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莫寒踏进门口,忽然想到什么,着急跑到陈洛音旁边,她已经站起身。
他问:“你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陈洛音撒谎了,她的表情显得尤为淡定。
裴莫寒瞥了一眼电脑桌面,没有奇怪的地方,回头目光深情,“我专门熬的汤,你趁热喝了,凉了容易伤胃。”
他的口气,小心翼翼,期盼着,凝视着,双手捧着手里的那碗汤,冒着白雾。
他出去一个小时,就是去煲鸡汤去了。
他没有了太子爷强势专制,他又变回了那个可怜兮兮,讨她欢喜的小狼狗,好似回到那个追求那会儿裴莫寒。
有人说过,陈洛音是很难追求的,她一向清冷高傲,凡事追求她的男生,十个因为她不易亲近,逐渐放弃,没有人能攻进陈洛音的心房,她心很硬,对感情,坚不可摧,不少人被她的清冷,打退堂鼓。
而裴莫寒就是那十个人中一个,他总是契而不舍。
陈洛音接过裴莫寒手中的碗,喝了两口,递还回去。
“我喝不下了。”淡淡地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伤害羞辱过后,陈洛伊的心更硬了,更难以攻破,她见着裴莫寒很烦,甚至觉得与他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觉得恶心。
“那等一下喝。”
“别白费力气,等一下,我也不会喝。”她的音调尖锐了两分,可见女人的不悦。
“那不喝了。”裴莫寒妥协了,眼眸湿润着,闪着光,浑身散发着忧郁气息,整个状态,好似他被全世界抛弃了。
悲伤!逆流成河。
陈洛音扭头,他越是这样,她越烦,大步流星离开。
陈洛音去往陈家已经是第三天的事,刚下车,还没按门铃,陈家保姆提前出来开门,好似提前她要过来。
门一开,陈光明笑得像狐狸一样,时隔两年半,再次见到这个父亲,恶心至极,恶心到想吐。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父亲,居然没有血缘关系,要不是这次叫侦探去查弟弟失踪的事,也不会牵扯一系列事件。
父亲不是父亲,是继父。
她记得,在她有记忆以来,母亲经常在她面前教育,要好好爱自己父亲,要尊重他,他是你们榜样,现在想来,母亲那些教导显得有多么可笑,就是因为母亲是恋爱脑,识人不清,害死了自己,连累了她和弟弟。
“陈光明,别来无恙。”回到这里,一切又熟悉又陌生。
她高昂着脑袋。
陈光明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笑尽是巴结,“我们洛音回来了,欢迎欢迎。”
“我回自己家,说什么欢迎。”
陈光明依旧笑嘻嘻,城府极深的他,继续扮演好父亲角色,“那是当然,你这是回自己家。”
刘芳慧已经气急败坏,控制不了她抓狂的脾气,“你不是陈家大小姐,这里不是你家。”
刘芳慧在旁边‘拖后腿’。
陈光明见情形不对,小声斥喝:”你闭嘴,她现在回来,定是发觉了什么,你给我冷静一点,你要是搅乱我的好事,我让你好看。“
“怕什么,她已经不是陈家大小姐,陈家族谱已经删除掉她,我不怕她回来跟我抢财产。”
“好了,你现在给我安静点就好。”
他们的悄悄话,陈洛音不是很在意,转头,走向了前院,那里种满了满地的玫瑰花树,是母亲的玫瑰花树,开得正艳,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很美。
她蹲下身来,闻着玫瑰花独有的香气,很淡,却好闻的不像话。
刘芳慧一刻看不下去,“这里是我们地方,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陈洛音站起来,“刘芳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是你母……”亲,竟然对我说一些大不敬的话。
啪!响亮的一巴掌让刘芳慧后面想说的话,被这结实一巴掌给掩盖过去了。
“你竟然……”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过去,掩盖掉了刘芳慧气急败坏的声音。
“呜呜呜……”这两巴掌下去,刘芳慧不敢话多了,捂着发肿的整容脸,跑着告状去。
陈光明随后跟着走过来,拿着父亲的架势,失望的教育起陈洛音,“洛音啊,监狱出来,让你不长进,反而越活越回去了,那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打自己母亲。
啪……一巴掌过去,摧毁掉陈光明教育的话。
陈光明被打得懵逼,向来尊重他的陈洛音,出来之后,变成无法无天的社会女。
“你……你你……”陈光明半句说不出来,他捂着发痛的脸,深怕再说一句话,就成了刘芳慧的猪头脸。
“安静了吗?”陈洛音不烦不忙坐到石椅上,背优雅的靠过去,双手环抱在胸,双腿交叠,居高临上,看着这夫妻两,“安静了,轮到我说,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们?”
刘芳慧有了先前的经验,即便怒到想要撕烂陈洛音的脸,不敢上前,她要等陈光明的指示。
陈光明在旁边小声说道,“刚才她打人的视频,我已经录下来了。”
“那我现在可以打回去不,我的脸,花了一百万的,就这么被她打肿了。”
“等等,别着急,看看她想做什么。”
陈洛音突然造访,陈光明不敢轻敌,他很清楚陈落音的实力,当初在陈家的时候,他是一手看着陈洛音长大的,对她有几分了解,她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做事谨慎,筹谋详细。
“对了,这个玩意儿,是你们的吗?”在他们偷偷摸摸的交头接耳的时候,陈洛音拿起手中一个小型摄像机器,扬了扬,当着他们的面,放在脚底下,踩了踩。
咔嚓,咔嚓!
稀巴烂!
她才停下来,“想要用这种玩意儿,放到网上,好让整个京市的人来攻击我。”
她轻蔑的笑了,这种小把戏,逃不过她的眼睛。
在监狱的两年,那些罪,不是白白承受的,监狱里什么烂招式,她都见过,这点录视屏的玩意儿,陈洛伊不放在眼里。
“我在监狱两年,一直想一个问题,我最敬重的父亲,为什么会背刺我,送我男朋友进监狱,与我断绝关系,送我进监狱,原来……”
陈洛音笑了。
当时去调查弟弟的事情,她并让人调查了陈光明来历,不查不知道,一查,一切都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