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琪恋恋不舍放开龚望舒,走到门外,对阿紫一摆头:“走,去书房说。”
然后就是远去的脚步声,龚望舒整理好衣衫,关好房门,正襟危坐继续敲木鱼。
书房内。
“阿紫,那件事儿如何了?”王子琪坐在案几旁藤椅上,摩挲着自己的玉扳指。
“回禀爷,查清楚了,那日在龙寝,有人假扮了陛下和您的样子,还模仿了声音,行那云雨之事……”王子琪好看的星眸一闪:“我就说嘛,好端端的,夫人这是怎么了?原来如此。”
“爷,属下经过查证,没有查到那两个假扮人的踪迹,估计是脚底抹油——溜了。”
王子琪摇摇手:“也未必。可能是她们善于隐藏,就在皇宫某处。”
阿紫点点头:“爷,您言之有理。属下的人一直盯着龙寝殿,再没异样了。”
“那人不会再去了,毕竟那是陛下的寝殿,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去的。那人也是看陛下醉了,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阿紫,把咱们的人都撤了吧。”
“是,阿紫遵命——爷,夫人那里……”
“没事,爷去哄。”王子琪说完,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阿紫腹诽,看来爷真是在乎夫人,明明白白的宠溺,居然会说那个“哄”字了。
王子琪大步流星来到佛堂,不由分说闯了进去,又是一把将龚望舒给扛了出来。
龚望舒惊了一瞬,老天,活阎王这是又要闹哪样?
王子琪将她扛进大厅,摆手轰走打扫的下人,将她放在藤椅上。嗯,还好,没去寝室,没扔到大床上。
一盏茶端过来,一把扇子不停的给她扇着,顿时清凉了不少。
这样讨好,没用。
龚望舒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就那样看着王子琪忙来忙去。
“舒儿,你听爷说……”王子琪一只手扇着扇子,一只手轻轻缠绕着她的墨发,斟酌着句子。
龚望舒垂下眼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舒儿,适才阿紫来禀报,龙寝之事查清楚了,那不是爷和陛下,分明是别人假扮的来欺骗你……”
“这个借口有些老套。”龚望舒当然不会相信。
“是真的,千真万确,不信,你去问阿紫……”
龚望舒抢过话头:“阿紫是你的心腹,自然会替您说话。”
嗯?王子琪一下子被噎住了。
“那?爷怎么说?你才能相信?”王子琪尽量把声音压低。
龚望舒这才抬眸回道:“爷,您是响当当的首辅爷,做事要有担当。做了就要有胆量承认,不要隐瞒,好不好?”
“可是爷没做,为何要承认?”王子琪有点咬牙切齿了。
龚望舒又垂下眼眸:“爷说没做就没做吧。”随后站起身来,拨开对方缠绕自己发丝的手,抬腿就要走。
王子琪怎会让她走,一把拉进怀中:“不许走!”
“放我走——您去找陛下吧,舒儿是个小人物,不想争,也不敢争,呜呜……”龚望舒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无力的捶打着对方。
王子琪觉得有些好笑,抚摸着她的头:“爷有舒儿就行了,谁都不要。”
“骗人,你们、你们都在一起睡了,呜呜……”龚望舒哭的声音更大了,无尽的委屈仿佛山洪暴发。
王子琪解释的话说了一大车,龚望舒就是不相信,口口声声要证据。
“对方把线索都掐断了,爷上哪里去给你拿证据?”王子琪一筹莫展,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啾啾——
鸟鸣这时候忽然传来,不用问,是那个爱喝酒的灵雪回来了。
王子琪打开窗子,让灵雪飞进来。
好像遇到了救星,她对灵雪道:“快帮帮爷,好好劝劝你的主人。”
灵雪点点头,飞到龚望舒肩头:“主人,你上当了,这次还真是冤枉首辅爷了。”
龚望舒嘟着唇:“哪里冤枉了?那日分明就是她和陛下缠绵在一起,哼,怎么你也替她说话?”
灵雪离开她的肩头,在雪白的墙上画了一个圈圈,好神奇,那日发生的一切画面就展现出来。
龚望舒和王子琪同时睁大了眼睛,喔,原来是那雪凤凰搞的鬼。
“雪凤凰,名字好听,样貌好看,但它其实是一个有灵法术的雪狐,乃是陛下的宠物。”灵雪叽叽喳喳的解释。
龚望舒不大明白:“灵雪,它为何这么做?我又没得罪它。”
啾啾——灵雪摇着小脑袋:“因为它爱陛下,知道陛下倾心于首辅爷,要帮陛下得到首辅爷,让你心甘情愿离开首辅府。”
原来如此,自己还真是上当了,居然怀疑爷。龚望舒不好意思的望了望王子琪,拭干脸上的泪痕,身子往人家怀里拱了拱,期期艾艾的道歉:“对不起,爷,舒儿错了,舒儿不好,舒儿不该不相信您,舒儿该打……”
“哼!是该打!”
啪!王子琪脸一沉,抬手就在龚望舒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呀?龚望舒猝不及防脸一红:“讨厌,又打人家屁屁,灵雪还在呢。”
“我啥也没看见,我好像闻到杏花酒的味道了。”灵雪说完,展翅急急忙忙飞走了。
一边飞一边嘀咕:“谈情说爱好麻烦,才不看你们打情骂俏呢,我还是去饮我的杏花酒好了。”
“灵雪飞走了,这下没人没鸟了吧?”王子琪笑了,笑得有些猥琐,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龚望舒顿觉不好,赶紧找借口:“爷,那个啥,您渴了吧?舒儿去给您烹茶……”
“不必了,舒儿就是天下最美味的美人茶。”王子琪打横抱起龚望舒,小丫头,想跑,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