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对很多事情都不懂，试着去问过林清诺问题，不过被她赶走，觉得她资质太差了，不想教她。
那只是如此还好，后面不知是因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将原主贬低得一无是处。
教学的长老这种态度，无异于给了学堂里那些纨绔一个信号，原主不受重视，可以随便欺负。
程施施不关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林清诺的行为很过分。
不喜欢原主，不接触原主就是了，何必在别人面前如此训她。
哪怕现在去找林清诺能学到很多东西，程施施也不愿意去。
见程施施不想说原因，柳无忧也没纠结，她跟上程施施的脚步，问道：“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要自己修炼吗？”
“自己修炼的难度可能有些大，要不我去帮你问问外门弟子？”
虽然她现在的身份还算是杂役弟子，但是她跟在程施施身边，一些外门弟子可能会想着讨好程施施而告诉她如何修炼。
眼前是一个分叉口，程施施停下说：“不用了，你先回去，帮我看这屋里的东西，不要让人碰。”
柳无忧问：“你要去哪？”
程施施看着她没说话，柳无忧顿了下，意识到自己没资格管程施施，抿了抿唇，叮嘱说：“你小心些，别受伤了。”
这话她是真心的，她不喜欢程施施受伤，以前程施施还有人护着的时候还还好，后面姐姐被关，那些人便是无忌惮的欺负小孩，她经常能看到小孩身上有青紫的痕迹。
她心疼，可又害怕自己过去会被打，于是便眼睁睁看着小孩被人欺负。
如今得了恩惠，她想起往事，胸口不免发闷，痛恨以前的自己无情。
程施施笑盈盈道：“放心好了，现在没人敢欺负我。”
起码在梁元涯嫌弃她之前，不会有人不长眼敢光明正大欺负她。
分道扬镳之后，程施施转了许久，确保没人跟着她，她钻进小路去找闻星鸢。
去找闻星鸢的路上，她步伐轻盈，就差蹦蹦跳跳过去。
刚看见院子，便看到闻星鸢站在门口。
程施施心中一喜，连忙小跑过去。
她小胳膊小腿的，跑起来却不慢，不一会儿就到了闻星鸢面前。
伸手想抱她，却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少叶子，她抖了抖身体，将身上的叶子抖掉，伸手拉住闻星鸢的衣袖，甜甜道：“我来找你了。”
闻星鸢将她头上没有抖落的叶子拿掉，摸了摸她脑袋：“饿不饿？”
程施施点头，眼睛亮晶晶看着她。
也就只有闻星鸢会问她肚子饿不饿，其他人——包括梁元涯，这个名义上说是她师尊的人，没人记得她是凡人之躯，还需要进食。
今日闻星鸢给程施施准备的是蜜饯，色泽漂亮，看着就很可口。
程施施尝了一口很甜，直接甜到她心里去，她吃完一颗，拿了一颗递给闻星鸢。
闻星鸢摇头道：“我不吃。”
程施施看了看蜜饯，不解问：“你不喜欢吃吗？”
养姐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养父母买了很多甜食，大部分都是养姐个人吃掉的。
养姐自己吃很多，却经常管着程施施，不让她吃太多，因着养姐喜欢也想多吃的程施施问过为什么不可以多吃，养姐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回去。
“小孩子吃多了会蛀牙。”
程施施看着她，分明她养姐也是小孩子。
不过程施施还是很听话的，养姐不让她多吃，她就不多吃，经常看着养姐吃。
有时候她还会盯着养姐的嘴看，想看看她有没有蛀牙。
程施施小时候也不懂得蛀牙和甜度的有关系，养父母买的糖不算甜，就是调个味儿，养姐不知道是不懂还是故意不告诉她。
有一次程施施做梦梦到养姐说牙痛，醒来偷偷跑去养姐房间——两人还小的时候是住一间房间的，后面稍微大一点，养父母就让程施施自己单独住一间，为此养姐还和养父母吵过架，但最后被养父母威胁不听话就把程施施送走——程施施有时候会想养姐那么没安全感，是不是养父母导致的，以至于等养姐大一些，养父母再也说不过养姐。
话说回来，程施施偷偷跑到养姐的房间，她上了床，悄悄去检查养姐牙齿。
等她仔细一剪完，弄了自己一手的口水，庆幸养姐没有蛀牙，而且还保养的很好，她一抬眼。就和养姐对视上。
养姐没有生气，拉她上床，让她和自己躺在一起，问她为什么大半夜过来看她牙齿。
程施施将她的噩梦告诉养姐，养姐保证以后不会再吃太多糖。
自那以后，养姐再也没吃过糖。
闻星鸢身上有养姐的味道，程施施怀疑难免她们是同一个人，可……
“真的不喜欢吗？”程施施不死心问。
闻星鸢不解程施施为什么那么执着让她吃，她顿了一下，接过蜜饯。
