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如烟。
湖边的凉亭之中,有两人对坐饮茶。
春光明媚,本是踏春出行的好日子,两人却紧蹙着眉头,似有万重心事。
湖中的锦鲤儿偶尔跃出了水面,激起道道涟漪,然无人发觉。
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花草的香气。
林兆乾闻着这熟悉的香味,闭了闭眼,将眼中的焦灼压下。
“灵鹫山那有消息了吗?”他的声音倦倦哑哑的,许是刚解了毒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的原因。
郑瞿闻言,脸色凝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朝他摇了摇头。
林兆乾难掩失望的转头望向了湖对岸,那里栽种各类名贵难寻的花草,它们都是他妹妹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儿。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小姑娘是如何拿着铲子兴冲冲地一个一个挖好坑,再将花草小心翼翼的放进去。满头大汗,也不见她喊累要休息,也不管平日爱惜非常的衣裳此时被泥巴弄脏。
小姑娘第一次做这种事,兴致极高,也不管自己灰头土脸的形象了。这要在放在以前,若是有人弄脏了她的小裙子,肯定是要泪眼泡泡的跑去找他哭诉了。
旁人想伸手去帮她一把,都会被她蹙着眉头制止掉,稚嫩的脸庞上满是认真,好似在完成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可那个娇气滴滴的小姑娘如今为了给他换取药引,竟独自一人跑去了陌生的环境,也不知道现在是如何的境遇。林兆乾不忍再想下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郑瞿见他如此,内心也不好受,自他从灵鹫山回来至今,他就无比的后悔,让林简简独自一人上山。
若是他的人脉再广点,这一切会不会还有转机,也不用让那个每次见到他时糯糯地喊他阿瞿哥哥的小姑娘冒这个险。
那是他从小看到大,当作是至亲妹妹来宠爱的小姑娘呀。
郑瞿想到这心中愈发内疚,“兆乾,我对不住你。”他握紧了拳,声音干涩而空旷:“我没照顾好简简。”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事怪不得你。”林兆乾拍了拍他的肩,又接宽慰道,“若不是有你在我昏迷期间帮我稳住林家,此时还不知是如何的光景,是我该来感谢你才对。”
郑瞿望着他长叹了一口气,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纸,说到:“我本想着等你身体恢复更好些,再来告诉你此事,可……”
林兆乾见他如此,神情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