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着层灰蓝,宿舍里只剩苏晓的呼噜声裹在被子里。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七点四十。
“我去!”我弹坐起来,床板“吱呀”一声,林微被吓得揉着眼睛坐起来,“啊,怎么了?”
“早八要迟到了!”话音刚落,莫璃月的上铺传来轻响,她已经踩着梯子下来,外套都穿好了,手里攥着叠好的卫衣往我怀里塞:“我前面叫过你们了,但是都不起。”她说话时弯腰拍了拍苏晓的被子,声音不轻不重,“苏晓,快起床,迟到了。”
苏晓闷在被子里哼唧,莫璃月真的伸手扯了扯被角,冷空气钻进去,苏晓“嘶”地缩了缩脖子,终于扒拉着眼睛坐起来,嘟囔着“我去睡过头了”。
林微还在找袜子,莫璃月已经把她的厚外套递过去,又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个面包,“路上吃,别噎着。”
她自己背着包站在门口,鞋都穿好了,晨光勾着她的发梢,像裹了层浅金。她先一步拉开门挡着冷风,等我们仨手忙脚乱冲出来,她已经把我的保温杯递过来:“装了热水,暖手。”
跑到教学楼时,预备铃刚响。我们喘着气往教室冲,到座位上,苏晓拉着莫璃月说,“还好有你在不然迟到了!”林微跟着点头,莫璃月顺手帮我理了理歪掉的围巾:“快坐,老师要来了。”
老师走进教室时,粉笔灰还在晨光里飘着,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满教室的人,指尖在点名册上点了点:“先抽查上周的知识点,国际贸易术语中,CFR的责任划分谁来说说?”
我瞬间僵住,昨晚光顾着赏雪,课本翻都没翻,指尖下意识攥紧了笔。莫璃月却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用口型比出“装运港船舷”,睫毛在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我赶紧举手,磕磕绊绊地把答案说出来,老师点点头,我松了口气,转头冲她比了个感谢的口型,她弯了弯眼,继续低头在笔记本上记着重点。
苏晓在旁边偷偷戳我胳膊,递来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雪人,还写着“下节课要是再抽查,我就装肚子疼溜了”。我刚想笑,就听见莫璃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别闹,老师看过来了。”苏晓吐了吐舌头,赶紧把纸条塞回课本里,假装认真看起PPT。
课间休息时,苏晓扒着莫璃月的课本抄笔记,嘴里还嘟囔着:“笔记也太工整了,我的天。”“我也觉得,你肯定是学霸。”林微转头过来,看她的笔记。
下课了,我们换了个教室上中国共产党党史,阶梯教室的暖气把窗外的寒气挡在玻璃外,苏晓倒在桌子上,“我好困,睡觉去了。”
讲台上传来脚步声,老师放下教案,打开PPT的第一页就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变”。“1921年7月23日,中共一大在上海召开,后来转移到浙江嘉兴南湖的游船上……”老师的声音沉稳有力,PPT上闪过南湖红船的黑白照片……大家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听的人没有几个。
我看见莫璃月不知道写着什么,我把脸凑过去,”你在听吗?”她点了点头,“不想玩手机,就听一会,期末考试也要考还是闭卷考试。”
“嗯那我也听一下。”我作势开始听课,“没事我把重点划了起来,你到时候可以背。”她说完,把笔记给我看。“好,我到时候看你的来背。”我看着她笑了笑。
下课时,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操场上。“走,去吃饭。”苏晓拉着我们走去饭堂。
食堂的玻璃门推开时带着一阵冷风,裹挟着里面飘出的饭菜香扑在脸上。苏晓一眼就看到了窗口飘着的热气,拉着我们快步冲过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要吃牛肉粉,加双倍辣!”林微跟在后面笑她:“小心等下辣得说不出话,又在找水喝。”林微要了个番茄鸡蛋面。
莫璃月走得慢些,我跟在她身边,看她抬头扫了眼各个窗口的菜品,“阿姨,我要一份杂粮饭,再加个番茄炒蛋还有辣子鸡。”“哎好的孩子,拿好了。”阿姨很快的打完菜和饭递给她,我要了份鸡排米线,米线比较久,没有这么快好。
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苏晓的牛肉粉最先端上来,红油浮在汤面,辣香直钻鼻子。她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却还是含糊地说:“这粉,太好吃了。”莫璃月把我的米线拿过来,“你吃玉米吗?”莫璃月
回到宿舍,“哎下个星期就是考试周了,过的好快。”我看着她们说 ,“怎么这么快,感觉我都没有做好准备。”林微赞同点了点头。
“下午还要羽毛球考试。”莫璃月边看手机边说。”我的天,我都忘记了。”苏晓紧张的说。“没事老师应该会捞的,沈听松和我说羽毛球不难过,我们要相信自己。”林微安慰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