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是做梦啦

  “—班新转来一个0,长得贼好看,那小脸白的,走走走哥带你去看看。”一个A搭着一个B的肩膀往外走
  “安芙,看帅哥啊冲冲冲!”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招呼了一声,跟着一群嘻嘻哈哈的男生跑了出去。安芙合上她的小说四下一望,教室里只剩三两个人在聊天,教室里的桌椅一团乱,正好把安芙困在墙角,她叹了口气,踩着椅子上了窗从窗户上一跃而下一个箭步冲到刚刚走出教室的男生队伍里抓着走在中间的A的后领子亲切地问候道:“傅其你下次再把我周围的座位撞乱我必取你狗头!”
被叫做傅其的男孩讨好地笑笑,小声求饶:好好好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待会儿一定移回来,放过我吧。”
安芙一边听着他们把新来的小O吹得天花乱坠,心里也升起几分好奇。
山海一中有钱人不少,山海省数一数二的家庭都在这里了,所以管的不是很严,但到底是重点,能转过来的一般是同样重点学校的学生,难道又是一个高压下抑郁的学生吗?
一班后门口,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往里看
“哪个啊,怎么下课都不出来的,这么多人这哪里找得到”
“不是说第四组第三排靠窗吗?”
“靠,怎么是个男的?”
“你管他男的女的是个O不就完了,你个B嫌个屁。”
“干嘛,你性别歧视啊,昨天是谁被一寝室B按在床上喊不要停的。”
“我靠你好恶心滚,以多欺少不要脸。”
一群人推推搡搡嘻嘻哈哈的,一不留神蹭到一班的后门,门半开着被一推正好让里面的人看到外面一群偷窥的。
一班后排几朵交际花早就听见动静,这会儿转过来冲着大部队嘻嘻嘻地笑,动静大得讲台上的老师皱着眉抬头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要出去就岀去别待在里面打扰别人,交际花们嬉皮笑脸地冲老师鞠了个躬关了门出来,一个 ALPHA锤了锤唐有枝的肩膀问:“咋了啊唐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一班了啊?”
唐有枝掸了掸衣服,翻了个白眼道:“AO有别知不知道?不要动手动脚的。”
一个个看热闹的忍不住问了嘴:“静静,你们班这个转学生什么来头啊,哪户的?我怎么没见过呀?”
刚刚的 ALPHA佯装难过地锤了提问的人下,捏着嗓子喊:“死鬼,有事找人家的时候喊人家静静,没事的时候叫人家臭傻b,人家才不理你呢。”
一群人又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不时传来几
句打趣的话。笑完了,陈净说:“那个转学生不是咱们省的,是A省一中的,搬来的山海省,那肯定是来山海一中咯。”
“啊……A省一中的
“A省一中好乱的……”
“看着挺乖的,是个学霸啊。”
“哎哎哎,人家可不是你们这些少爷小姐,没事别去招惹人家,当心被你们爹妈腿打断。”陈净笑着推几个在后窗探头的女孩。
“啊呀,人家可以和哥哥发展一段感人肺腑的OO之豪门千金的温柔灰少爷的嘛。“
安芙被推地后退了半步,开玩笑地说,“你说这个哥哥他介不介意00恋啊,发情期互相打抑制剂腺体磨牙的那种。
陈净忍不住笑了,又回答了几个关于转学
生的问题就回去写作业了。
大帮闲散人士又浩浩荡荡地回了自己教室一时间空荡荡的班级又热闹地像菜市场一样,安芙又翻窗踩着椅子进了教室,拍了拍椅子正准备坐下,一抬头就看见正在移桌子的傅其一脸震惊我全家的表情看着她。
安芙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裤,问:“怎么了嘛?”
“你刚刚,就这么出去的?”傅其满脸不敢
置信地问
“不然呢?“安芙疑惑,“您看着我周围这众星拱月太极八卦阵一样的桌子排布我飞出去吗?”
傅其自知理亏,他怂唧唧地抽了张纸巾帮安芙擦了擦椅子,又擦了擦窗台,怂唧唧地把撞乱的桌子复原,怂唧唧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趴下。
上课铃晌了,安芙的手机震了震,趁班主任没进来她偷偷点开微信瞄了眼,是唐有枝发来的微信:晚三下课一班约起。安芙四周望了望,班主任还没来,正准备回复,“笃笃笃“窗户被敲了几下,班主任笑嘻嘻地拉开窗户伸出手:“安芙,手
机。”
安芙猛地把手机塞进抽屉,抬起头讨好地冲班主任笑着,她是桃花眼,此时弯弯的眼睛里像是月牙,看上去很乖巧。她藏在抽屉里的手麻利地退出微信关机,把贴在抽屉内侧的备用机掏出来放在窗台上。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他胖胖的脸上露出个和安芙一模一样的微笑,拿起手机问:“还有一只呢?”
