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奇害死猫。”

红薇在此时也停住身形,转过身看着两人粲然一笑道:“不是我运气真的太好,就是公子们想让我猜对。”
两人还是不解:“为何公子想要姐姐您猜对?”
红薇笑意不减却不再解释,又或许是她也不知,只是微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向前缓步走去,但也不忘叫上两人:“公子想如何便如何,作为下人的我们不用多想,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前往火房,把公子的吩咐告知王姨。”
似乎是还未听到两人脚步声便又再次接道:“你俩要是晚了,那晚些时候伺候公子们洗浴的事情就交给你俩了。”
这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语却惊得两人拔腿就跑,瞬息便追上了前方的红薇。
红薇见此又是轻轻一笑,却又不再开口,只是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神情,久不卸下。
而那两个方才速度快得惊人的小妮子,此时也不敢再开口,眼眸低垂望着地面不敢抬头,隐约可见的清秀小脸上满布红潮,不知为何。
……
因着这次是两人一同出动,简河便不用再钻那狗洞,两人又都懒得绕上一圈,于是便有了下面这番场景。
将军府与县令府相隔的丈高墙上,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一个趴在墙头一个站在墙边,相顾无言。
许久,墙头的小孩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摸了摸鼻子开了口:“要不,你钻狗洞?”
“我不要!”简河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遍布蛛网的狗洞,气愤地喊道。
简泽今日难得的离开他们那间房间,在外面后还能好脾气的哄他:“那我再下来陪你一起钻?”
简河闻言忽然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不知为何突兀地笑了一声,在简泽感到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望着他轻声说了句:“这人来人往的,再磨磨蹭蹭等下蒋叔怕是都招来了,不嫌丢脸啊?”
“那你说怎么办?”
“你自己去找秦溪吧,我在前门等你们。”
“为什么?”
“谁叫你踩断了树枝,你要减肥了,简泽。”他看了眼掉落脚边,仔细看就能发现内里被虫蚁啃食得疮痍满目的树枝,似笑非笑道。
在高处的简泽却看不清,听闻此言便只得面带愧色说:“好,等我们片刻。”
简河似见他今日啰啰嗦嗦不甚干脆,不耐的连连接道:“知道了知道了,快些走吧你就。”
“哦。”
简河看着简泽扔下这声后便消失在墙头,虽是自己赶他走的,见状还是忍不住啐了声:“轻功好了不起啊?”
三人自四岁开始跟随简明城,蒋向阳习武,至今五年过去了,说练成什么武林高手是不可能的,只是浅浅习得一点外功皮毛佐以天赋而已。
所以简秦两家皆知三人习得的武功特点就是,简泽身法轻功出众,简河箭法精准,秦溪剑法灵动,各有所长。
虽多是仰仗天赋,但简明城却坚信,三人多加磨炼假以时日必定能在江湖上留下属于他们自己的传说。
只不过他们三人自己不太信就是了。
还是说回简河简泽这边吧,简河啐了一声后,便快步往前门走去,而简泽则是刚刚到达盼霜院,却未见盼霜院像往常一样,早早敞开大门,反倒是院门紧闭,仿若无人。
简泽见状虽觉有些奇怪,但也未曾多想,径直推开院门便往里走去,还未到达正屋门前,便见着伺候秦溪的婢女苏叶,急匆匆的朝他这边跑来。
“大公子,您可算来了,少爷在里屋等着您呢。”还不待他开口,苏叶便忙不迭地说道。
苏叶性子与红薇极为相似,是以简泽从未见过苏叶这般焦急过,听言便认为秦溪出了什么事儿,立马疾步向里屋走去,也不忘问跟着身边的苏叶:“秦溪怎么了?”
猛地推开闭合的大门才听得苏叶回:“少爷不知为何,今晨醒来便一直发热不退,奴婢劝解少爷许久少爷也不肯让奴婢叫来郎中,非说要您来了再叫,还不让奴婢告知大人。”
简泽听完也无心再回话,直冲向床边,掀开床帘便看见秦溪发热得通红的脸,和迷糊得无法大睁的眼。
简泽见状连忙低声喊道:“秦溪?秦溪!”
等了少顷也不见他回应,便伸手摸向他潮润的额头,指尖触摸到和预想无异的滚烫温度,便转头欲叫苏叶,而后被他微弱的声音打断:“是简泽吗?”
被叫到的简泽也忘了要与苏叶说些什么,闻声便扭过头来回道:“是我,你还好吗?”
