就是我们的幸福！”
三百六十四
都航跟汪松视察过下周即将开盘的“都市花园”后，汪松要开车送他回家，都航让汪松把自己送到公司机关。
汪松把都航送到公司大门外，与都航告别后，开车回了自己家。
都航有些郁闷，不知应回家，还是去办公室。
犹豫了一会儿，走进办公楼，乘电梯上到十六层打开办公室门，走进去，虚掩上门。
他连灯也懒得打开，便坐到转椅上，连声叹息。
都航感觉很累，不光在身体上，而且在心理上都很累。
他今天劝汪松暂缓直接回老家，说他有案在身，弄不好会被警方抓获，投入监牢。
汪松有案在身，都航心里叫道：“我何尝不是有案在身？汪松身上只有一个案子，老子身上背着几个案子，谁知道我心里的熬煎？谁能劝劝我？”
都航想着，想着，顿觉心灰意冷，心里又道：“很多人看我风光无限，有多少亿、多少亿的身价！可是要这么多钱，有他妈的什么用处！”
他胡思乱想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平时手机放在静音。醒来后，已是半夜。
他打开手机看，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老婆龙信打的两个。
几个不熟悉的电话（包括康汉手机的号码），他立即删了。
他想给老婆回个电话，恐怕她睡着了，别给吵醒，就没回。
后半夜，都航没有再睡，也未开灯，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等候天亮。
面对自己创造下不菲的财富，想到有可能案发蹲大牢，杜航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他突然想起不是诗人的刘邦胜利后吟咏的几句很有名的诗：“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他抹了把滚下的眼泪，内心道“都航不可与刘邦相比，但自己一旦坐牢，这个‘地球一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谁来掌舵？这么多的财富怎么处理？”
他思来想去，觉得当初让自己的老婆龙信当公司总经理太对了。
龙信与自己夫妻恩爱，感情很深，而且也有一定的管理能力。龙信心地善良，是个好人。如果有一天，最坏的情况发生，与都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娘以及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生活应该无忧，老婆不会不管。
想到这里，他轻松了许多。
天也亮了，他拿起手机给龙信打电话：“老婆，我昨夜在办公室加班有点晚，就在办公室休息了，早上咱们一起吃早餐。”
“好！”龙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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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