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鸢发现季摇光的情绪很容易感染人,或者说很能感染到她。
只要看她笑靥如花,看她眉眼弯弯,心情也会不由的跟着也轻快起来。
“还有,你也不用多担心皇上对我有什么防备。”
“他怎么想我是他的事情,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不触犯大夏律法,谁要是敢参我,我立马就打上门去。”
“我下山之前母亲与我说了,让我不要怯手怯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说我只要觉得自己没做错,哪怕去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也不用怕,届时自有她为我兜底。”
有了她家母亲的这话,季摇光底气足的很。
她母亲话都说的这般霸气了,她要是行事还瞻头顾尾,也太给母亲丢人了。
陆北鸢:“……”
世人都说长公主在道门住了那么些年,早已将一颗心修沉静似水,整个人也超然物外,再不理世间俗物和纷扰了。
毕竟自打先帝驾崩,景帝登基后,长公主再未有过只言片语传进京都过,仿佛对大夏,对皇室已然彻底扔开不闻不问了。
看来是世人误解了长公主,她仍然还是红尘中人。
不过话说回来,要长公主真的决心万事不管了,也不会在听到和亲之事后气成那样,差点亲身杀回京都来找景帝。
但这次要是回来的是长公主,此刻的京都就不单是只掀起波澜了,而是直接变成地震了。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都别怕。”季摇光骄傲的扬着头,“咱们身后有人,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
陆北鸢沉默了下,有心想要纠正一下,是她身后有人,不是自己有。
“还有,你也不用多担心皇上对我有什么防备。”
“他怎么想我是他的事情,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不触犯大夏律法,谁要是敢参我,我立马就打上门去。”
“我下山之前母亲与我说了,让我不要怯手怯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说我只要觉得自己没做错,哪怕去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也不用怕,届时自有她为我兜底。”
有了她家母亲的这话,季摇光底气足的很。
她母亲话都说的这般霸气了,她要是行事还瞻头顾尾,也太给母亲丢人了。
陆北鸢:“……”
世人都说长公主在道门住了那么些年,早已将一颗心修沉静似水,整个人也超然物外,再不理世间俗物和纷扰了。
毕竟自打先帝驾崩,景帝登基后,长公主再未有过只言片语传进京都过,仿佛对大夏,对皇室已然彻底扔开不闻不问了。
看来是世人误解了长公主,她仍然还是红尘中人。
不过话说回来,要长公主真的决心万事不管了,也不会在听到和亲之事后气成那样,差点亲身杀回京都来找景帝。
但这次要是回来的是长公主,此刻的京都就不单是只掀起波澜了,而是直接变成地震了。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都别怕。”季摇光骄傲的扬着头,“咱们身后有人,想要做什么都大胆的去做就好,不用顾忌到任何。”
陆北鸢沉默了一瞬,想要纠正她,不是‘咱们’身后有人,是她身后有。
她身后是让她放手施为,不必有任何退步与隐忍的镇国长公主。
长公主的这种态度一摆出来,自然能让她有足够的底气。
只要她不谋逆,不做天怒人怨之事,这天下谁也不能奈她何。
这世上也唯有她一人能如此了。
可话都到了嘴边,还是被陆北鸢咽了下去。
她有些失神的望着季摇光,心中一角忽然坍塌。
季摇光无畏无惧,满怀自信,是因身后有靠。
而她在世上孤零零的一人,为何又要活的处处谨慎。
她其实才是最该活的自我张扬的人,连死都看的那般淡,为何连随性而为,随心而活都不敢不能?
