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苏星乔看见南归,对视的一瞬间,彼此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星乔眼睛一红,转身就跑了。
南归担心她又惹出什么头版新闻,连忙追了出去。
但是苏星乔已经不知所踪。
南归急的直跺脚,再次抱怨起了对方的任性,她不知道自己是公众人物吗?万一被人偷拍了又全网黑怎么办?
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南归身边,林宛白说:“上来吧,开车找比较快一点。”
又问道:“你那个前女友生气后一般会去哪儿?”
林宛白很聪明,已经才猜出了二人的关系。
南归欲言又止,她想到了曾经的某个夏天,苏星乔和自己吵架后,一个人去了水边。
当时十几岁的南归看见了河边的鞋子,懊悔和心痛几乎把她淹没。
就在南归失魂落魄不知如何跟苏父交代的时候,苏星乔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把南归吓得差点当场归西。
苏星乔看到南归这样在乎自己,很开心,然后俩人在打打闹闹中又和好了。
当时苏星乔说了这样一句话:南归,我这辈子粘上你了哦,你以后再惹我生气,知道在哪里找我了吧?
思绪回到现实。
南归说道:“去江边吧,她应该在那里。”
林宛白明白南归口中的“江边”是在哪里,于是启动车子,直接向滨芝沿江公园驶去。
苏星乔一直躲在小巷子里,本来以为南归追出来后,跑几步就会看到自己,结果看到她居然坐上了那个女人的副驾驶招摇过市!
苏星乔真是恨的牙痒痒,但是又自责,她感到失望又挫败,谁让自己当初那样误解她呢?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行踪,各种围追堵截,终于在片场相遇,对方却故意装不认识,再后来她们在别墅里有了独处的机会,结果她连句道歉都来不及说,又把人气跑了。
苏星乔站在那里,心里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以至于心脏但位置都隐隐作痛了……原来伤心的滋味是这样,偏偏这一切又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到这里,忽然苏星乔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没什么意思了,一直执着的道歉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难过啊,南归。
你以前也这样难过吗?还是你一直恨着我。
我们的关系,也许真的走到尽头了。
苏星乔想。
车水马龙的街头。
伊陀拉酒吧,灯红酒绿。
苏星乔独自坐在吧台买醉,她没有戴墨镜,她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她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殷红的酒液,沾染了唇色,看起来瑰艳荼靡。
这个酒吧苏星乔之前来过,在上次拍戏的时候,也就是第二天她遇见了南归。
想到南归,苏星乔神色一黯。
为什么又要想她啊?
她都不要她了,她还在难过个什么劲?
何以解忧,唯有大醉。
苏星乔一杯一杯地喝着,脸上已有醉态,不曾发觉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的胸口看。
看她醉了,猥琐男主动走上前献殷勤。
猥琐男说:“小姐,一个人吗?你好漂亮,我请你喝一杯吧。”
苏星乔醉醺醺的喝道:“滚。”
猥琐男却还是拼命往她身上贴。
南归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彻底暴怒,天知道林宛白载着她去了多少可能的地方,有水的地方,连某某大学图书馆前的池塘都去了。结果苏星乔却在这里买醉?
如果不是学姐提醒她,南归是想不到这个酒吧的。
所以苏星乔是故意躲在这里吗?
南归看了她一眼,又把自己喝成这样?是不要命了吗,南归恨铁不成钢的想,这女人真是……
不过这个账先留着,把苏星乔带回家后慢慢算,眼下先揍人再说。
看这个猥琐男,明显不是第一次试图占女人便宜。
南归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猥琐男说道:“你,过来。”
……
苏星乔歪在一边,迷迷糊糊的看到南归好像在暴揍一个男人。
苏星乔微笑:她的南归,好帅哦。
南归速战速决,干脆利落的把猥琐男打得满地找牙,在众人的围观中,她扯开围巾把苏星乔的脑袋一包,迅速出门。
然后拿出手机给林宛白发了一条信息:人找到了,麻烦学姐了,她喝多了,看吐你车上,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好。
发完消息。
苏星乔就开始发酒疯了。
她一定要南归给她一个解释。
南归十分头大地看着苏星乔声泪俱下,喋喋不休:
“南归,你知道吗?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我早就知道了当年的事和你无关,因为那个时候你和我都在澳城,哪里有时间传递消息?”
