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晴姐姐你好奇怪呀,为什么穿的衣服又有领子又没有袖子呢?”这是一大早上,挂名小侄子同她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是:“你是不是受伤了才贴这块胶布的呀?”
“笨蛋,当然是因为蚊子啊,那一看就是蚊子包!”
“说人笨蛋的才是笨蛋啊!”
小男孩们很快自顾自的掐了起来,他们当然不明白夏知晴这样做,是为了掩盖一些东西。
她在霍琰促狭又意味深长的目光里不自在的蹭了下自己的脖子,觉得今天大约也只能诸事不顺。
他们今天的日程是去游乐园,这山中游乐园自然有自己的特色。
它最大的特点便是依山而建,所需的材料几乎都是产自这座山,而且是家长和孩子都可以玩的类型。
——家长准备人力,孩子负责玩。
夏知晴本来还想今天能看到霍司礼,他肯定会问有关于是录像的事情。
他却谈事去了,把夏知晴留在几个心怀叵测的霍家人身边。
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他们没有多为难她,买了票进入游乐园后,才发现这时候来旅游的人并不少。
四周都急急嚷嚷的,因为周末的原因,有不少家长带小孩到这里来玩。
像霍司礼这种富二代,居然没有包场?真是一点不富二代。
夏知晴身边跑过两三个孩子。
明明都是有钱人,霍琼和贝莫廷居然能像普通父母一样为了小事争吵,最后他们一致决定由霍琰安理和夏知晴三人轮流给孩子们准备器材。
夏知晴看到那一堆堪比仓鼠笼一样的运动器材……觉得还不如去普通游乐园算了。
爬山涉水来这里进行人力劳动,简直是没苦硬吃。
虽说如此,夏知晴还是没有多无奈,毕地方是霍司礼敲定的,她的反对不会有任何意义。
还好因为种种原因,夏知晴擅长于在苦难中寻求乐趣,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另一边霍琰和安理已然成为了一对光明正大秀恩爱的情侣,两个人在各种设施上玩的不亦乐乎。
夏知晴一个人照看两个孩子,最后把他们送上蹦床,自己坐在一个车厢里休息。
五分钟之后夏知晴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居然是霍琰。
“如果早知道把你们关在一起就能成,早这样不就好了,居然还来受这个罪。”他拍了拍有点灰尘的衣袖:“矫情的女人。”
夏知晴没有回霍琰,霍琰却滔滔不绝的抱怨起来,从宾馆到爬山,到住的宾馆,再到这个游乐园,透露出因为吃过苦的少爷脾性。
奢靡成性的富二代只是看在女朋友的面子上才能忍受下来,但在夏知晴面前他向来不做伪装。
见他表现出如此直接的迁怒,夏知晴道:你们大概要失望了,他只是犯了病乱咬人而已,你们应该也知道他有在看心理医生,这并不是头一次吧。”
听到这消息,霍琰吊儿郎当的笑容收了一些,话语中多出几分正经:“真令人惊讶,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夏知晴答:“因为我和他看了同一个医生。”霍琰这态度简直是不打自招。
她在知道这一点后很快想明白,原来老爷子相中她是因为她能无所谓霍司礼的行为。
恋爱脑总是相当包容体贴的,除非霍司礼出轨,但有些人好像也能接受男人出轨。
顶了这样一个帽子,夏知晴反而有点轻松起来。
“他这个样子,你们居然能安心让他当家?”夏知晴道:“不觉得太不稳定吗?”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霍琰眼里却不含笑意,嘴唇却勾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家里对你不好吗?”
夏知晴想也没想就微笑着回应他,“你大可以把我当白眼狼,不要抱太大希望。”
霍琰的表情变了,这和他弟弟倒是有点像了。
他轻轻地,咬牙切齿地说:“你给脸不要是吗?”
