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沿第二天去学校后把事情和老王沟通一下，把他的目标院校，选择请专业人士补习成绩，然后把上晚自习挪作射击练习用的情况交代了一遍，说得头头是道。
“你进步真的很快，我还觉得你家世好可能不走高考选择出国呢，短短一个月都想了这么多，我很满意。”
老王喝口茶，他从来不吝啬夸赞。
“国内发展挺好的，我不想出去。”时沿说。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这么想的。”似乎是想到什么，老王叹口气。
“你考木华是因为齐序吗？”
没想到老王来了这么一句，时沿一脸震惊。
“你可能不知道齐序要考木华众人皆知，我一听你也要考，所以就想到他了。齐序那孩子思想担子重，想得多，我也没什么能帮上他的。如果你能和他好好相处不失为一件坏事。”
他还以为老王猜到什么，结果是老王对他们实打实的关心。
“你的请的假不是我一个班主任可以决定的，我得去和领导开会报备。不过你该走就走吧，训练更重要。”
看老王的脸色竟然有点凝重，时沿想这回可能是真的麻烦老王了，回头想着请老王吃饭。
回到教室，不知道为何有点不知道怎么和齐序开口这件事。
“那个，齐序。”
“嗯？”
对方坐在窗边，逆着光时候能看见对方眼瞳里的血丝，之前是没有的。
是因为化学竞赛吗，还是龙熙的工作很难，或者说是因为自己。
齐序不仅需要关注自己的学业还要分出心力来潜心研究他的，而且分科还不一样，齐序本来就潜心研究理科为主，这下还要帮他学习，加上国庆期间玩了好几天还要补回来，一下子负担增大，自然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齐序，我不补习了。中午我们别去阅览室了。”时沿沉声说道。
“为什么？”
“我找了别人补习，之后中午你可以休息了。”
“我不需要休息。”
齐序神色不动。
“那我需要。”
时沿听到他嘴硬气的眼睛疼。
都这样了还不需要休息。
嘴硬什么啊。
时沿说的气话有点重，他的确心疼齐序这样，平常黑亮的眼睛似乎都失去光彩，满满都是疲惫。
他接受不了齐序因为他这样。
他不想变成他的负累。
两个人的氛围有点奇怪，连徐哲熙都发现了，他和陆言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
“中午到了你们怎么不去补习了？”
陆言顺利踩中雷点。
时沿脸色更加不好看，“以后不去了。”
听到这话齐序动了一下，手里的卷子翻了一页。
这一下陆言算是明白了，看了徐哲熙一眼，眼里只写了三个字，吵架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陆言能直觉和中午补习有关。
有些僵硬的氛围到了下午，和老王说好了他不上晚自习，晚上还约了专业射击教练给他做专业训练一下，于是就准备直接离开。
“哎哎哎，去哪儿啊你，吃晚饭啊。”陆言拦住他。
“今儿餐厅出了新品，我们正好去试试。”
说着给徐哲熙递过来一个眼神。
“就是就是，我们去吃饭吧。”
陆言拉住时沿，徐哲熙拉着齐序，一推一搡就到了食堂。
“你两先坐着，我们给你两买回来。”
说完一溜烟跑了，食堂位置间距不大，两个人怎么会看不出陆言想要干什么呢。
“你不想补习的话也可以，我不该强迫你。”气氛僵持，齐序先低头。
“我只是不想你把精力浪费在给我补习上。”时沿坚定理由。
“你看看你的眼睛，都熬成什么样啊，你还嘴硬说没什么，当我是瞎子吗。”
时沿越说越气，甚至有点委屈，齐序冷冷的态度让他委屈。
对着手表反光他才发现自己的疲态，之前都是一个人生活，眼里有血丝或者是黑眼圈顶多影响的是外表，而他没那么在意。
但时沿好像很在意。
他有些意外。
也是，少爷光鲜亮丽肯定还是在乎外表的，而对方细心的能注意到他休息的不算好，他内心也似有暖流滑过。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休息的。”
“总之你赶紧把精力放到化学竞赛上，别管我，我能自己好好学。”
时沿轻轻抬头，傲娇的表情就像那只鸵鸟。
“知道了少爷。”齐序唇角也透露出笑意。
小小的闹剧顷刻间结束，话一说开，两个人又恢复如常。
“粉来了，食堂新的花甲粉。可香了。”
陆言和徐哲熙都是两手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粉，一坐下就开始吐槽排队的人多么多。
齐序把辣椒推到时沿面前，时沿顺手接过往里撒，陆言看到这一幕心里了然，心想还是自己有办法，看了一眼徐哲熙，眼里写着没事了。
