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半夜——夜弥都不好吐槽这个时间了，她一个小姑娘，整天往外跑，难怪都咳咳——反正，莫矢带着夜弥，熟门熟路的进了莫离的房间。
莫离么，当然是一早就被洗刷干净了，按照童蝶的吩咐，小筑里的人把她打扮得非常朴素，连一点妆都没有上，可以说是很适合被拐走了。
她的房间也比平常显得更加安静，昏暗，桌上床头还放着某些不和谐用品，当然被房间里的人都无视了。
“买下你的那个人今天不会来。”夜弥忍着笑说，“你就在凳子上坐着，无聊可以自己在身上嘬几个印子……等会莫矢会来帮我一起装扮房间。”
那天他们最后讨论的结果是，童蝶不来，易容之后的莫矢拿着童蝶的信物进来，三个人合伙作成大小姐破身的假象，过几天再来把大小姐买下来。
“这场戏的关键，在于大小姐你一定要装出被人羞辱的感觉。”夜弥坐在床上揉枕头揉被子，“可能对小姐来说很难吧，但为了出去还是请小姐努把力。”
要做出事后场景，要有床上的一片狼藉，还有……夜弥深沉的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往外面倒了一点暗红色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没有很多，她勉强倒成了滴下去的形状，随后她看着满面羞红的大小姐，一瞬间居然没明白她为什么脸红。
“你脸红做什么？”夜弥把小瓶子盖好放回兜里，“你也快点啦，早死早超生。”
莫离脸红什么呢，自然是对于夜弥离经叛道的言行，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整天晚上往外跑，还能不顾清白的往床上……好吧，那血其实是她的清白。
但这也太……
“夜，夜姑娘？”莫离说的有些艰难，“敢问你这，都是从哪学的？”
“嗯？”
夜弥正在捯饬桌子上的烛台，想着让它倒了可能会引起火灾，还是算了。
对于莫离迟迟才出现的含羞带怯，夜弥非常的坦然，“从哪学的，自学成才啊。”
“自，自学……”莫离脸上更红了，这神色如果让别的什么男人看到了，可能马上就心猿意马了。
可惜夜弥是个姑娘，她只觉得这姑娘脸红起来有点好看诶，然后就什么想法都没了。
“我跟大小姐你不一样啊。”
夜弥眼中的烛火明明灭灭，说的也不知道是‘夜弥’还是自己，“我没有爹娘，什么东西都是我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
“所以我和大小姐不一样啊，而且已经定型了，没办法改了。”
莫离看着怎么看年纪都比自己小的姑娘，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点哀恸。
“但都这么多年了，我也过得很好啊。”夜弥这么说着，蹦下椅子去给敲了几下门的莫矢开门。
莫离抬起头，看到了那个高大的人，双方对视一眼，都恍若隔世。
今晚这场戏里，莫矢的戏份显而易见的重，他要做很多事情，比如——所有的力气活。
“是这样的。”夜弥把他拉到床边，指导到，“你在这里摇床，有规律一点。”
“大小姐，他在摇床的时候我在旁边打拍子，我们都会背对着你，你就委屈一点，把自己弄凌乱一点儿……简单点来说，怎么有伤风化，就怎么搞，知道吗？”
夜弥站在莫矢的旁边，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二人就在那里等了起来。
……嗯，这时候应该安静，发出声音什么的还是有点耻，反正这里隔音应该还行，就不做那么真实了吧。
春风小筑的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淫.声.浪.语什么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了，但像那大小姐房间里那么大的动静，却一点人声都没有的着实罕见……那姑娘可真惨。
大小姐的房间几乎是在最里面，倒是没有人守着，非要搞出点动静来，纯粹是夜弥无聊了想搞事。
搞事的夜弥，在打了半小时拍子之后，双手通红，只能从岗位上下来，“你继续，我……去看看大小姐。”
莫矢手上动作不停，夜弥就当他是听见了，她从善如流的退了几步，背对着莫离说，“大小姐，我过来了哦，你有什么不想让我看见的，快遮一遮。”
