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一个兵,一个拥有四花色的兵。
我站在森林的入口,向每一位到来者摘下帽子,弯下腰。
我会对他们说：“welcomeback,mydearalice.”
二
站在昏暗的森林,听着轻风中的魔语,我看着鸟儿在我身边飞来飞去。
可我不能动。
四肢被无形的力量锁住头部被固定,头上的帽子重如千斤。
我要给右腿的关节上点油。我想。它快被帽子的重量压坏了。
但我不能动。
这是规则,我不能动，除非……
面前的山洞传来轻响，我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
消失的重力使帽子轻如鸿羽，一时的重心不稳使我不住向前倾去,那一刹那我的肌肉带动四肢站定,摆出长期控制下最优雅的姿势。
毕竟经历过好多次了。我边想，边扯出自己最迷人的笑容，看向山洞中走出的两个人影。
两个爱丽丝。
运气不错。
三
我直起腰,看清了那两个爱丽丝的脸。
样貌清秀的青年男女。
我在心中吹了声口哨，一本正经地带上帽子,向他们笑笑。
他们在小声讨论着什么，时不时朝我看一眼。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是希望在我的帮助下找到在森林里的疯帽子,再在疯帽子的帮助下和白皇后一起闯进红皇后的城堡。
那是他们的任务，回家的任务。
我认为这个任务很难,因为我在这个森林里走了无数次，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名为“疯帽子”的人。
这两个爱丽丝知道自己的任务没法完成会是什么反应？
我一眼扫过那位男性爱丽丝腰间的沾血金丝眼镜——那是兔子先生的眼镜——我猜测兔子先生被杀掉了,希望他回来时不会坐着生闷气。
这两个爱丽丝不好惹。我想。他们很可能会因此恼羞成怒杀了我。
我是个惜命的兵，所以我不打算把“疯帽子不存在”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当然，规则也不允许。
我看见那位女性爱丽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男性爱丽丝的催促下走向我。我的笑容扩大，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她问道：“请问……您是，‘疯帽子’先生么？”
嗯？
四
我完美的笑容裂了一瞬。
我不知为何感到离奇的愤怒，被当成是疯帽子对我来说好像是种莫大的耻辱。
你是疯帽子么？
我很想吼声不是。
但我不能吼。
我所能做的只有微笑，然后否认。
“我并不是疯帽子，可爱的爱丽丝，我是四花色兵。”我听见自己这么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带你们进入森林，去寻找那位疯帽子先生。”
话刚说完，我就看到那位男性爱丽丝向女性的的爱丽丝招招手径直向森林走去，边走边说什么“当我是傻子么没看过原著的人都知道花色兵是红皇后的人跟他走没诡计谁信”。
我微笑着，看着男性爱丽丝一头狠撞在空气墙上。
忘了告诉他们。
我是“引导者”。
五
最终我还是带着他们进入森林，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森林。四周的树木只有不清晰的虚影，我们明明在森林中，却像是走在巨兽的胃囊里。粘腻的腐叶如同胃酸，每一步都会带起一片腥臭。
“咔哒，啪嗒，咔哒，啪嗒……”
在黑暗中我右腿机关的声响犹为诡异，一下一下，像是摩斯电码传向森林深处。
我想我的右腿一定是锈掉了。
我摁住固定右小腿的机关球，转几下，再次走动。
“卡啦，啪嗒，卡啦，啪嗒……”
我皱眉，不满的敲了敲圆球。圆球发出当当的声音，我身后传来低声的啜泣。
“四，四花色兵先生，有灯吗？我，我怕……”是那位小姐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两位爱丽丝依偎在一块的黑影。黑暗中他们镶着白色蕾丝边的淡蓝色衣服分外显眼，甚至可以清楚看见他们膝弯处发出微弱蓝光的数字。
107，108.
