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六
晁妮想着，想着，泪流满面。
向女儿告诉她的身世，怎么说，说什么呢？
想来想去，有些话，很难出口。
如果把所有谜底揭穿，女儿不光要面对生母楚望湘（惠银子），还要面对生父费规则，甚至面对私心很重的奶奶吴淼。
不光让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解决，而且会使晁惠丽与自己亲如母女的关系受到损害。
为了哺育抚养这个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女儿，晁妮既当爹，又当娘，付出了万般辛苦。直至人到中年，还是孑然一身。无论如何，晁惠丽已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
经过反复考虑，晁妮决定维持现状，让女儿继续认楚望湘（惠银子）为干妈，自己仍然称楚望湘为姐姐，当然在心里把她当惠银子姐姐一样看待。
晁妮擦干眼泪，又走到晁惠丽卧室，看着熟睡的女儿，又流下眼泪，在心里说道：“妈妈不想让你知道谜底，爱你爱的有些自私。对不起，宝贝！”
四百四十七
星期天，方下雪老太太家。
地球一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代董事长、总经理龙信（杜航妻子）带着养子方阳阳、方暖暖和养女方琳琳，提着大包小包礼品来看望方下雪老人。
老太太看着孝顺的儿媳和可爱的孙子、孙女很高兴，寒暄过后，方下雪问：“杜航判决结果出来没有？”
“出来了。”龙信叹口气，接着道，“数罪并罚，判决有期徒刑十五年。”
“什么数罪并罚，他不就收拾了那个残害儿童的坏人么？”老太太睁大眼。
“杜航收拾那个残害儿童的坏人没算罪，也没列入检方的起诉书里。”龙信稍顿，接着道，“我丈夫过去曾绑架下乡知识青年，抢劫副食品商店，还在开办地产公司期间，向不少相关部门行贿，腐蚀国家公务人员，使国有财产和税收方面受到不小损失。”龙信说罢，又道，“有些情况，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无论如何，你们夫妻一场，他也做过不少好事，媳妇你可不要抛弃他，孙子、孙女们，你们也不要不理爸爸！”
“他过去做的坏事，现已得到惩罚，后来也做了许多好事，我不会抛弃他的。”龙信说。
“我们不会抛弃爸爸。”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叫道。
“我们正在准备上诉材料，要求对杜航轻判。”龙信道。
“好，谢谢儿媳！”方下雪道。
四百四十八
空气湿润，阳光灿烂。
长沙，湖南第一师范。
各地游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竹青和太太跟儿子游览过这座庄重典雅的学府后，从院子走了出来。
“你好，能麻烦你给我俩拍个合影照吗？”一年过半百的高个男子拿着手机，走到竹青跟前，礼貌地问。
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一位看上去亦年过半百的妇人。
“我让孩子给你们拍，他学过摄影，比我拍的好。”竹青说罢，让儿子帮那个男子和他身边的妇人拍了几张合影照。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那位高个男子对竹青及其儿子笑道。
“不用谢。”竹青与儿子亦笑了笑。
“在毛主席母校前合影留念，很有意义。”高个男子稍顿对竹青又道，“你们如没照过，我帮你们拍几张？”
“我们进学府参观前，已拍过照。”竹青笑了笑，道。
话音刚落，高个男子身旁那位妇人惊奇地望着竹青：“你是竹青吗？”
“是啊！”竹青吃了一惊，看着那位妇人，“你，你是……”
“我是宁丫丫，认不出来了吧？”宁丫丫稍顿，接着道，“想不到几十年不见，你还是原来的模样！”
竹青感慨万千，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已不在驻外使馆工作了，几年前回国，在北京一所大学任教。”宁丫丫指着身旁的高个男子，接着道，“这是我先生，姓拓名科，我们利用这个暑假，来毛主席故乡旅游，明天去韶山。”
“好，好。”竹青接着道，“韶山山清水秀，风光无限，主席故居点缀其中，美如画哇。只是游人太多，进故居参观，得排好长好长的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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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