“我被人骗了!被坏人利用了!所以之前一直在努力让你高兴讨你欢心,结果你一点都不高兴。我郑重向你道歉好不好?南归,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些话伤害你!我一直想给你道歉,但你不给我机会。”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去游乐场吗?因为在摩天轮的最顶端,所有誓言都作数,所有美好都会延续,所有的过错也都会被原谅。”
“但是!你都不让我把话好好说完。我觉得你变了,你很讨厌我,好像我做什么都不对,都讨人嫌,我又没有主动追过人,我怎么知道怎样把你弄回来?我在网上看了好多教人谈恋爱的教程,还买了课,统统都没用!我又找大师算命,前前后后扔了十几万呢,也没用!我还特意找了人出主意,南归,我找你找得好苦,我一直好喜欢好喜欢你,从十几岁到现在,分开后,我每一天睁开眼都是悔恨……最后我鼓起勇气来找你,你却和其他女人在卿卿我我!呜呜呜呜!对不起,南归,我把你弄丢了,原谅我好不好?”
南归彻底呆住:原来,苏星乔知道自己是无辜的,这些年她居然一直生活在愧疚里……那她之前是在干嘛啊?各种讽刺挖苦激怒自己……
南归仔细回想了一下对方的反常行为,带入了某个显而易见的猜想,忽然一切都想通了。
原来她在讨好?
南归无语:苏汀汀啊你那叫讨好吗?你那是变相的折磨吧?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苏星乔扶着南归的手,弯腰狂吐。
南归无奈望天,再次在心中默念:我讨厌酒鬼。
第二天,清醒的苏星乔,别别扭扭裹着辈子盯着某人的背影,心想:是我年老色衰了吗,两次色诱都不成?随即又自我安慰:不可能,本影后风华正茂又白又美。
一只小白猫咪冲她喵喵叫着,好像在附和又好像在嘲讽,苏星乔更加心烦意乱。
南归拿着扫帚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她面无表情地对床上的美人说:“脚抬抬,我扫灰。”
苏星乔去洗澡。
结果出来后,直接被被某人打横抱起扔在床上!
苏星乔:……
南归欺身上去,用一条腿把人牢牢压住,她双手撑在她两侧,看着昔日爱人的眼睛,凶狠的吻随即落下,苏星乔抱住她的脊背,再不需要言语。
她在她的目光深处,丢盔卸甲……
事后苏星乔和南归躺在浴缸里,她看到南归腿上的疤,逗她:“你还记得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吗?”
南归:“你说呢?”
苏星乔坏笑:“我不说。”
她拿起南归搭在浴缸上的左手,反复摩挲她指腹的老茧,她知道南归是为了自己才苦练射击。
但当年她却那样误解她,错过了几年大好青春。
好在她们终于解开了所有心结,重新回到了彼此身边。
苏星乔在浴缸里聊到了以后的打算,南归说自己怎么样都可以,苏星乔说:“我想知道当年是谁诬陷了你,我也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放心,本影后有的是钱,让我着手来查,你就乖乖在后面当个‘家庭煮夫’吧。”
南归低头轻笑,抬手捏了捏苏星乔的下巴。
苏星乔握着南归的手,说:“南归,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分开,不要再放开对方的手。”
南归看着苏星乔的眼睛,歪头,手指一根根穿过对方的指缝,十指紧扣,认真地说道:“好。”
苏星乔很开心。
一颗心,像水波中的微光,满足又晃荡。
小猫迈着敏捷的猫步,从窗台上跳下,走进浴室,看见小白猫,苏星乔赤萝着身子,趴在浴缸边缘,伸手逗它,问道:“这猫叫什么名字?还有这小猫崽你养了多久了?”
南归眉眼弯弯,回答:“它叫汀汀,刚满两个月。”
得知南归的猫叫汀汀!苏星乔又暴走了,把水花拍得到处都是,她边往南归脸上泼水一边大吼:
“你怎么可以叫我的名字,本小姐给你冠名权了没有,你这个行为侵犯我姓名权我告诉你死南归!”
南归笑着闪躲。
她在闹,她在笑,像以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时光让她们变得美丽成熟,不变的是,她还是她的灵魂火。
温存了一会之后,俩人穿好衣服,南归给苏星乔吹头发,像以前一样。
苏星乔的头发是自然卷,蓬松又柔顺,手感非常美好,每当手掌划过她的长发,像穿过春日里随风摇摆的柳条。
这个时候,大门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
下一秒,林宛白就带着周颜可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
南归:……
她忘记了林宛白有备用钥匙。
果然,苏星乔敏锐地一抬眼: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你家的钥匙?
南归:……
她能说是自己特意留给学姐的以防不时之需吗?
林宛白是担心南归,这才带着周颜可给南归送早点和猫粮,结果碰到了这样令人心塞的一幕。
她是知道南归是有过去的,但不知道对方这么快就和南归重归于好,并且看样子已经……“登堂入室”了。
苏星乔简单扎好头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胆地迎接着她们的打量。
她们二人却在看到苏星乔那张无可挑剔的正脸时,双双张大嘴巴,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