秦溪得听他回应后竭力睁开被汗液浸湿的眼睫,眼眸含星海,话语却幽微:“寒剑功……”
含糊不明的话语让静候的两人,一人茫然无知,一人神情大变。
“快去前门把蒋叔叫来!”简泽忽然朝苏叶大喊,见她还未反应过来又催促道:快去啊!”
苏叶这时才猛然惊醒应了声便提步往门外奔去。
简泽也不再看她,动作迅速将穿着齐整的鞋袜外衣脱去后便爬上床,运起体内羸弱的内功,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秦溪。
动作神情都满是担忧,口上却还是气不忿儿的念叨着:“蒋叔不是告诫过你吗?好好的何以要练这寒剑功法啊?”
“我就是好奇……”许是简泽这番动作让他好转了些许,并未像方才一般让简泽等上许久,不过几息间便微声接上。
简泽闻声瞪了他一眼,见他额间碎发湿淋淋的黏在脸上又忍不出抽出手来帮他捋开,动作完却还是有些气不过又说:“好奇害死猫你知不知道?还是你被小白附体了?”
秦溪本来羞愧不敢直视他的眼眸,闻言忽然抬起望着他粲然一笑:“可能吧。”
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简泽抱着宛如火炉的他气不打一处来又训责他道:“笑笑笑,等下蒋叔来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蒋向阳作为三人武学师傅,平日不是教学时间里,对他们几人还是比较和善的,而简泽之所以说这番话,则是因为蒋向阳对于几人的武学上出现的问题,都格外的严苛,每每出现一点问题无不是疾言遽色,令人胆寒。
果然,适才还笑出声的秦溪闻言便垮下了脸,神色间不难看出一丝不知所措。
见着他此种神情的简泽,脸上倒是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见他面色缓和了点儿便撑起身子看向他问道:“好些了吧?”待得到秦溪眨眨眼算作回应后便又问道:“小白呢?平日里不都黏着你的吗?今日怎的踪影都不见?”
秦溪闻言又眨了眨眼笑吟吟道:“你猜。”
简泽本想说他哪儿知道,忽然见着秦溪被锦被掩盖的肩上好似有些微微凸起,联想到方才秦溪不时绽开的笑意便又再靠近秦溪悄声道:“我知道了。”
在秦溪还未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时,猛地掀开了锦被,一道白影闪过后,秦溪因觉烦热而脱散开来的里衣,显露的玉白肩头便出现在简泽眼前。
简泽却不甚在意,循着那闪开的白影望去,就见小白蹲在秦溪头顶枕头上,爪子紧紧扒着秦溪发端,漂亮的异色瞳孔直直地望着他。
“小白~快过来。”简泽起身跪坐在秦溪身旁,抬手向纹丝不动的小白招手喊道。
在他这番动作后,秦溪不知为何突然拉下了被子,轻唤了声:“小白下来。”
任由简泽千呼万唤都一动不动的小白,在秦溪这不大地呼唤声下,忽而挪步到秦溪肩头,放任秦溪将头埋在它毛茸茸的脖颈里,怡然自得。
“……”
有必要吗?有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吗?
简泽呼了口气便想直接扑向不搭理他的小白,在欲动作时又忽然发现秦溪露出来的半脸上,方才已然绯色渐散的脸再次染上了红晕。
心疑秦溪又再次气血上涌了的简泽连忙凑近他问道:“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少顷,没有听到答复的简泽便再次张开双手欲抱住他,被他倏然出手拦住:“没事,我没事。”
“真没事?”简泽有些奇怪他为何不敢直视自己,却又看不清他,只得看了眼短小的爪爪埋在胸下,大眼紧紧盯住自己动作的小白轻声回问。
秦溪闻言继而嗡声回道:“真没事。”
简泽见他实是不愿说便也不再问,点了点头回了声:“喔”,也不再言语,只是径直将被秦溪拦下的动作,转向原先的目标小白。
心满意足的将不能动作的小白连着秦溪抱了个满怀,随即又将脸埋在它另一边脖颈轻轻蹭了蹭,赶在小白即将挪出爪子呼上他脸时,猛然起身回退,随后望着眼带杀气的小白流里流气的笑说:“别弄得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小爷今儿个就抱你了,怎么了?”
说完自己又忍不住夸张的哈哈大笑,浑然不觉秦溪在他说完后,脸上红晕再度加深,在他还未察觉到时又猛地拉起锦被,将一人一猫兜头盖住。
“……”
简泽此时才发觉自己好像未有加上名字,见此心觉秦溪误会了,伸手拉了拉被子发现拉不动,便想了想解释道:“秦溪,我说的是小白。”
说完后发现被子盖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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