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们不是爱着同一个人,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林宛白看着砂锅里沸腾的白色鱼汤想。
吃饭的时候,因为纪欣茹要求苏星乔减肥,所以只能大家吃肉她喝汤。
苏星乔一脸高冷,抱着手臂,虽然眼神坚定得像位宁死不屈的神女,但看着他们推杯换盏,苏星乔也是很馋的好吗?她让南归给她夹个鸡肉,而她只是跟个吸阳气的女鬼一样闻了闻,就直接把不烫的鸡肉扔到南归碗里。
这在林宛白看来是相当没有礼貌的行为,她不免替南归感到生气。
林宛白说道:“星乔,你这样……有考虑过南归的感受吗?”
苏星乔故意说:“林学姐好像没有谈过恋爱是吧?大学里的小情侣不都是这样吗?对吗,南归?”
南归又开始头大,这两个人怎么又开始掐起来了?
谁知林宛白才不接她的话题,直接嘲笑她:“如果我记得没错,星乔你没上过大学吧?不是在节目里说你连初中都没上过?
众人:……
南归也停了一下,她不知道苏星乔的黑历史怎么会被学姐知道。
苏星乔也是眉头一跳!
“而且,我记得星乔刚出道时就上了法制节目吧?”
林宛白说:“听说是遇到了杀猪盘被诈骗了一百多万呢?”
只见林宛白的话一出口,苏星乔的脸色就变了。林宛白总能精准的踩到自己的雷区,并且反复蹦跶,苏星乔真想伸手撕烂她的嘴,让医生缝都没法缝的那种!
林宛白继续:“那你这恋爱谈得也不怎么样嘛?丝毫不能帮你规避任何诈骗风险。”
苏星乔立刻气炸,这老女人居然连自己几年前的黑历史都知道,太过分了!
不过你以为我就没你的黑料了吗?
只听得苏星乔说:“林姐,我听说你曾经被渣男抛弃过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抛弃,但我觉得应该有你自己的问题,毕竟没有谁喜欢一个强势又啰嗦的女人。”
南归低声喝道:“苏星乔,闭嘴!”
学姐的过去,谁也不能提,这是他们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被苏星乔这样毫无预兆地撕开伤疤,林宛白只是微微一顿,她没有直接翻脸,修养已经够好了。
突然,一阵尖叫划破了沉默!
声音的来源是苏星乔,只见苏星乔拖鞋都来不及甩掉,立刻蹦到了沙发上,紧紧扒着冰箱门。
原来是蟑螂。
南归知道苏星乔很怕蟑螂,但林宛白不知道。
一阵兵荒马乱后,蟑螂大患终于被解决。
回到家后,苏星乔故意躲在浴室里不出来。
南归吃饭时维护林宛白,这让苏星乔很不爽。
南归耐心都给苏星乔解释了一番,说:“每个人都有过去,你不要故意让人难堪嘛。”
问及林宛白为什么会被抛弃,南归只说了四个字:遇人不淑。
似乎是从林宛白的遭遇联想到了什么,苏星乔告诉南归她准备学防身术了。
南归欣慰:“你也知道要为了我保重自己了。”
苏星乔:“那倒不是,不是为了自保,是为了关键时刻可以跳得更高,吵架声音也能盖过林宛白,锻炼之后,起码中气足了,我吵架可以更大声啊!”
南归再次扶额。
这边,拳馆老板阮必强拎着行李箱一脸潇洒地出了机场,戴着墨镜的眼里满是即将拥抱新生活的兴奋,他动作潇洒的拦了辆出租车,看了眼和南归约定的地址,用自认为标准的普通话告诉司机:“西服,我要去兰汀大酒店。”
几个小时后,阮必强一脸懵逼的出现在一个卖鸡卖鸭的农村市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不是被骗了吧?
阮必强不禁惊恐的问司机:“介系什么地慌?”
司机说:“你不是说要去南丁大酒店嘛,这里就是啊。”
阮必强:……
几个小时后。
南丁区,某派出所。
南归看着眼前委屈兮兮的壮汉,心里哭笑不得。
谁敢想一个曾经身经百战的拳王居是一个妥妥的路痴,关键普通话也不标准,一口湘普,呢乐不分,结果被出租车司机扔在了一个陌生的乡镇里,更搞笑的是,因为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明明是惊恐的拽着一个大妈求救,却被大妈反手举报他性骚扰。
民警查了查证件,交了些罚款后,阮必强就跟着南归坐上了苏星乔的保姆车里。
苏星乔此时正躺在房车里和经纪人吐槽得正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南归他们上来。
于是,阮必强只听得苏星乔那高八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哈哈哈,我也是醉了,怎么会有人连路都不认识啊,普通话不标准就算了,为什么连……对对对哈哈哈哈哈!是啊,就这智商,本以为他说自己有点路痴什么的是谦虚,结果是真的。”
“听说他老婆就是因为这个跟他分的手,就是类似因为接女儿的时候明明白天已经踩过点了,晚上又不认识路了,原本我是不信的哈哈哈,对啊对啊!”
