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谁在那里?”龚望舒惊得身子一抖,壮着着胆子问了一句。
香蜜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埋在龚望舒怀里,身子抖得像筛糠。
当那人走近时,她们感受到了遍体生寒的冷风。
嚓!火折子被擦亮,一道冰冷的眸光射过来。
啊……首辅爷……
完了,不死也要脱成皮了。龚望舒感觉大祸临头了,瘫软在那里动不了了。
下一秒,她们的身子被提起来,扔在洞口外面土地上。
“爷,如何处置她们?”阿紫低声问道。
王子琪看也不看她们,甩下五个字“禁足西暖阁”,随后施施然走开了。
阿紫向不远处的管家招招手,管家立马带人走过来。
“首辅爷有令,将夫人主仆禁足西暖阁,好生看管,不得有误。”
主院,内厅。
阿紫刚刚踏入,就听到了她的惊叫:“首辅爷……”
众人战战兢兢的,几个医官拎着药箱匆匆忙忙赶来。
宽大的床上,王子琪脸色苍白,昏睡着。
几个医官一筹莫展。
“楚医官,首辅爷的毒,发作的有些频繁,是怎么回事?”阿紫急切问道。
“此毒属于南疆蛮族虫蛊,不大好驱除干净。一旦体内有残留,会逐渐增加的。”楚医官忖思道。
阿紫非常担心:“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
“老朽听说,有一种檀木馨香,能遏制此种病毒。”另一个花白胡须老医官,捋着胡须突然说。
“老医官前辈所言甚是,晚辈也听说过,只是这种檀木馨香,不大好配置。而且配这种香,还有危险,搞不好,会弄瞎眼睛。”楚医官旁边的柳医官,随声附和道。
哎。阿紫无奈摇摇头,一筹莫展。
“哦,对了,看我这记性,我才想起来,以前听说夫人会调制这种香,不知是真还是假?”一直没说话的章医官插口道。
阿紫眼睛一亮:“唤夫人来,一问便知。”
只要首辅爷能醒来,任何法子都可以一试。
西暖阁。
龚望舒被罚禁足,出不去院子了,就在院子左边那一角,弄了一个工作台,上面摆好了瓶瓶罐罐。
“二小姐,您又在调配檀木馨香?不是还有一瓶吗?”香蜜狐疑道。
龚望舒用小勺子调配着剂量:“那一瓶用不了多久,要提前备着,省得到时候,断了供应。香蜜,你不是不知道,我身上的毒,离不开这个。”
“老爷和夫人好狠心啊,居然给您下毒?”香蜜愤愤的。
“是为了要挟我,搞倒政敌。”龚望舒继续认真分拣着配料:“好在我自己琢磨着调配了解药,能遏制毒蔓延,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是呢,二小姐就是厉害,不单单会手工,还会调制馨香。”香蜜拍着手称赞。
龚望舒笑笑:“也亏了那年认识了南疆族长的小女儿——阿云娇,是她给了我配料图,也庆幸原料,咱们无忧国都有。”
主仆二人正忙碌着叙着话,忽闻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一声呼唤,清晰的传来:“夫人,主院有请您过去。”
“二小姐,是不是活阎王变卦了,要杀您?”香蜜一把抓住龚望舒的手,紧张兮兮的,小脸都吓白了。
龚望舒拍拍香蜜的手:“估计不是,她若是想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二小姐,奴婢、奴婢好害怕……”香蜜不撒手。
龚望舒抽出自己的手:“香蜜,没关系,不要怕,我去去就回来。等着我,看好了这些配料粉,莫让鸟儿误食了,这些可都有毒性。”
香蜜无奈的点点头。
其实,龚望舒也摸不准活阎王唤自己去干嘛?也担心那个霸道的活阎王,心血来潮,杀掉自己。她极力保持镇静,跟随来人走了。
主院,好几个医官站立在那里,窃窃私语。
龚望舒狐疑的踏入内室,当她瞧见王子琪躺在大床上到时候,心头莫名其妙的紧了一下,什么情况?看样子,活阎王好像是中毒了。
阿紫向她说了请她来此的目的,她才知道大概情况。
龚望舒仔细查看了王子琪的肤色,一猜就是南疆蛮族虫蛊,因为这个毒,阿云娇跟他说过,也说过檀木馨香能克制此毒。只是首辅爷中毒太深,需要伴着血驱毒,效果才会好。好在自己刚刚服用了此香丹丸,身上也就有了抗体,她知道怎么做了。
“阿紫姑娘,请屏退左右,将首辅爷伤口露出来,还有啊,准备一个陶罐,我要开始驱毒。”龚望舒回头吩咐道。
“是,夫人。”阿紫立马照办,将一些人屏退,又吩咐暗卫守住门口,自己将王子琪伤口绷带拆开,裸露出圆形伤口。
龚望舒平舒了一口气,随后弯下腰,对着伤口张嘴就吸。
此举动令阿紫非常惊讶,夫人这是要用自己的嘴来吸出毒水啊。
碰上首辅爷的肌肤,龚望舒感觉很柔软,也很舒服。
一大口毒水吸出来,黑红色的,吐在陶罐里,如此往复,整整吸出来大半罐。
再看王子琪,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最为奇怪的是,满室有了淡淡的馨香味道,弥漫着,萦绕着……
待那最后一口黑毒水吸出来之后,龚望舒向阿紫要了一把小刀,闭着眼睛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那新鲜的血液落入王子琪的伤口内。
一滴,两滴,三滴……
好奇怪呀,那血,首辅爷居然都吸收了,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
阿紫高兴极了,连连向龚望舒伸出大拇指:“夫人,您好棒!”
“首辅爷还需要静养,切莫打扰,两个时辰之后,我还要给她输血,后半夜,她差不多就会醒来。”
为了保险起见,龚望舒也没回去,只是吩咐人去西暖阁报了一个平安,就在内室用了晚饭。
阿紫这功夫出去处理事情,内室只剩下龚望舒和王子琪两个人。
龚望舒听着外面的更漏声,估计时辰到了,就取出小刀,刚刚举起来,就被一只手给按住:“你要做什么?在内室还带刀子?”
“啊?首辅爷,您、您醒了?”龚望舒一慌张,忘了自己是在干嘛了,刀子当啷一声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夫人,发生了何事?啊呀,首辅爷,您醒了,太好了。”阿紫刚好走到门口,听到动静,不由分说连忙冲了进来。
王子琪看看阿紫,阿紫会意,连忙解释道:“爷,夫人给您驱了大部分的毒,还要给您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