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那天早上，雪停得很彻底。拉开窗帘时，阳光把雪坡照得发亮，缆车慢悠悠转着，像在跟我们挥手。民宿阿姨帮我们把行李搬到门口，手里还拎着个布袋子：“这是我烤的饼干，路上饿了吃。”
苏晓接过来往袋子里瞅：“哇！还有蔓越莓的！阿姨你也太好了吧！”
林微撒娇说：“阿姨我们明年还来！到时候还要吃你包的饺子！”
阿姨笑得眼角堆起皱纹：“随时来！房间给你们留着！”
顺风车停在院子里时，莫璃月正帮我把厚围巾绕在脖子上，指尖勾着围巾末端打了个结：“路上风大，别把围巾弄散了。”我拽着她的袖子往车里走：“快上车吧，司机师傅等久了。”
车子驶出雪雾山时，苏晓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忽然叹了口气：“怎么感觉才来就要走了啊……我还没住够呢。”
林微把阿姨给的饼干拆开，给每个人都递了一块：“别叹气呀，咱们明年还来呢。”
莫璃月靠在椅背上，手里翻着昨天拍的照片——有苏晓举着烤焦的棉花糖做鬼脸的，有林微在温泉池里比耶的，还有我裹着毛毯站在烟火下的。她指尖停在一张照片上，是跨年夜零点时，我们四个挤在雪地里，烟火在头顶炸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雪粒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张好看。”她把手机递给我，“回去洗出来贴在宿舍墙上。”
我盯着照片里的自己，围巾歪在一边，莫璃月的手正帮我把围巾拉好，指尖的温度好像还留在屏幕上。苏晓凑过来看，忽然指着照片喊：“你看莫璃月看小瑾完的眼神，全是‘我家小孩怎么这么不省心’的感觉！”
莫璃月伸手轻轻地敲了敲苏晓的头：“再说就把你的丑照发群里。”
苏晓立刻捂住手机：“别别别！我错了，我不说还不行吗！”
车里的笑声裹着饼干的甜香，连窗外掠过的树影都变得软乎乎的。我往莫璃月肩膀上靠了靠，“困了？”她侧头问，我点点头，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她抬手把我的帽子拉下来，遮住半张脸：“睡吧，到学校了叫你。”
车子碾过融雪的路面，发出“沙沙”的轻响，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我手背上，暖得像温泉池里的水。迷迷糊糊间，感觉莫璃月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脸……
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宿舍楼下的雪被扫到了路边，堆成一个个圆滚滚的雪堆。苏晓抱着她的零食袋冲在前面：“我要赶紧把照片导出来！不然手机内存要爆了！”
林微拎着阿姨给的饼干跟在后面，发梢被风吹得乱晃：“我先去把滑雪服洗了，不然雪渍该留下印子了。”
我刚想拎行李箱，莫璃月已经接了过去，指尖勾着拉杆往宿舍楼走：“你手里的饼干盒别掉了。”
宿舍里还留着我们出发前的样子，林微的白桔梗开得正盛，苏晓的书桌堆着没看完的漫画书，莫璃月的书桌上放着电脑还有几本经济学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