我抱歉地笑笑，却想起他们现在看不见，只得说道：“真是抱歉。”
“我有灯哦。”低头，只见一只发着黑蓝色光的猫“飘”在我的怀里，他一边笑，一边打量对面的人，“我有灯哦，爱丽丝阁下。”
柴郡猫。
他来了。
我看见那位女爱丽丝打算上前，却被男爱丽丝拦下。
我听见他问柴郡猫，“疯帽子在哪”。
疯帽子在哪？
疯帽子。
我好像有哪里不对，不只是右腿。
疯帽子。
我好像从进入森林开始就不对了。
疯帽子在哪？
在……
“茶会。”
声音，不自觉地泻出。
我看见柴郡猫那忽然咧大的嘴，他正发出一声声低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我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了。
规则不见一瞬。
但又再次回来。
我垂下眼，错开柴郡猫的视线。
柴郡猫笑着浮到空中，对两位爱丽丝甩甩尾巴：“疯帽子在茶会，他也只会在茶会出现。茶会快开始了啊。”
空中飘来一个蓝色的光团，落到我手上。
是“灯”。
我抬头，半空中只剩下柴郡猫的嘴巴。
“快开始了啊……茶会。”
我浑身一抖，快步向前走去。
六
我大概是在恐惧，我想。
我已经带着爱丽丝们在同一个地方绕了三次。
我听见那位男性的爱丽丝不耐烦的咒骂，听见女性爱丽丝摆弄裙角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那片淡蓝色的衣角。它似乎挂在那里很久，久到褪了点色，挂在高枝上，孤零零的。
男性的爱丽丝走上前来，他似乎要与我争吵。我默不作声，被他一脚踢翻在地。
帽子落在地上，滚几圈，停在远处。
不行！我慌了。会被看见的！
我想伸手去拿，却被一脚踩住。
“磨磨唧唧的还不如我们自己走！”男性爱丽丝抢走滚落我紧握在手中的“灯”，抛给一旁的女性，“我早发现了，四花色兵先生。明明有灯就可以在森林中自由行走，你为什么要带我们在森林中绕圈子呢？”
他的声音好远，又好近。
我听不清。
我在恐惧，我确定。
不是来自眼前的人，而来自上方。
男性爱丽丝握住我的手，上下翻看着：“好奇怪啊，四花色兵先生。听说花色兵都是卡片身体，而你除右腿是机械的，其他地方都是人类，就像是被人削断腿重新接上假肢一样。真有趣！”
“啊——！！”后上方传来女性的尖叫使我浑身颤抖。
别抬头！我告诉自己。那个爱丽丝手上握着灯！
但男性爱丽丝并不会放过我。他扯过我的头发，让我直视上方。抬头的瞬间我看见他惊恐的脸，扭曲，惨白。
“上面是什么？！”他怒吼着，似一只濒死的兽。
姿势的不适让我咳了几声，我抬眼看着被照亮的上方。四周的高枝上挂满穿着蓝白衣服的尸体。他们都被吸干血，剩下发皱的皮松松搭在白骨上。他们的眼睛因失水而变得灰白，却仍死死地盯着下方。
下方的我，们。
我猛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之前的爱丽丝们，和刚刚的那名女性。
脑后的拉扯感使我头皮痛的发麻。
我咧开嘴，像柴郡猫一样笑着：“茶会，快开始了啊。”
七
这个任务很难，我早就知道。因为疯帽子并不在森林，而在茶会花园后的城堡。
去城堡只有一条路，穿过森林，到达花园，再到城堡。
但是任务说，要找在森林中的疯帽子。
在森林中的疯帽子。
森林中并没有疯帽子。
我看见男性的爱丽丝接住从上方落下的“灯”后，便被树蔓卷走，吸血，成干尸。
我看见他在嘶吼，在喊叫，我却听不见。
声音被抽离了。
森林中满是这样的树蔓，只攻击提灯的爱丽丝，那些身上有淡蓝色编号的人。
如同开关一般，只要“爱丽丝”拿到“灯”，树蔓就会集体攻击他。
我站起身，按了按后腰，拾起地上的帽子便大步向树蔓走去，并没有理会落在地上的“灯”。
茶会快开始了。
疯帽子的茶会。
八
