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姑娘,您没事吧?”一声熟悉之音打开端睿睿的眼睛,她睁开眼睛细瞧,这一拨人原来是紫霞带领的王府护卫。
“我没事,可是挽翠她……”端睿睿一指倒在一旁的挽翠。
紫霞这才发现受了伤的挽翠,连忙过来查看:“挽翠中了一剑,似乎很严重——来人,快把挽翠背走,请郎中。”
众人依言,有的七手八脚来扶,一起帮忙将挽翠扶到高个子人的背上,弄进房间,有的赶紧跑着去寻郎中。
紫霞扶起端睿睿:“端姑娘,你能走吧?”
端睿睿点点头,紫霞便扶着她,向房间走去。
很快,郎中被请来了,住持得知消息,也带着几个僧人来探望。
“还好,这位姑娘未伤及要害,我已经给她上好药了,等她醒来,将这副药服下去,连着服用七日,再休养十五日,便会好。”郎中处理完挽翠的伤口,又将祖传的跌打损伤药留下来,这才走了。
众人眼见天色已晚,况且挽翠也没危险了,都告辞而去。
七日后,挽翠果然恢复的不错,这期间,还是端睿睿照顾她,十五日之后,挽翠逐渐好了。
皇上那里因为出了状况,今日,那些侍卫才来。挽翠一打听,原来是皇上旧疾突发,躺了十几日,今天才稍稍好了一些。为了不影响皇上养病,端睿睿再次被刺事情,无人敢禀报,都瞒着皇上,怕他一激动一着急一上火,病情加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端睿睿已经显怀了,腹部隆起来。自打侍卫来了,再没发生被刺事件。这天中午,挽翠接到家里来信,母亲病重,急急忙忙就想回去探望,可是又不放心端睿睿,端睿睿笑笑:“没关系,有侍卫在呢,不会有危险了。适才听见那侍卫来禀报说,皇上又派来两个宫女,明日午时便会到。你放心好了,有人照顾我,赶紧走吧,老人还等着你伺候呢。”挽翠这才走了。
晚上,端睿睿有些疲倦,早早的躺下了。迷迷糊糊之中,忽闻一声轻响,吓了一跳,好像有人进来了,不会又是刺客吧?她胆战心惊的扒开衾被一角,向外张望,暗色中,果见一条人影移过来,她刚要喊,耳畔传进久违的声音:“郡主,莫怕,是我。”
“萧姨?是萧姨么?”端睿睿闻言,惊坐起来,欣喜的叫道。
来人一把抱住坐起来的端睿睿:“是我,萧玉竹。”
“萧姨。”猛不丁见到昔日旧人,端睿睿又惊又喜,止不住泪如雨下。
“郡主,这么多年了,你让萧姨找得好苦啊。”萧玉竹亦是惊喜交加,声音哽咽。
“萧姨,把灯点燃,让我好好看看您。”
“郡主,不要点灯,以防被别人发现。”
端睿睿觉得也是,自己家被抄了,萧姨还是母妃贴身侍卫,一旦身份暴露,定会被追杀。因此,在暗影中点点头。
二人就在暗影中互诉衷肠以及别后之事。
端睿睿这才知道,萧姨是被母妃暗暗保护下来的。母妃提前将昏迷的萧姨衣服脱下来推入暗道,随后又将衣服穿在一个死去的丫鬟身上,萧姨平常使用的峨嵋刺也塞进丫鬟的手中。等那些抄家的士兵来到之时,发现王府火光冲天,已是一片火海。等大火熄灭查验尸首,他们没发现萧姨替身的破绽,胡乱掩埋了尸首,退走了。
“萧姨,王府为何被抄?这其中有何缘由?难道真是为了穿花拂柳?”端睿睿窝在萧玉竹的怀里,低声问道。
萧玉竹摇摇头:“郡主,咱们王府被抄,不单单是因为那一枚玉佩,而是因为你的父母知道了某人的秘密证据,所以才被构陷谋反。”
“萧姨,某人是谁,又是何秘密?”
“那个某人才是意图谋反,至于是谁?一会儿告诉你。那人多次拉你父母下水,说什么两方势力联手,平分天下。你父母多次拒绝,坚决不从。那人因此恼羞成怒,四处联络你父母的仇人,联名上奏章,构陷西南王谋反。圣上当时年轻,不辨真伪,下诏书,抄王府,满门抄斩。”
“萧姨,我那时候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记得,在抄家之前,有人先突袭了王府……”
“是的。那些先突袭的人,就是那个某人带的人。他们先是抓了王爷,王爷抵死不开口,被某人杀害了了。之后,他们抓了王府所有人,用酷刑逼问证据,只是这个证据,除了王爷王妃,没人知晓。一看审问不出来什么,他们就丧心病狂把人都杀了,随后到处搜寻王妃。我那时候护着王妃,隐藏在某处,准备悄无声息带着王妃突围。他们人太多了,而且是梳理头发一般搜寻,我和王妃被发现了,他们十几个高手围攻我,我被重创,最后被堵在那个有暗道的房间里。后边的事儿,我说过了,是王妃救的我。”
“萧姨,那个意欲谋反的某人,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老摄政王唯一的的远房叔伯兄弟楚子雄。”
“原来是他——听说他早就弃官隐居了,现在都不知在哪里?”
“依我猜测,他并未真正隐居,而是还在等待时机,东山再起,抑或是积蓄力量,取而代之。”
“有道理,你猜测的对。”
“郡主,你是如何逃脱魔掌的?这些年,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端睿睿详详细细说了事情经过。
“郡主,你受苦了——我这次寻到你,是想带你离开这里。你,可愿意跟我走?”
端睿睿摇摇头:“萧姨,这是不可以的。我现在身份不同了,怎能私自离开?一旦离开,会被追杀的。还有就是阿婶,我要为她养老呢,万万不可抛弃。”
“郡主,我知道你心系摄政王,但是你也知道,摄政王此前因为别人的蛊惑,听从别人的挑唆,早就对你不信任,将你视为仇人,何谈以后的幸福生活?况且,你又被陛下临幸,马上要成为蝶妃。这不是与她相去甚远,再无缘相聚了么?宫中危险重重,以你善良的秉性,恐难以生存。何不随我隐居山野,再也不涉尘世凡事——你的阿婶,可以带着她啊,没说不要她嘛。”萧玉竹苦口婆心劝解。
端睿睿依然摇头:“真的不行。那样的话,会连累你和阿婶的,我做不到。”
“哎,你这孩子,和王妃一样,总是替别人着想。”萧玉竹无奈的叹息一声。
端睿睿又道:“萧姨,莫叹息,一切都会好的——对了,楚子雄当初的证据是什么?在哪里呢?”
“听王妃说,是卷轴和特制的火罐,都存放在一个锦盒里,那上面详细记载着楚子雄用火毒害人的罪证。这么久了,我一直没寻到。”
“萧姨,麻烦你继续寻找那锦盒,为了天下安宁,还是要将坏人消灭。听你这么一分析,我也怀疑楚子雄定是隐藏在某个势力背后,暗自谋划颠覆国家,不能让他得逞。”
“好吧。郡主,你千万保重。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等拿到证据,我再来与你会面。”萧玉竹抱紧了端睿睿,随后跳入窗外,瞬间消失。
端睿睿连忙去关窗户,恍惚瞧见一个人影,一闪即逝。
她心中微微一颤,难不成自己和萧姨会面,被这人发现了?那么这人又是谁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