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
夜。翠柳别墅，赖仙居室。
在康汉与黄花花用微信聊天的同时，赖仙与古迷迷也用手机短信聊着。
赖仙本来对晁深桐促成她与康汉的婚事有些感动，而且，从她侍候老晁以来，老晁也未亏待过她。所以，她曾想过投靠晁深桐，做所谓的“正常人”。
然而，她与康汉结婚没过多久，就感到二人不是一个股道上的车。
不仅话说不到一起，事做不到一块，而且越来越觉得都跟对方无话可说。
康汉找借口要去看书学习，实际上就是跟她分居。
虽然晁深桐没有刻意为难她，但她一直是在压抑自己、装孙子的状态下，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照顾他。如果康汉慷慨大方、亲亲热热地待她，她为了后半生，也会珍惜这个家庭。但现在看来，康汉没有把她当回事。
既然对自己的家庭没了指望，也就不在乎晁深桐每年给她几万块钱的工资——别忘了，赖仙进晁家，是和古迷迷一起奔着这个贪官亿万的巨额财产来的。
于是，赖仙给古迷迷发短信，问：“你和那个声音嘶哑的神仙联系没有？”
“联系了。”
“他怎么说？”
“他说，如果咱俩同意跟他合作，让咱俩还像上次一样，晚上在桃花公园那座假山半腰间的石台上坐着，他在假山洞里跟我们对话，教我们如何搞老晁的钱财。”
“什么时候？”
“这个礼拜天晚上九点半。”
“那咱们去吧！”
“好的。”
四百零八
星期天，夜。
桃花公园一座假山半腰间的石台上，赖仙和古迷迷静静地坐着。
古迷迷抬腕看表，旋轻声叫道：“现在已是九点半，神仙在吗？我和赖仙都已来到这里。我们都同意跟神仙合作。这下，您可以把怎么搞老晁钱财的办法，说出来了吧！”
“且听我慢慢道来。”嘶哑的声音稍顿，接着道，“我们既要搞到老晁的巨额财产，又要安全地带着钱财离开翠柳别墅。”
“神仙说得太对了，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赖仙亦轻声道。
“那我要问，你二人对老晁有感情吗？”嘶哑的声音问。
“没有。”赖仙忽然想起“文革”中的用语，“他是剥削阶级，我是劳动人民。”
“古迷迷呢？”嘶哑的声音又问。
“我恨死那个狗贪官了！”古迷迷气乎乎地叫道。
“那好，下一个礼拜天晚上这个时候，你二人还来这个地方。”嘶哑的声音稍顿，接着道，“神仙会把具体方法印在一张纸上，把纸放在你们坐的石台下面，用一块石头压着。你二人来这里后，掀开那块石头，取回那页纸，照着纸上印的方法一点一点做就是了。”
四百零九
魁北克大学教职员工居民区，晁妮家中。
晁妮和晁惠丽母女抱着哭成一团。
“妈妈，原谅我。”晁惠丽哽咽着，继续道，“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理我外爷，但我觉得我应该把自己知道和经历的一切，都告诉您。”
“妈妈不怪你。”晁妮也哭着说。
晁惠丽从祖国旅游回到加拿大魁北克家中，就如实地把她见到外爷晁深桐的经过告诉了晁妮，还将外爷送给她的相册让妈妈看。并向妈妈坦白，以前她接了外爷打给妈妈的电话，由此与外爷有了联系，当时怕妈妈生气，没敢说。
晁妮、晁惠丽母女边哭，边翻看晁惠丽带回来的那本相册。
二人情绪平复后，晁惠丽望着母亲：“我看外爷是好人，他给我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精装房子，已办好房产证要我拿上；同时要送我内有一百万美元的银行卡。”稍顿，接着道，“我当然不能要，也没有要。但是，老外爷的情义让我感动。”
“你外爷是中国的公务员，凭他的工资，连他现在住的别墅都买不到。他又不做生意，如何有钱要送外孙女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和百万美元？”晁妮皱着眉头，继续道，“据我越来越知道的情况，你外爷贪污受贿的钱财远远超过他的合法收入。我曾劝他多次，让他向政府有关部门投案自首，把不法收入的钱财上缴国家，以减轻自己的罪孽。可他就是不听，还训斥我。”稍顿，接着道，“我学习和研究世界各国当然也包括中国的法律，我不得不与他保持距离……”
晁惠丽叹道：“外爷贪污受贿，确实不好，幸亏我没要他的钱物。”
“尽管外爷犯了罪，但他对我和你的关心爱护，我们应该感谢。”晁妮道。
“妈妈，您说外爷犯了罪，可我看他不像犯罪的人，它拥有充分的自由，和舒适的生活环境哇！”女儿道。
“中国执法部门的政策是，对违法犯罪的人和事，发现一起，查处一起。”晁妮深深地叹口气，继续道，“你外爷的犯罪行为，只是还未被有关部门发现。”
“我不想让老外爷坐牢。”晁惠丽着急地说，“妈妈，我们想想办法，希望外爷把不法收入的钱财捐献给贫困人口或社会公益事业，将功折罪。好不好？”
“唉，如果他能像你希望的那样，我和你明年回去看望他。”晁妮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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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