“怎么还有另一只呢?“安芙按捺住内心的悲痛强颜欢笑,“没有了啊老师,这是我新买iPhoneNPlus,您看这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外表,只有它才配得上我不平凡的身份!”
何友善从窗户里伸进一只手来,往安芙抽屉里伸,安芙把手背在身后任他仔细摸了几下,确实没摸到什么,才警告了一句:“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上课玩手机,我就打电话给你妈。”
“嗯嗯嗯!““安芙伸岀左手挥了挥,“老师慢走,老师再见!”
见何友善胖胖的身体走向后门,安芙松了口气,把右手从长袖里伸出来,正准备把手机往抽屉里塞,窗外又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去而复返的何友善敲了敲窗户伸出了手。
安芙深吸一口气,企图狡辩:“老师我没
玩,我就放进去。
“拿出来。
噢。
失去两只手机的安芙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啊这个世界,好黑暗,好残忍,我这只可怜的猫猫无处可去。
一边哀叹手机的离去,一边把趴着睡觉的傅其推醒了。
……傅其面无表情两眼无神地看着她。
她好像突然乐了,笑嘻嘻地凑过去:“同桌,别睡觉啊,起来学习,学习使你快乐。”
傅其又趴下了。
“同桌,不要被困意打倒啊,战胜自己,加油!快乐学习!”
班里的吵闹声一直到晚三结束,安芙伴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回寝室休息。
第二天是周五,放假前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了有一会儿了,安芙蹦蹦跳跳地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掏出刚刚拿回来的手机准备给管家打电话,傅其转头看见她,喊了一声:“安芙,外套。”
“噢,又打架啊?”安芙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扔他桌上,“也不怕你妈削你。
“什么呀,今天和隔壁四中约了篮球比赛,我一个 ALPHA顶着草莓味的信息素,多没气势啊!“傅其把他的校服扔给安芙,拎着包就往外跑,“拜拜,洗干净还你!”
“噢手洗昂。”安芙回位置上整理书包。
没错,傅其虽然是个一米八几英俊帅气ALPHA,却是个小甜A,一身草莓味的信息素闻了都说甜,而安芙虽然是个米六几的 OMEGA,却有着小说里ALPHA专用雪松味信息素。
现在科技很发达抑制环非常得有效,带上后再也不会被发情热控制,信息素仍然存在,只不过效果更微弱,更偏向于展示自己魅力的工具。就算
把 ALPHA或者 OMEGA扔进高浓度信息素中也没什么问题。
但好闻的信息素就像一张好看的脸,总是被推崇的。
傅其不允许自己拥有这么娘们儿唧唧的信息素,但他的鼻子又受不了 ALPHA信息素香水,甚至到了闻了就想吐的地步,只好天两头和安芙换衣服穿,哪怕有人闻到他草莓味的信息素也会以为是安芙的信息素染上了他的。
安芙也时常苦恼自己的信息素不够甜,但她没那么讲究,傅其缠着她要外套,她也乐得穿着甜甜的外套而不是自己性冷淡的信息素。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管家差不多该到校门口了,安芙背着书包
往校外走。
回去的路上,管家没有说话,只看了眼安芙偏大的外套。下车时倒是感叹了句:“小姐和傅家少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关系好啊。”
安芙故作深沉地说:“毕竟是我的未婚夫,再傻也还是要宠着的。”
傅其和安芙是娃娃亲,虽然只是玩笑性质的,但因为这个一开始两人都互看不顺眼,后来初一分班,安芙遇到一个猥琐男陈文源,入学健康检测的时候测出来80%的可能是A,他膨胀了,安芙的测试结果是99%的可能是0,长得好,成绩好,又极有可能分化为 OMEGA,学校是公立的,学生不大会关注谁的家世,安芙又不爱穿名牌平时都穿校服,陈文源就缠上安芙了,明里暗里用言语骚扰她,一些词汇不堪入耳,傅其就在隔壁班,一次路过安芙教室时站在窗边看见她眼眶微红,静静地在位置上写作业她就坐在窗边,傅其透过窗低着头看她,长长的睫毛垂着,腰板挺直乖巧地像个小公主,边上一个样貌猥琐的男生大声喊着类似于安芙是他老婆,应该好好伺候他之类的。
傅其抬起手准备敲敲窗,想问问怎么回事,只见安芙把笔往桌上一按,清脆的一声“哒”,站了起来,看似去扔垃圾往那个男生身后绕去,擦肩而过时拎起一旁的板凳转身就往他背上抡。男生被砸得懵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时又被安芙猛地一个大耳光子扇得脑瓜子嗡嗡的。
“还贱吗?”安芙的声音不响,却能让全班的人听见,我还小,从来没见过畸形儿,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生殖器长在脑子里的人,是我开了眼界,希望你今天回家去做个微创手术把你针尖大小的生殖器从脑子里挖出来,费用我包。哦我的天呐,你最好祈祷自己别是个 ALPHA吧,不然你OMEGA得倒了几辈子血霉啊,和你结婚图什么,针灸技术好吗?”