红皇后说，她的手下的所有的兵的身上只有一种花色，不同小队的兵花色不同，没有一个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是多花色的。
“那么，你是什么？”
我看着红桃2的卡片身体，向红皇后弯下腰。
“我是，什么……”。
我低喃着，却没有答案。
莫名的恐慌与迷茫向我袭来。
我是什么？
我向规则发问，规则沉默不语。
我是什么！
我听见规则叹了一口气，情感被一丝丝抽离，如同刚进入森林时被抽离郁闷，愤怒、惊慌、迷茫一点点消失，然后，毫无记忆。
我是什么。
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我是四花色兵，陛下。”
我直起腰，直视红皇后的眼睛。
九
白皇后听着姐姐的抱怨，向自己的茶杯中放了块方糖。说实话，她想见见这位让她姐姐从茶会开始抱怨到现在的“兵”，可他似乎没有参加茶会的资格。
真是可惜，她想。
红皇后还在细数那几秒内四花色兵的“失礼之处”，茶桌旁的柴郡猫甩甩尾巴，看向坐在一边安静喝茶的兔子先生。很明显，刚刚复活却丢了眼镜的兔子先生心情并不好。
柴郡猫凑到兔子先生身边，笑道：“四花色兵被红皇后骂，身为邻居的您不为他说句话？”
被打扰的兔子抬起头，皱了皱眉问道：“四花色是谁？我兔子洞附近造访的只有爱丽丝。”
只有爱丽丝。
十
爱丽丝不只一个。
这个地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爱丽丝也不一定要叫爱丽丝，只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外来人叫作爱丽丝，这个称呼便沿袭下去。
这像种约定。
这就是种约定。
爱丽丝是外来人。我是一个兵,一个拥有四花色的兵。
我站在森林的入口,向每一位到来者摘下帽子,弯下腰。
我会对他们说：“welcomeback,mydearalice.”
二
站在昏暗的森林,听着轻风中的魔语,我看着鸟儿在我身边飞来飞去。
可我不能动。
四肢被无形的力量锁住头部被固定,头上的帽子重如千斤。
我要给右腿的关节上点油。我想。它快被帽子的重量压坏了。
但我不能动。
这是规则,我不能动，除非……
面前的山洞传来轻响，我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
消失的重力使帽子轻如鸿羽，一时的重心不稳使我不住向前倾去,那一刹那我的肌肉带动四肢站定,摆出长期控制下最优雅的姿势。
毕竟经历过好多次了。我边想，边扯出自己最迷人的笑容，看向山洞中走出的两个人影。
两个爱丽丝。
运气不错。
三
我直起腰,看清了那两个爱丽丝的脸。
样貌清秀的青年男女。
我在心中吹了声口哨，一本正经地带上帽子,向他们笑笑。
他们在小声讨论着什么，时不时朝我看一眼。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是希望在我的帮助下找到在森林里的疯帽子,再在疯帽子的帮助下和白皇后一起闯进红皇后的城堡。
那是他们的任务，回家的任务。
我认为这个任务很难,因为我在这个森林里走了无数次，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名为“疯帽子”的人。
这两个爱丽丝知道自己的任务没法完成会是什么反应？
我一眼扫过那位男性爱丽丝腰间的沾血金丝眼镜——那是兔子先生的眼镜——我猜测兔子先生被杀掉了,希望他回来时不会坐着生闷气。
这两个爱丽丝不好惹。我想。他们很可能会因此恼羞成怒杀了我。
我是个惜命的兵，所以我不打算把“疯帽子不存在”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当然，规则也不允许。