她心思瞬间转过千重,过去十几年的生活极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自从亲人都不在了后,她每一日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宛若毫无生气的一潭死水。
她还记得母亲在临去前,对她怎么也放不下,明明多呼一口气都是痛苦的,还死死硬撑着一口气不肯散,舍不得闭上眼丢下她一人。
直到最后再也撑不住,才带着无尽的不放心闭眼,留下的最后一句就是叮嘱她好好活。
以前她觉着做到了,她有在活着,一日三餐不断,日日练武不缀,偶尔在院中朝着北地的方向遥想一下父兄口中的北地。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察觉到她并未做到。
她确实是在活着,却并没有好好的活。
回想着母亲临去前努力握着她的手不肯放的情形,陆北鸢心中一痛,霎时间就做了个决断,“你做什么,我都与你一起。”
在决定以后相当于要重新换个活法的时刻,她神色未变分毫,语声也仍旧不高,话一出口就轻飘飘的消散于空中。
但唯有她知道,这句话有多郑重,于她又意味着什么。
在她十九岁的时候,她要试试看要将人生重新洗牌再来,踏上一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路来。
迈出去应该会很难,可……
她望着季摇光神采飞扬的模样,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她也想要活的有血有肉,鲜活灵动,她什么都不惧。
“走吧,咱们去吃去玩。”她笑着挽好季摇光的手臂,两人如同京中交好的闺秀般互挽着拐到了街道上,准备穿过街道往桐花巷去。
结果刚一上街道没几步,她们就被人拦住了。
“陆姑娘,许久不见。”眉目如画的小姑娘自街边胭脂店中走出来,恰好挡到她们往前的路,俏生生的往两人身前一站,先是对着陆北鸢见了个平辈间的礼,又对着季摇光歪头一笑,娇美的如同三月桃。
“臣女纪钰瑶见过乐宁公主,公主殿下万安。”纪钰瑶也不在意这是人来人往的街上,径直对着季摇光落落大方的行礼。
“安安安,你安我安,大家都安。”季摇光一心惦念着去吃桐花巷的肉饼羊汤,暂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交际。
“阿鸢,走了,我有点要饿了。”季摇光知道京都礼多,街上遇到主动来打招呼的人,不多寒暄一会怕是不好走。
陆北鸢再是与人不大往来,也是在京都里生活的,怕是不好坏了这层大家默认的规矩。
她对纪钰瑶露敷衍客套的笑了下,“回见。”
随即拉着陆北鸢便大步往前迈,“咱们再不走的话,我怕是走到地方时,肚子都饿过头了。”
她认为她对急于离开之意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只要有点眼色的都不会再挡着道了。
哪知纪钰瑶也跟着快走了两步,笑吟吟的出口挽留,“今日巧遇到公主与陆姑娘,实乃是难得的缘分。”
“前面便是咱们京都最为有名的明楼,臣女做东请公主与陆姑娘一同用个便饭如何?”
季摇光一摆手,“心领了,不必。”
纪钰瑶:“……”
陆北鸢:“……”诶呀,她好想笑怎么办。
她虽总在府中不出门,也是知道近年里京都中风头最盛的小姑娘都有谁的,眼前的纪钰瑶便是其中之一。
小姑娘生的好看,个头娇小玲珑,走到哪都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嘴还又甜的很,很会讨人喜欢,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最为喜爱的便是她。
京中很多权贵家的公子们,也拿她做自家妹妹看,见了她都称呼一声‘瑶妹妹’,可以说纪钰瑶以前在京中的交际,说一声无往而不胜也不为过。
便是宫中的皇后,也对她青眼有加。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出身,而是她自身也确实有这方面的天分。
只要她想要有心去讨得谁的喜欢,最后都能够做到。
但在此时此刻,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季摇光是一丁点的面子也没给她。
纪钰瑶似是也不敢相信,她会被如此简单又粗暴的撅了面子,愣怔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季摇光才不管她楞不楞的,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陆北鸢到底是没忍住,走出两步后笑了起来,边笑边与季摇光说纪钰瑶的来历,“她是户部尚书的孙女,到了她这一辈儿,尚书府上嫡庶都算上全都是公子,只得了她一个小姑娘,她打落生那天起就是千娇万宠长起来的。”
“她又生来就很讨喜,京中许多人家长辈拿她做自家晚辈般疼,公子姑娘们与她交好的也不计其数。”
“她也能周全到每个人,让人都感受到她的真心。”
“而且她……”陆北鸢说着一顿,斟酌了一下言辞,“她打小起就比较爱去林太傅家玩,林太傅家的长孙女与她最是亲近。”
若非纪钰瑶来拦路,她并不想提到纪钰瑶。
她不想要让季摇光觉得,她是个会在背后说人是非的长舌妇。
但纪钰瑶对林开阳的心思,京都内的上层人家几乎是无人不晓。
然而林太傅的心思也是清晰明了,不是没有人家主动想要结亲,林家都说不急。
大家心里都雪亮,不是林家不急,是林太傅不许林家人急。
在这样的情况下,纪钰瑶的主动出击,就有点很是微妙了。
“我明白了,她喜欢林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