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琪不知怎得?好久了,第一次止不住发了脾气,袖子一甩,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龚望舒心中一痛,泪水潸然而落。
香蜜愣了,这是怎么了?夫人和爷一夜之间闹掰了。好端端的,这是为什么?
龚望舒含着泪,凄然一笑:“终究还是又开始发脾气了,她又变回了那个活阎王。”
“夫人,到底那天入宫发生了什么事儿?”香蜜小心翼翼的问。
龚望舒摇摇头:“太过残忍,痛彻心扉,不说也罢。”
“夫人……”
龚望舒摆摆手制止香蜜的提问,肃然道:“香蜜,先扶我起来……”
香蜜赶紧过来扶起她:“夫人,吃点东西吧?”
“可以。”龚望舒颔首。
身子虚,是应该补充一下营养,若不然寸步难行,没力气走。
香蜜拿来冷热适中的山药瘦肉粥,一勺一勺的喂她。
大半碗粥下肚,顿时有了力气,龚望舒摇摇晃晃往外走,香蜜赶紧放下粥碗,过来扶着她:“刚刚起来,身子虚,不宜走动——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佛堂。”
香蜜很纳闷:“去那里作甚么?夫人要学老夫人吗?难不成要礼佛?”
“是的,从现在开始,我要学佛礼佛,因为想清净。”
“奴婢觉得,咱家爷,不会答应的。”
“由不得她。”
“夫人,还是不要这样吧?首辅爷,肯定会生气的。”
“不管了。”
“那怎么行啊?老夫人又回老家了,咱家爷整天忙国事,连个主事的都没有。您一撂挑子,府里可就乱套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佛家经——以后,所有的事儿都与我无关了。”龚望舒心灰意冷了。
相比于她的心灰意冷,王子琪却是没事一样,气冲冲出去了,砸了几个杯子,在练功房啪啪击打沙袋无数下,终于把那无名火给出了。弄了一身汗,又去洗了澡,舒舒服服的躺在书房贵妃榻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沉,若不是阿紫给她叫醒了,她可能要睡到天黑。
“阿紫,何事?”王子琪整理一下袍服。
“爷,夫人被假传入宫一事,有眉目了。”
“说来听听。”王子琪停下整理袍服的手,抬眸道。
阿紫回道:“那日,夫人被带到了龙寝殿……”
“是什么时辰?”
“正是爷与陛下喝得酩酊大醉之时。”
“阿紫,看来那个所谓的尊上,是陛下身边的人。”
“是的,若不是陛下身边的人,怎会轻而易举偷了您的金牌令,待给夫人骗来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来。”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舒儿那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听那晚值班的小黄门说,听见了调笑声,因为离得太远,说的什么,没听清楚。”
“阿紫,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必须要侦探清楚,是关键。”
“爷,属下知道了,正在侦察中——对了,夫人怎样?她还好吧?”
“苏醒了,但是对爷很冷淡。”
“爷,听说您又发脾气了?怎么忽然间脾气这么大啊?还听说夫人她……”
“其实,阿紫,爷也不知道为何会发脾气?挺莫名其妙的——舒儿怎么了?”
“爷,您还不知道呀,夫人把自己关进佛堂了……”
“什么?佛堂?这个丫头……”王子琪腾的一下站起来,立刻向外奔跑。
佛堂外,香蜜哄着星桃,急出了一身汗,夫人就是不开门。
“娘亲,我要娘亲,呜呜呜……娘亲不要星桃了……”星桃哭叫着,拍打着佛堂的门。
王子琪一把抱起星桃,温柔的哄着:“星儿,不哭不哭,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她只是累了,想静一静。”
星桃还真就不哭了,王子琪把她交给香蜜,努努嘴,香蜜会意,赶紧抱走了。
“舒儿,你开开门,爷有话要对你说。”
“首辅爷,您忙去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开门了,这辈子要与青灯古佛为伴,甚好。”
王子琪星眸一聚,勾了勾唇,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下一秒,众人瞧见龚望舒被扛了出来。
“你放开我……”龚望舒的小粉拳无力的捶打着王子琪。
王子琪将她扛进寝室,顺手就扔在了大床上。
随后就是脱衣服,龚望舒惊慌道:“你要作甚么?”
“作甚么?爷自然是做该做的事儿。”王子琪狼一样扑了过去。
龚望舒挣扎着,止不住脱口而出:“活阎王,你放开我……”
“你叫爷什么?活阎王?小丫头,胆子越发的大了,敢如此说爷了!好,那就给你看看,真正的活阎王是什么样子?”王子琪星眸有火花闪烁,猩红开始变得浓重。
“老天,她的疯魔又犯了。要赶紧止住,若不然会疯狂而亡。”龚望舒吓了一跳,忘了挣扎,赶紧伸出手去摸那张泛白的脸。
王子琪被指尖一碰,眸子里的火苗跳跃了几下,有些飘忽不定。
龚望舒趁热打铁,吻住那张唇。
唔——
王子琪身形一颤,回吻。
星眸的猩红逐渐淡去,随后消失。
“对不起,舒儿,对不起,痛不痛?”王子琪瞧见龚望舒身上,被自己弄的伤痕,心疼的不行,不住的道歉。
龚望舒却淡淡回了三个字:“没关系。”
王子琪正要再说什么,门外传来阿紫的声音:“爷,属下有重要的事情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