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八
省城,某酒店大院外,一条街道边上停着几辆等待客人的出租车。
穿着冬装的晁惠丽和嘉黛从大院走出来。
“姐姐,旅行团只给我们两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们不得不速去速回。”晁惠丽对嘉黛笑了笑,说。
“是的。”嘉黛亦对她笑道。
二人走到一辆显示空车的的士旁,晁惠丽礼貌地向中年司机问道:“你好,去翠柳别墅需要多长时间?”
“如不堵车,单程得走半小时。”女司机说。
晁惠丽又道:“我们去翠柳别墅看望一个老爷爷,需要在那儿停留一小时,你在那儿停车等候,我们看过老人后,你把我们送回这个酒店,可以吗?”
“可以。”女司机笑道。
“怎么收费?”晁惠丽问。
“按计价器显示的价格收,行吗?”女司机道。
“好的。”晁惠丽说罢,便与嘉黛上了车。
出租车启动,向郊外的翠柳别墅疾驰而去。
车内,坐在后排的嘉黛用英语对坐在她旁边的晁惠丽说:“惠丽,我们到了翠柳别墅,你去别墅里看望老爷爷,我觉得我不用进去,好不好?”
晁惠丽思索片刻,亦用英语回道:“好吧,你就在车上等着。”
三百九十九
翠柳别墅,晁深桐家。
晁深桐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呼噜。
他吃过午餐后,边看报,边等外孙女的信息,手机就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晁深桐拿着报纸看,看着,看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机铃声响了。
晁深桐猛地醒来,赶紧抓起手机接听,旋道:“啊,宝贝,你回来了,你现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啊,你已经来到我的别墅门前……好,好,我给你开门!”
晁深桐急急忙忙穿着棉拖鞋,快步打开客厅门和院子大门,望着门前亭亭玉立的晁惠丽,惊呆了,瞪大眼睛,问:“你,你是?”
“老爷爷,我是晁惠丽。”晁惠丽轻轻一笑。
晁深桐瞬间泪如泉涌。
他不知所措地抹了把老泪,抽泣着说:“宝贝,快,快进屋。”
晁惠丽便跟着晁深桐走进院子,走进客厅。
“宝贝,快坐沙发上歇一会儿。”晁深桐拿出一瓶饮料递给晁惠丽,“喝点水,坐下喝。”
晁惠丽没坐,她默默地站在客厅,望着墙上挂着的镜框里装着的大幅照片,一眼就认出了妈妈晁妮。
她盯着照片看了好久,好久……一言未发。
晁深桐泪如雨下,也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宝贝外孙女,分明跟惠银子一模一样,便在心里泣道:“上天可怜老晁,虽然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我的惠银子,却让我女儿给我生了一个跟惠银子完全一样的外孙女。感谢上苍呀,感谢上苍!老晁今后要多做好事,不负老天的垂怜!”
晁惠丽看着镜框里的晁妮和晁深桐,随后,眼泪也禁不住地往下掉,心里埋怨:“妈妈,你为什么要瞒我呢?这个老爷爷分明就是我的外公,你怎么给我说,你从小就是个孤儿呢?”
她转身拥抱站在一旁发呆、哭成泪人儿的晁深桐,泣道:“外爷,老外爷,我一定做工作,让我妈妈回来看望您……”
四百
某宾馆单人间,古迷迷心不在焉地看剧本。
她给晁深桐发去短信过了大半天,都未见到回复。
他越想越烦躁,便把剧本扔在一边,去洗头昏脑胀的头。
洗过头,她拿起手机看,仍然未见晁深桐的回复。
她气恨难耐地骂道:“狗贪官哄骗白睡我好多年,就这样想把姑奶奶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旋即,咬牙切齿地拿起手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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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