眼看着她吃下去，程施施又问：“好吃吗？”
闻星鸢点头说：“还不错。”
辟谷多年，早就对吃食没有什么欲望，吃的这一口不过是为了让程施施开心罢了，好吃不好吃，于她来说没多大区别。
程施施眨了眨眼，和闻星鸢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
很快一小盘蜜饯就给她们吃完，蜜饯这东西填不饱肚子，程施施依旧饿得饥肠辘辘。
偷偷看了闻星鸢一眼，发现后者没看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之后自己再去找吃的。
木质不太记得书里的内容，琢磨着现在闻星鸢应该没那么厉害。
程施施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让闻星鸢出现在众人面前，说不定会影响到她的修炼，万一到后期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厉害，她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闻星鸢不知程施施在想什么，她突然拿出一个铃铛递给程施施，程施施看着铃铛，铃铛上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程施施接过之后晃了晃，没有声音，她不解看着闻星鸢。
“这东西拿着，你有危险我可以感知到。”
习惯了拿养姐的东西，程施施没有推脱就收下了，正好上面带着闻星鸢的味道，带着这铃铛她也可以睡个好觉，不会因为在陌生的地方半夜总是醒来。
程施施在闻星鸢这里待着，她本想就一直跟着闻星鸢，可中午的时候闻星鸢突然有事离开，临走之前让程施施回去。
虽然很想继续留着，但闻星鸢不在这，她在这里的意义不大，正好回去看看，免得梁元涯那边又找人来找她。
闻星鸢离开后，程施施紧接着离开。
她一路偷偷摸摸，做贼一样，生怕有人发现她是从闻星鸢这里离开的。
虽然知道前期闻星鸢在书里的存在感很弱，可以说是查无此人，可以防万一，她总得躲着点，免得出差错。
程施施回到院子，见柳无忧坐在屋子门口，脑袋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她走近，轻咳一声。
睡梦中的柳无忧一惊，连忙起身，慌张拿过一旁的扫帚：“我有在打扫，我没有偷懒……”
她语无伦次解释，半晌没听到声音，抬头见是程施施，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如今已经不是人人欺负的杂役弟子了，她现在跟着程施施，程施施不但不会欺负她，对她还十分友善。
她松了口气，尴尬解释：“我做噩梦了。”
程施施没放在心上，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来找我？”
柳无忧摇头：“没有，从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待着，没有人过来。”
没人过来？
程施施有些疑惑，虽然她不喜欢梁元涯找人来找她，可听说没人来找她，她心里有些不安，难道梁元涯已经没了新鲜感，日后要对她爱答不理了？
现在就被嫌弃的话，她在碧云仙门噩梦可就开始了。
若是现在开始走书里的剧情，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力气？
程施施抿唇，犹豫着要不要为了活命去梁元涯面前装乖。
至于为什么不找闻星鸢，她现在不想将闻星鸢牵扯起来，她是想抱大腿没错，可是大腿不能一开始就被她害死。
“施施，你别担心，掌门没找你，可能是在忙事情。”柳无忧看出程施施在想什么，轻声安抚。
程施施漫不经心问：“你怎么知道是在忙，不是不想见我？”
柳无忧好笑道：“掌门要忙的事情可多了，怎么说他也是掌门。再说了，他也没有理由不见你，昨天刚收你做徒弟，可见是喜欢你的。”
“喜欢我？”
程施施失笑：“若是真的喜欢我，就该给我阿姐正名。”
现在程笙芸身上还背负着叛徒的称号。
“这……”
柳无忧噎住，她虽然和程施施她们没有多少交集，但是住在同一个地方，对她们姐妹多少有些了解，她不认为程笙芸会出卖碧云仙门。
程笙芸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不会法术，也没法下山，哪里来的机会出卖碧云仙门？
饶是她一个杂役弟子都能想到，其他人不可能没想到。
尤其是梁元涯，他为何会相信程笙芸能出卖碧云仙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