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尖锐的集合哨就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我手忙脚乱地套上迷彩服，转头就看见苏晓正对着腰带发愁，头发乱蓬蓬地贴在脖子上，嘴里还叼着牙刷：“完了完了，这腰带怎么系啊！”
林微已经收拾妥当，她走过去，手指穿过帆布腰带的扣环，一拉一扣，三两下就系得整整齐齐，还顺手帮苏晓理平了衣领褶皱：“这样系不容易松。”
赶到操场时，各班的方阵已经歪歪扭扭地站了一片。皮肤黝黑的年轻教官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洪亮如钟：“全体都有！站半小时军姿，谁动一下，全班加时！”
阳光渐渐变得毒辣，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涩得人睁不开眼。我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身旁的苏晓脸憋得通红，脚尖不自觉地挪了一下。教官的目光立刻扫过来，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教官却没有批评
半小时的军姿熬下来，解散的哨声简直像天籁。苏晓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揉着发麻的腿哀嚎：“我的腿啊，快废了！”我也跟着蹲下来，林微也说，”好久没有这样了，好累啊。”却看见莫璃月只是站在一旁，轻轻活动着脚踝，脸色依旧平静。
军训第二天，训练科目换成了正步走。教官扯着嗓子喊分解动作，操场上扬起的尘土粘在汗湿的迷彩服上，结成一层灰扑扑的壳。苏晓的顺拐毛病怎么都改不过来，被教官单独揪出来，在队伍前反复练，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手摆得跟机械臂似的。
“苏晓，抬臂高度够了，脚再抬高点！”林微站在队伍里，趁教官转身的间隙，低声提醒。
苏晓苦着脸瞪她：“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去跟教官说换你练？”
我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一抬眼，又看见莫璃月站在队伍末尾。她的正步踢得标准得像教科书，腿抬到同一高度，手臂甩得笔直，阳光打在的侧脸上，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教官走过她身边时，难得点了点头：“全班都学着点，这个同学的动作，才叫正步。”
休息时，苏晓一瘸一拐地凑过来，裤脚卷起来，小腿上磕出一块青紫色的淤青。“刚才踢太用力，磕到台阶了。”她吸着气揉着腿，“莫璃月到底什么来头啊？站军姿、走正步，就没见她皱过眉。”
林微递过一瓶红花油，目光扫过莫璃月的方向，轻声道：“听说她小时候进过体校，练过田径。”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莫璃月正独自坐在树荫下，用纸巾擦着军靴上的灰尘，指尖动作慢条斯理，和周围吵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