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宫怀渚上神,是三界公认的最难接近的上神。
虽然在这个时代,上仙遍地走,上神满天飞,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像式微宫怀渚上神那样从洪荒一路坚强的活到现在,成为三界的老祖宗。
虽然部分人认为他那完全是靠运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就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打不烂穿不透,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然而大部分人认为他毕竟是洪荒时代母神女娲补天的五彩神石,吸收日月光华,且以身补天成就万千功德,再经历诸多动乱,一身功德亮瞎人的眼,这样的人,哦不,石头,不得天地眷顾说不过去。
所以,怀渚上神以其高高在上(事实上是他几乎从来没有在其他物种面前出现过)的形象,无与伦比的道德金光,三界最长寿的祖宗光环成功击败与他同期的上神(青宕宫六音上神本体青鸾,未成神前杀虐重,所以道德金光神马的,怎么可能有;太栾宫酌陵上神本体是一株桃花,理由你懂得,呃,有花期,所以众神认为他活的没有那颗石头久)一举夺得三界最难接近的上神荣誉。
虽然这个评选上描述的几位上神与当事上神完全不符,而且几位上神都不知道这个评选的存在,但这并不妨碍这几位上神在三界具有的超高人格魅力。
这就造成了每年每天每时每刻甚至每分都有无数刚上天不久的小仙娥制造偶遇,以求一睡上神,但从未有人成功过。
“这个月都第几个了?”
“忘了,大概应该是第一千九百九十九个!”
扫地的两个侍仙在白玉桥上注意着隔壁余桓宫的情况,发现又有一个小仙娥被丢出宫来后有感而发。
“为什么止息上神一来,就没有仙娥来咱这了。”这可导致怀渚上神在女仙娥中的地位不保啊,一想到以后就不能再见到那么多小仙女了,有点悲哀。
“就是,止息上神冷着一张脸,我都觉得这冷空气嗖嗖的往外窜,竟然还会有那么多仙子喜欢他啊!”
“景十,估计现在的仙女们就喜欢止息上神那样高冷范的,越高冷越喜欢,越高不可攀越要攀,这奏似人生啊”,御九说着说着好无奈,想起自己这都多少年的单身老处男了,怎么没有仙女来跟他结为道侣呢?
越想越悲催,越想越觉得虐心,御九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全没意识到这个世界忽然间有点安静,呃,还有点凉嗖嗖的。
于是他很自然的没看到景十对他的疯狂打眼色。
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投下的一个细长的人影,整个人都变得战战兢兢的,“止……止息,上,上神!”
不是他怂,面前的这位可是实打实的杀神啊,以杀晋位,这可是近万年来的头一位,连青宕宫的那位都没他这么杀孽沉重,单是眼神,就足以让他俩小侍仙承受不了。
奇怪的是,这位听到他说他坏话的止息上神一点都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反倒静静的肃立在那儿,一言不发的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式微宫殿。
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里似有看不真切的火光在燃烧,化不开的浓情溢满黑红的眼眸。
式微宫后殿。
三界之畔的弱水自殿中穿越而过,蜿蜒流转,看不到尽头。
静静流淌的弱水中,一叶扁舟于水上飘摇,或晃或停,舟身并无丝毫起伏。
从远处看,弱水之上,水天一色,舟中仅有玄衣半抹与天地接轨。
弱水河畔,扶桑树下,坐着一位红衣男子,眉目如画,红衣似火,纤长的白玉般手指自玉葫芦中抚过。
少顷,起身走向那叶已经停泊的扁舟,越靠近扁舟,就会忽然发现舟中躺着一人,一身绣着红色曼陀罗华的玄衣紧紧包裹他那修长的身姿,眉目间隐约可见的黑色纹路为他平添无数英气。
忽然,舟中人的眼睛动了一下。
红衣男子走到扁舟之前,看向还闭着眼的玄衣男子,轻笑一声,将玉葫芦中的酒一仰而尽,喝完后还久久回味,再转头,看到已经坐起来的玄衣男子,也不惊讶,似是意料之中。
“怀渚啊,你这一睡就睡了三万年!”红衣男子坐到舟中,与玄衣男子也便是怀渚上神隔空而坐后感叹道。
“三万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无趣!”酌陵上神看怀渚没什么反应,又开始吐槽。
“你想让我怎么有趣,一见面就拥抱你,还是像那些奔放的妖女抱着你不撒手,或是直接把你带上床。”怀渚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我就不能指望你个又冷又硬的臭石头改性!”酌陵上神气急败坏,“再说,人家抱着我不撒手说明本座有魅力。”转而又得意地说,“那些小妖精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就你这般不解风情,迟早让人踹……”
酌陵忽然不语,看了一眼怀渚,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后,又继续说,“你这次出关怎么出的这么晚,小六子比你晚入关,结果他前几天就出关了,是不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只是忽然看到了一些我记忆里没有的东西。”怀渚摇摇头。
“看到了什么?”酌陵轻声问道。
“和以前一样,应该都是洪荒初始的时候。”怀渚的眼神忽然间又变得有些迷茫,“还有一根红线,好长好长的红线,紧紧的包围着我。”长得甚至他自己都觉得可以连天接地了。
酌陵不语,心底却还止不住的叹息。
数万年了,没想到那人竟然还能入了他的灵虚境,果真是天地法则认证的道侣。
只是,该回来了吧!
数万年的岁月,谁还会知道他们几个能撑到什么时候?
到时候,天地陨灭,一切又归于混沌,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那人还如何能够找到怀渚呢?
“你怎么了?”怀渚看酌陵上神脸色有点不对劲,开口问道。
酌陵一改方才满腹愁苦,笑着说,“这个是我那儿尘封万年的春风醉,来,我今天专门带给你尝尝鲜。”
其赤色水袖下赫然几坛春风醉。
酌陵将酒坛放到二人面前的空地上,见怀渚并不伸手取酒,好生奇怪。
“你这酒都在地下放了几万年了,还能喝吗,哈哈哈!!!”
一青衣男子凭空出现在弱水河上,看着他二人面前的春风醉,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