嘶…这个女人居然,恐怖如斯。傅其往边上躲了躲,探出半个头眨着晶晶亮的眼睛往里看。
只见那个男生恼羞成怒地举起右手想挥下去时,安芙又一个巴掌接上,左手扣上他的手掌与手的连接处往下掰,右手再接了个巴掌
这三巴掌属实是把人打懵了,周围的吃瓜群众一脸震撼。
“像你这种螨虫一样的东西真的是又恶心又顽强,仗着人没把你抠出来就觉得自己世界上最厉害了?我不把你抠出来,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美容院吧,我自己来不仅治标不治本而且脏了我的手,这个礼拜你对我进行性骚扰的话,我录音了,聊天记录,我截图了,学校论坛里你的帖子我也保存了,我会上报校长,校长不管我就去报警,我还会告诉你爸妈他们儿子是什么样子的,你继续加油,你说的每一句让我觉得恶心的语我都能让你更不舒服。“安芙从抽屉里拿出一直开着的录音笔,又从铅笔盒里拿出U盘,气势汹汹地打开后门,然后…很不霸气地哭了。
她站着憋了一会儿眼泪,傅其掏了掏兜,抽出一张餐巾纸,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她瞪了一眼他,接过纸噔噔噔地跑去德育处了。
傅其慢吞吞地往自己班走,推了一把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兄弟欠欠地说:“看什么呢这么猥琐,学学你傅哥,站人窗口看。”
这之后傅其就不再嫌弃跟父母一起去安家了,安芙每每看见他总是忍不住撇嘴,仔细看她好像在忍笑。本来如果他俩能在起当然最好。
回到家,安芙正双目无神地看着回家作业。
电话打进来,安芙冷漠地接通:“干嘛。”
“你怎么不理我啊,微信给你发了几百条了。“傅其的声音里有几分埋怨和幽怨。
“没看嘛,手机锁了,写作业呢。”安芙把手机切到微博界面吃瓜,嘴上敷衍道,“干嘛,打完篮球了,衣服洗了没?”
“洗了,我到家了,跟你说一声嘛。”傅其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呢,要我手洗,你不会让保姆洗的吧?
安芙看了眼身上的外套,天寿了,忘了脱了:“嗯嗯我肯定手洗,手洗才能配得上我同桌高贵的身份。“她小跑到楼梯口喊了,“刘姨,我衣服您洗了吗,还有一件忘了放进去了!”
“你好歹挂了电话再糊弄我啊。“傅其委屈地说。
安芙哼哼了两声:怎么回事啊傅其,怎么娘们唧唧的啊,好吧好吧我特许你以后用洗衣机洗我的外套。”
手机那头突然没了说话声响,音乐有水声和链子撞到洗手盆的声音,一会儿,傅其幽幽地问:“安芙,你抑制环带着吗?”