“就这智商和方向感基本也告别冠军了吧,我开始怀疑他的真实水平了,哈哈哈哈。”
阮必强只听见自己的心碎了,又碎了,窗外那一片片随风飘舞的冰雨,都是他心碎化成的雨。
苏星乔吐槽够了,这才发现前面坐了一个面向凶悍的汉子,而且,他在哭……
这直接把苏星乔给整不会了,在南归的眼神示意下,苏星乔知道他就是南归请的教练,而且自己的大嘴巴伤到人了,赶忙清清嗓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安慰道:“那个,我刚刚不是在说你哈。”
阮必强:……
他的心更疼了,哭得更沉默了,都开始抽噎了。
为了缓和彼此尴尬的气氛,南归拿出合同让教练看,并启动了车子,经过这么一耽搁,现在天都黑了,得赶快回市区才行,她约了人见面,苏星乔被袭击的事让她一度很不安,更让她不安的是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她确信自己以前见到过,但她确实想不起来,她打算先从在国外游学那几年开始着手,也许是一种直觉,她觉得写信的人应该很了解她。
阮必强接过协议,低着头装作默默的看,泪水打湿合同,最后逐条签好了保密协议,签完之后,他后知后觉的又问:“那个蓝归,介为信么要保密啊?这学员很出名吗?”
南归:“对,是苏星乔。”
阮必强皱眉:“谁是苏星乔?我都没听说过,她很有名吗。”
苏星乔:……
合着我这几年白干了是吧?
阮必强说的是实话,作为拳击运动的狂热爱好者,他眼里只有历代金腰带拳王。他也从不追星,隔行如隔山,不知道苏星乔其实也很正常。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就像在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湖面上又扔下一颗石子,余威阵阵,再次引发了大地震。
阮必强:“辣个蓝归,你之前在电话里有说雇主是你很重要的家人,这苏星乔不会就是你那让你打碎了三个沙袋的糟心前任吧?”
苏星乔:我忍。
南归眼睁睁看着事态的发展失去控制……
因为阮必强嘴上一直缺个把门的,南归赶忙转移话题:“不是前任。跟她没关系。她很好。而且我……”
阮必强直接打断了施法:“你不用解释啦!其实我也一直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个女生啦,不过,我倒觉得你的那个学姐是真心跟你很配,她才像是家人,默默关心着你,你那个前任除了让你生气失控破坏全馆设施啥用没有。”
苏星乔一拳锤爆了一包薯片。
阮必强扭过头,看到薯片,立刻眼睛放光,自来熟的要了一把,说:“我一天都没吃饭了,谢谢你啊,对了,这位美女请问你贵姓?”
苏星乔语气幽幽:“我姓苏。”
阮必强扭过去,乐呵呵把薯片塞了一嘴,越想越不对:她不会就是我的雇主苏星乔吧?
苏星乔坐在暗暗的后座,眼里闪着让人闻风丧胆的幽怨寒光。果然,她慢悠悠的开口:“我就是那个不出名的除了让她生气啥用没有的渣女前任苏星乔。”
阮必强瑟瑟发抖,内心:我完了!雇主这么爱记仇哇!
于是再也没人说话,气氛一直很僵,南归专心开车,狂踩油门,从镇上到市区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南归开了七十分钟就到了,终于把阮必强送到了他临时租住的地下室,南归好心帮教练搬行李,苏星乔也下车了,赌气似的跟在他们身后,好像是害怕他俩在背着她说她这个雇主的坏话。
走过一层黑黑的楼梯,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发霉的味道,看到阮必强住都那么差劲,苏星乔嫌弃地问他:“你为什么不住好点的地方?”
阮必强一边擦灰一边解释说:“我女鹅才上小学,我虽然和妻子离婚了,但是我还是想努力省钱给女鹅和前妻一个美好的生活,毕竟当年离婚是我不对,是我光顾着事业冷落了家里。”
苏星乔心里忽然莫名有些发酸,自从父亲离世后,她见不得这些令人动人的父爱。
一向高冷的苏星乔,面不改色,直接说:“那你收拾行李直接搬来我住的别墅吧,吃住从你工资里扣,我就收跟你这个地方一样的租金。”
阮必强非常感动,就差鞠躬致谢了。
这新雇主虽然小心眼爱记仇人还怪好嘞,他一定要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