“我竟然有如此殊荣,能够得到你的白眼,真是荣幸……但你要和我保持距离呀,你的家人对象都还在这里呢。”
夏知晴说完就从小车上下去,只留下一句话:“有病治病,你要是那么感兴趣,我也可以把我认识的那个医生推荐给你。”
一点也不在乎霍琰在她身后是什么表情。
说不定她会因此获得非常严重的报复,毕竟霍琰也不是什么善茬。
夏夜万里无云,月亮挂在天上反射出皎洁光芒,夏知晴坐在笔记本面前,把那些要用的照片处理了一遍,又开始编写最近的脚本。
心情还不错,天气也还行,但她却什么也写不出来,脑子里只会想到前一天和霍司礼唇舌纠缠的画面。
两个小时之后,夏知晴面前的文档仍然是一动未动。
她想去买杯啤酒,把这件事彻底赶出脑海。
夏知晴的房间和霍家其他人并不在同一楼层,这样走动也不会打扰到他们。
她走下狭窄的,只容一人通过的楼梯。
一片光明的大厅里,自动售货机前站着一个男人,背影非常熟悉。
夏知晴不用过去都知道那是霍司礼。
时间已经将近两点,宾馆内非常安静,简直静谧的过分。
夏知晴走过去选了一杯啤酒,才和霍司礼打招呼,“你这两天怎么样?”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夏知晴需要了解霍司礼目前的状态。
她确定不了霍司礼现在是否处于发病状态,便自顾自准备回去。
但霍司礼紧随其后,他几步追上她,用手里的东西和她手上的啤酒更换了。
夏知晴认真看了看手里被换回来的东西——一瓶牛奶。
“我不需要这个,只是需要一点灵感,没有酒的话老是胡思乱想。”
夏知晴说完,便作势去抓霍司礼手上的啤酒,却被他险险躲开。
她狡黠地笑着,以身体为地雷,把他逼到一边墙角。
霍司礼的脸上苍白如同幽灵一样,这个反应只有一种可能。
夏知晴的心里顿时炸起一点恶趣味。
“原来你看到相机里的内容了?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呢,并不是这样对吗?”
她很期待霍司礼拒绝,调戏一般的朝霍司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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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行险招的夏知晴拿回了啤酒,依旧是只能有那一个人上的楼梯,霍司礼亦步亦趋的跟在夏知晴身后。
走过一半阶梯,夏知晴就发现哪里不对,原因无他,身后的视线令人如芒在背。
夏知晴刹那间感觉到后悔,她应该让霍司礼在前面走才是。
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感觉躲跟踪狂也不过如此,她用卡刷开门,却眼前一花被抵在门口,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霍司礼今晚的话语不多,却在此时,弥漫出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夏知晴手里的啤酒应声而落,幸好没有打开,只是发出了一声巨响,夏知晴的脑子仿佛被敲了一下,警铃大作。
但她人被抵在墙上了,仍然嘴硬:“你这是什么意思?终于要投降了吗?”
他们两人曾经一起玩五子棋,夏知晴的胜率并不高,到最后为了不输的那么难看,她就开始耍赖。
这时候霍司礼脸上的表情就会有点不满,大概是因为她的越权,加上霍司礼并不喜欢和接触。
那么他现在的反应只可能是因为生了病情况并不好,夏知晴咬咬牙,决定用他最讨厌的方式把他赶走。
她环住霍司礼的脖子,低声浅笑:“干嘛这么正经?难道昨天晚上贴在我身上的人不是你吗?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呢?”
夏知晴一边花言巧语,一边把自己的身体扭得像蛇一样,却没能脱离霍司礼的钳制。
为了抓好她,他甚至把夏知晴拖了起来,让对方的腿只能夹在他身上。
夏知晴:……这是要爆发了吗?她会不会就交代在这里啊?
慌乱间霍司礼被她捂住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不可抗拒的一点一点靠近。
她清楚听到霍司礼低声宣告:“不知死活。”
夏知晴狼狈的躲开他的脸,感觉昨天被吸吮的地方又开始疼痛。
挣扎的空间越来越小,夏知晴终于说:“好了好了。”
“我认输,我不该这样嘲笑你的,你赢了,快回去睡觉吧!”
她的腿还夹着霍司礼的侧腰,却并不害怕掉下去,只是不敢直视霍司礼的目光。
好像那层外皮会被他锐利的眼睛洞穿,露出里面的棉絮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症状才能让一个厌恶接触的人变成这样?但是因为昨天晚上给对方的刺激太大了吗?也太皮了吧?
夏知晴最终还是被贴住了嘴唇,但在前一刻她听到霍司礼低声说:“不对,是你赢了。”
夏知晴最终还是没能把自己的素材整理完毕,就连剧本也耽搁了,第二天早上只能撑着撑着眼皮听宣情的电话。
宣情快乐的跟她说完了自己的行程,又问他在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夏知晴用点力简单的把自己撑起来,心想当然有是你能发疯的事情,但他没有说。
昨天晚上,他们在没有确认任何关系的情况下进行了进一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