我看见那位女性爱丽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男性爱丽丝的催促下走向我。我的笑容扩大，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她问道：“请问……您是，‘疯帽子’先生么？”
嗯？
四
我完美的笑容裂了一瞬。
我不知为何感到离奇的愤怒，被当成是疯帽子对我来说好像是种莫大的耻辱。
你是疯帽子么？
我很想吼声不是。
但我不能吼。
我所能做的只有微笑，然后否认。
“我并不是疯帽子，可爱的爱丽丝，我是四花色兵。”我听见自己这么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带你们进入森林，去寻找那位疯帽子先生。”
话刚说完，我就看到那位男性爱丽丝向女性的的爱丽丝招招手径直向森林走去，边走边说什么“当我是傻子么没看过原著的人都知道花色兵是红皇后的人跟他走没诡计谁信”。
我微笑着，看着男性爱丽丝一头狠撞在空气墙上。
忘了告诉他们。
我是“引导者”。
五
最终我还是带着他们进入森林，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森林。四周的树木只有不清晰的虚影，我们明明在森林中，却像是走在巨兽的胃囊里。粘腻的腐叶如同胃酸，每一步都会带起一片腥臭。
“咔哒，啪嗒，咔哒，啪嗒……”
在黑暗中我右腿机关的声响犹为诡异，一下一下，像是摩斯电码传向森林深处。
我想我的右腿一定是锈掉了。
我摁住固定右小腿的机关球，转几下，再次走动。
“卡啦，啪嗒，卡啦，啪嗒……”
我皱眉，不满的敲了敲圆球。圆球发出当当的声音，我身后传来低声的啜泣。
“四，四花色兵先生，有灯吗？我，我怕……”是那位小姐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两位爱丽丝依偎在一块的黑影。黑暗中他们镶着白色蕾丝边的淡蓝色衣服分外显眼，甚至可以清楚看见他们膝弯处发出微弱蓝光的数字。
107，108.
我抱歉地笑笑，却想起他们现在看不见，只得说道：“真是抱歉。”
“我有灯哦。”低头，只见一只发着黑蓝色光的猫“飘”在我的怀里，他一边笑，一边打量对面的人，“我有灯哦，爱丽丝阁下。”
柴郡猫。
他来了。
我看见那位女爱丽丝打算上前，却被男爱丽丝拦下。
我听见他问柴郡猫，“疯帽子在哪”。
疯帽子在哪？
疯帽子。
我好像有哪里不对，不只是右腿。
疯帽子。
我好像从进入森林开始就不对了。
疯帽子在哪？
在……
“茶会。”
声音，不自觉地泻出。
我看见柴郡猫那忽然咧大的嘴，他正发出一声声低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我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了。
规则不见一瞬。
但又再次回来。
我垂下眼，错开柴郡猫的视线。
柴郡猫笑着浮到空中，对两位爱丽丝甩甩尾巴：“疯帽子在茶会，他也只会在茶会出现。茶会快开始了啊。”
空中飘来一个蓝色的光团，落到我手上。
是“灯”。
我抬头，半空中只剩下柴郡猫的嘴巴。
“快开始了啊……茶会。”
我浑身一抖，快步向前走去。
六
我大概是在恐惧，我想。
我已经带着爱丽丝们在同一个地方绕了三次。
我听见那位男性的爱丽丝不耐烦的咒骂，听见女性爱丽丝摆弄裙角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那片淡蓝色的衣角。它似乎挂在那里很久，久到褪了点色，挂在高枝上，孤零零的。
男性的爱丽丝走上前来，他似乎要与我争吵。我默不作声，被他一脚踢翻在地。
帽子落在地上，滚几圈，停在远处。
不行！我慌了。会被看见的！
我想伸手去拿，却被一脚踩住。
