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的阳光斜斜照进阶梯教室,我们踩着预备铃找到靠窗座位,这节课是军事理论课,一到桌子上,苏晓就趴在桌子上,“太好了,是水课,几个班一起上,老师看不到我,我先睡了。”林微无奈的摇了摇头,戴上耳机,对着我,用口型说,苏晓天天熬夜,我赞同的点了点头。
下节课是英语课,教室不在这一栋,我们走了十分钟,才到教室,“这个学校怎么这么大,每天走的我好累啊。”苏晓抱怨道,“对啊,累死了。”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刚把《大学英语读写教程》摊开,就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投影幕上弹出单元主题“跨文化社交礼仪”,黑板一角很快列好了本节课的重点:核心词汇、长难句解析、情景对话练习。
“先检查预习情况,”陈老师按下播放键,课文录音的标准英音在教室里流淌,“大家跟读时注意连读和重音,等会儿抽查段落朗读。”我跟着录音轻声跟读,指尖在“accustom”“perceive”等新单词下画圈,耳边是全班整齐的朗读声,偶尔夹杂着个别同学发音不准的小卡顿。
词汇讲解环节,老师没有枯燥罗列释义,而是拿出几张单词卡片玩起“炸弹游戏”。“读到普通单词正常跟读,碰到‘boom’就立刻举手喊停!”她快速翻动卡片,当“embarrased”后面跟着“boom”时,全班瞬间爆发出整齐的呼喊,几个反应慢半拍的同学笑着举手认罚,当场用这个词造了句。随后的长难句分析,陈老师用不同颜色的粉笔标出句子成分,还让同学们互相翻译。
课堂后半段的情景互动最热闹。陈老师给出“跨国问路”“餐厅点餐”两个场景,让大家分组进行口语练习。我和莫璃月一组,刚用英语模拟完游客问路的对话,就被陈老师点名展示,我忘记有个词怎么说,莫璃月就偷偷用嘴型提醒我,“这组同学发音特别好,同学们可以向她们学习”老师笑着点评,还补充了几个实用的应答句式,我坐下来,对她说“还好有你,不然我就尴尬死了。”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其他小组的表演有意思,有同学故意模仿生硬的中式英语,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却也让大家记住了常见的表达误区。
下课前五分钟,我准备收拾东西时,莫璃月拍了拍我,示意我看微信,她问,下午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吗,然后去社团活动。我回了个OK的表情包。
夕阳的金辉穿过落地窗,在图书馆的原木桌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我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完形填空的空格里,“adapt”和“adopt”的拼写在眼前晃成一团。
莫璃月刚说完两个单词的用法区别,指尖还停留在练习册的例句上。她的发梢垂下来,蹭过我的手背,带着一股沐浴过后的清香。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回缩手,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的玻璃杯。
“哗啦”一声轻响,水溅出来,打湿了半页练习册。“小心!”莫璃月伸手去扶杯子,指尖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手腕。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脸颊瞬间烧起来,连耳根都泛红了。
“我、我来擦。”我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洇开的水渍。她看着我慌乱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接过我手里的纸巾。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擦水渍的时候动作很轻,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柔和得不像话。我看着她的睫毛,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傻愣着干什么?”她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笑意更深了,“再看下去,练习册就不能要了。”
我猛地回过神,低下头假装看题,脸却感觉热热的。我听见她的呼吸声就在耳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莫璃月擦完水渍,把练习册推回她面前,又从笔袋里掏出一支荧光笔,在“adapt”和“adopt”上分别画了不同颜色的圈。“这样就不会混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嗯”了一声,不敢抬头看她。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下去,暮色漫进图书馆。两人并肩坐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好巧,我又遇到你了。”我抬头看江叙站在我旁边,他手上拿着书,我笑了学,“学委也来学习呀。”他点了点头,“我们加个微信,你可以把上次的资料发我吗?”“okok加了,我发你。”
“谢谢你,要是你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高考620分。”他笑着对我说,“好,那我有什么问题一定来问你,谢谢学委。”然后他点了点头,笑了笑。
莫璃月盯着我,“你可以只问我吗,我懂的比他多。”我笑了笑,“我只是和他客气一下,我会问你的,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的毛毛。”我说完摸了摸她的头发,“嗯你的手感也像,感觉毛茸茸的。”
“毛毛是谁?”她疑惑问。“哈哈哈,是我养的金毛,巨可爱。”我捂着嘴笑着说。
“这个比喻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笑了笑。
窗外的叫和喧哗声渐渐歇了,图书馆里只有翻书声和笔尖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