安芙的抑制环是分化后和傅其一起买的,傅其分化成一个草莓味的 ALPHA的时候多难过啊,体育课别人都在打篮球,有他坐在足球场发呆。安芙分化得比他晚点,时间上倒也差不离,知道安芙分化成了雪松味的 OMEGA,傅其眼中的羡慕差点
满出来。
他定制了—款雪松的抑制环,一般来说抑制环上的图案就是信息素的味道,但这没有硬性规定,有钱想定制什么形状都行,安芙就订了一款草莓的,收到的时还挺喜欢的,圆鼓鼓的草莓正好落在锁骨中央,她惯喜欢红色,这也歪打正着,别
人都觉得她是个草莓味的 OMEGA,傅其身上的草莓味是她染上去的。
但是现在,安芙一摸脖子,抑制环不翼而飞。
“啧,等着,我来你家,抑制环这种东西怎么能摘呢,真不讲究。”傅其在电话里讽刺出声,“还好没掉了,不然补办多麻烦。”
“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摘了。”安芙有些迷茫,好像是跑步的时候甩着疼给拽了。
她跑到门口等傅其,少年蹬着滑板停在她家门口,手里攥着她的抑制环,犹豫了半天说不出话,半晌才鼓起勇气,脸上还有点发红,说:“安芙,你看我们都用情侣款抑制环了,不然就干脆在一起吧,反正我们两家也是娃娃亲。”
安芙接过抑制环的手顿了顿,眼中带上了警惕:“你干什么,你不会是馋我信息素吧,虽然说我不介意标记你吧,但我个O确实有心无力哦。”
傅其的脸扭曲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也没有到这么馋你信息素的地步。”
“也行吧,不过我不做饭,也不洗碗,你
要能养我才行。“安芙接过抑制环给自己带
上,拍了拍傅其的肩,“回去啦拜拜”
夏日,阳光正好,给少女慢慢悠悠离去的背影镀上一层光
“滋滋滋,滋滋滋”安芙迷迷糊糊地醒来,划开手
机:“喂?”
“安芙,今天公司加班,你自己点外卖,午饭吃了吗?“傅其的声音已经从清爽的少年音变得温柔而有磁性。
“啊?“安芙看了看手机,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没吃,饿死了,我待会儿点外卖,要给你送不?”
“老婆,你下次能不能多定几个闹钟,每天吃一餐你身体真的扛不住。“傅其无奈地说着,一边打电话一边把手里的文件签完,“我估计得半夜回来,还有个应酬,你不用等我了早点睡,睡前记得定十个闹钟。”
“噢,你玩高兴点,晚点回来。“安芙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打起精神翻了会儿外卖软件,不一会儿只听啪”地一声,手机和她精致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房间里再次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是了,她已经和傅其结婚三年了,她的戒指上刻了一颗小草莓,傅其的戒指上则是棵雪松。他们的爱情被人们羡慕。
家里有保姆,但只负责打扫,安芙的三餐都是傅其负责的,平时的衣服裙子也是傅其买的,安芙是个很懒的人,她其实本来没打算结婚祸害别人,但傅其可以接受她的懒,她也可以为傅其和其他贵妇们周旋。
安芙不是全职主妇,也没兴趣和其他夫人们交际,只是保持着和贵妇们的塑料友谊。
安家的公司有公司里的老人和专业人士打理,她大学考的是文学,毕业后写写小说,一时兴起还会去投资几个导演,写几个剧本,捧几个糊逼,圈里有了点人脉,就开了家娱乐公司,不图钱,也不签大咖,只签糊逼和素人,安芙眼光好,培养的时候下功夫,人设写得也漂亮,不吝啬资源,也不在乎他们亏不亏钱,一跃成为圈内小有名气的公司。
然后她又把公司托付给了职业代理人,自己在家抠抠脚,写写小说,偶尔和人逛个街巩固巩固友谊。
“安芙。”晚上九点,傅其推开家门,玄关灯应声而亮,客厅干干净净整洁地就像他刚出门时的模样。
他去厨房逛了圈,洗碗机里没有碗,垃圾桶里也没吃完的菜和外卖盒他轻轻地走进卧室,安芙正睡得香甜,手机稳稳地放在脸上,打开手机一看,页面还停留在外卖界面。
傅其又好气又好笑,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翻了翻,阿姨每天都会买菜填满冰箱,但现在烧晚饭还是有些迟了,他煮了碗白粥端进卧室,安芙已经醒了,躲在被窝里玩手机。
他放下碗故作严厉:“为什么又不吃晚饭。”
安芙奇怪地瞟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问
的,睡过了呗,我连着三天没睡了哎。”
傅其真有几分生气了,把碗端起来就要走,安芙连忙拉住他:“你干嘛啊,别生气嘛,我保证明天早起!”
“哎哟,要不然把我的黑卡拿出来让小娇妻随便刷?
“总栽,夫人已经被你关在被子里一天啦!她认错了吗?认错啦,还特别饿,想喝粥。”
任她怎么逗趣,傅其都闷着不说话,把粥放在床头,拿过她的手机从七点到十点设了六个闹钟,摇了摇手机认真道:“明天中午打电话岗,你要没有和午饭坐在起,以后碗都归你洗。”
啊……安芙叼着勺子,面露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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