“磨磨唧唧的还不如我们自己走！”男性爱丽丝抢走滚落我紧握在手中的“灯”，抛给一旁的女性，“我早发现了，四花色兵先生。明明有灯就可以在森林中自由行走，你为什么要带我们在森林中绕圈子呢？”
他的声音好远，又好近。
我听不清。
我在恐惧，我确定。
不是来自眼前的人，而来自上方。
男性爱丽丝握住我的手，上下翻看着：“好奇怪啊，四花色兵先生。听说花色兵都是卡片身体，而你除右腿是机械的，其他地方都是人类，就像是被人削断腿重新接上假肢一样。真有趣！”
“啊——！！”后上方传来女性的尖叫使我浑身颤抖。
别抬头！我告诉自己。那个爱丽丝手上握着灯！
但男性爱丽丝并不会放过我。他扯过我的头发，让我直视上方。抬头的瞬间我看见他惊恐的脸，扭曲，惨白。
“上面是什么？！”他怒吼着，似一只濒死的兽。
姿势的不适让我咳了几声，我抬眼看着被照亮的上方。四周的高枝上挂满穿着蓝白衣服的尸体。他们都被吸干血，剩下发皱的皮松松搭在白骨上。他们的眼睛因失水而变得灰白，却仍死死地盯着下方。
下方的我，们。
我猛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之前的爱丽丝们，和刚刚的那名女性。
脑后的拉扯感使我头皮痛的发麻。
我咧开嘴，像柴郡猫一样笑着：“茶会，快开始了啊。”
七
这个任务很难，我早就知道。因为疯帽子并不在森林，而在茶会花园后的城堡。
去城堡只有一条路，穿过森林，到达花园，再到城堡。
但是任务说，要找在森林中的疯帽子。
在森林中的疯帽子。
森林中并没有疯帽子。
我看见男性的爱丽丝接住从上方落下的“灯”后，便被树蔓卷走，吸血，成干尸。
我看见他在嘶吼，在喊叫，我却听不见。
声音被抽离了。
森林中满是这样的树蔓，只攻击提灯的爱丽丝，那些身上有淡蓝色编号的人。
如同开关一般，只要“爱丽丝”拿到“灯”，树蔓就会集体攻击他。
我站起身，按了按后腰，拾起地上的帽子便大步向树蔓走去，并没有理会落在地上的“灯”。
茶会快开始了。
疯帽子的茶会。
八
红皇后说，她的手下的所有的兵的身上只有一种花色，不同小队的兵花色不同，没有一个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是多花色的。
“那么，你是什么？”
我看着红桃2的卡片身体，向红皇后弯下腰。
“我是，什么……”。
我低喃着，却没有答案。
莫名的恐慌与迷茫向我袭来。
我是什么？
我向规则发问，规则沉默不语。
我是什么！
我听见规则叹了一口气，情感被一丝丝抽离，如同刚进入森林时被抽离郁闷，愤怒、惊慌、迷茫一点点消失，然后，毫无记忆。
我是什么。
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我是四花色兵，陛下。”
我直起腰，直视红皇后的眼睛。
九
白皇后听着姐姐的抱怨，向自己的茶杯中放了块方糖。说实话，她想见见这位让她姐姐从茶会开始抱怨到现在的“兵”，可他似乎没有参加茶会的资格。
真是可惜，她想。
红皇后还在细数那几秒内四花色兵的“失礼之处”，茶桌旁的柴郡猫甩甩尾巴，看向坐在一边安静喝茶的兔子先生。很明显，刚刚复活却丢了眼镜的兔子先生心情并不好。
柴郡猫凑到兔子先生身边，笑道：“四花色兵被红皇后骂，身为邻居的您不为他说句话？”
被打扰的兔子抬起头，皱了皱眉问道：“四花色是谁？我兔子洞附近造访的只有爱丽丝。”
只有爱丽丝。
十
爱丽丝不只一个。
这个地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爱丽丝也不一定要叫爱丽丝，只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外来人叫作爱丽丝，这个称呼便沿袭下去。
这像种约定。
这就是种约定。
爱丽丝是外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