悄无声息间化解了一场危机。
陆言只觉得自己社交天赋过人。
吃饭的时候时沿说出自己补习和晚自习去训练的想法，几人虽然可惜以后时沿不在，但又肯定他的魄力和定力，这样剑走偏锋的选择可不是简单可以做到的。
意味着竞赛和学业两手抓，如果竞赛没赢或者是成绩崩了，都意味着失败。
为了能和齐序一起进木华，时沿也是拼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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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场馆训练完骑车回到老宅，停车的发现旁边多了一辆卡宴，时沿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回房子里去。
“爸你回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时皓的身影，对方穿着低领毛衣显得温文尔雅，伸出手在整理收藏柜，看到时沿回来也放下手里的东西。
“你回来了，冷吗，C市还是比Y市冷多了，你该穿厚点。”
“还好，老妈呢？”
“她在泡澡，你就先休息吧。”
“对了，你的东西也给你完好无损的带来了。”
说着拿出收纳盒，展示保养的很好的气手枪，专业运动员的装备都不便宜且需要长期保养收纳，像是气手枪这种有点属于违禁的行列里有特殊比赛用途的还需要特别许可才行。
所以时皓能把东西从Y市带过来其实很不容易。
“我明天就带过去试试。”摸摸老朋友，这一个月的苦感觉都没白费。
复健的路也不算好走，他已经一年没有去专业练习，去参加个初赛还能吃个老本，要想更好的应对之后的复赛和决赛，光靠每日的练习不够，还需要更加系统专业的特训。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抽出晚自习的时间来。
为了上木华的确是拼了，这程度比当初要去奥运选拔还努力。
“周五的家长会还是我去参加吧，你妈不想去。”
时皓又继续整理收藏柜，把最近拍到适合老宅的古玩放上去。
时沿收好枪支收纳盒，抱着他上楼去了，他还要洗漱睡觉，明天还得继续上学。
等到时沿关上门，时皓的手机也响起来，接起电话说了几分钟，“我都说了你不用过来，算了，你在外面等我吧。”
“怎么，你的小情人还追来了。”明悦刚刚沐浴完敷着面膜，整个人如同玫瑰一样娇艳欲滴。
“这次的比较难缠点。”时皓也很坦然。
“这次是男是女？”明悦嘴角微哂，敷着面膜看不出表情。
见对方没有回应明悦也不说话，“时沿想上木华，你也做好准备，他以后说不定要留在C市。”
“随他吧，他也大了，想做什么都行。”时皓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看架势是要出门。
“你在C市就收敛点，别让时沿看见了。”明悦扯下面膜。
时皓笑了笑反击，“你在家可没收敛，别忘了他是为什么过来的。”
“再说他不小了，他都知道。”时皓反手关上门。
“啧。”明悦口头上没占便宜感觉不爽。
她和时皓什么变成这样的呢，她自己也忘了。
两人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样，大学的时候也很恩爱，算是模范的校园情侣，那时候梧熙都说谁分他两都不会。
因为明悦长得娇颜明丽，大气爽朗；时皓斯文帅气，温和有礼，怎么看怎么般配，毕业了也携手去Y市打拼。
也许是日子消磨了当初的青春稚气，也许是忙碌的工作让人没法像之前一样用心聆听对方的话。
心和心的离间比什么都要快，一次，二次，失望在时间里越积越多。
明悦甚至悲观的觉得好像无论什么样的感情最后都会沦落至此，面目变得狰、变得失望、变成你也这样那我也这样的互相伤害，变得渐渐不像从前的他们。
想去登记离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发现自己丈夫不仅和女人偷情甚至还和男人，她看见不止一次，电话里、视频里。
明悦觉得大概是觉得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自己有些受够了，没必要互相折磨了。自己也像光明正大的快乐一点，于是乎搬回了老宅。
但这些显然没法和时沿坦然。
所以对方想要来到C市她也接受，她并非完美的妻子，对方也不是什么称职的丈夫，那他们至少做个合格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