“……没事。”莫离声音低低地，“你转过来吧。”
夜弥便转头，见莫离光着白皙的肩，手臂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大小姐脸上还带着薄红，夜弥的第一感觉却是“不愧是大小姐，皮肤白还有料，慕了慕了”。
大小姐这样可能是极限了，但对于夜弥来说，露个肩膀这简直是小儿科，她坐在大小姐的旁边，从腰间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堆化妆品。
“我这两天在自己身上试了试。”夜弥挽起自己手腕上的袖子，朝莫离露出一截布满痕子的手臂，指着其中一个平静道，“过了一天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拿胭脂调了调……可能不那么像，毕竟大小姐比我白多了。”夜弥道，“还请大小姐把上衣拉开，让我涂一点在身上。”
莫离撇着好看的眉，脸终于没有那么红了，说话的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胭脂，会被磨花吧。”
“嗯，我稍微加工了一下。”其实是因为修仙界是有防水防刮花的化妆品的，夜弥不过是调了个色，但这话没必要说。
“大小姐，你觉得我手上这么多都是我自己吸的吗？”夜弥笑笑，“你没有看出来，倒是说明我调的颜色还行嘛。”
夜弥也知道这根她调色好不好没关系，大小姐根本只是瞟了一眼，能看出来才有鬼了。
昏暗的房间，让分辨真假也变得难了起来，夜弥看着大小姐雪白的后背，在上面大刀阔斧的从上点到下，大小姐全程进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让夜弥简直有了种，不是那啥胜似那啥的感觉。
夜弥：……嗯，果然是土生土长的大小姐，你让我来，我肯定做不到这么，嗯。
经过一番奋斗，夜弥终于给大小姐搞定了身上的痕迹，接下来啊就是凌/虐/感了。
……倒是不用再调.教.了，大小姐现在就是一副很不和谐的样子了。
“好了好了。”
夜弥拍拍惊魂未定的大小姐，安慰她，“你做的很好了。”
大小姐勉强笑了笑，才终于纠正了夜弥的用词，“我已经不是大小姐了，叫我莫离即可。”
“哦。”夜弥说着，抖了抖自己的头发，散了身上的热气之后，让莫矢不用再跟个机器人一样咚咚咚，可以缓一缓了。
“等到天色破晓的时候，莫矢会先把我带走，然后自己从大门出去，然后过两天，他会来赎你。”夜弥对大小姐说，“那个时候，就看你自己能不能自救了。”
莫离的眼睛终于离开了莫矢，她朝夜弥绽出了一个带着苍白的笑容，“我知道了，夜姑娘。”
——
夜弥忙活了一个晚上，一回到自己房间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很快就人事不省。
日光渐渐强烈了，却只是穿透了窗户，没有在她的身上落下光影。
她的房间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几乎没有活动的痕迹，使用的比较多的是桌子和床，桌子上大咧咧的摆着那只和童宸相对的毛笔，和几张纸。
夜弥不留存写着字的纸，日记写完了就会直接烧掉，只留一点纸灰。
她也并不知道，那支被古玥心嫌弃的笔，究竟是有怎样的奥秘。也不知道在时隔千里的云华学院，童宸的桌子里，时常会出现一张张纸。
在他进阶完毕时醒来，夜弥送给他的那只毛笔已经不在他手上了，问古玥心，她也只是说夜弥把那支笔给拿进了他的房间，但童宸怎么都找不到。
童宸也去商店街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笔，就好像那笔就只有一对，多一支都没有了。
他有点难过，却不成想在自己的桌子里，时不时就会多出那么一两张纸。
那些写满了字的纸张来的并不规律，有时候一天来好几张，有时候几天都不会来一张，上面的字迹是用的毛笔，写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像是“看到那个小妹妹了，怎么看都挺蠢，要是夜萧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该冷笑还是该嘲笑，最后被老婆子哄回家了，我好歹也是个小姑娘，又不会诱拐她。”
或是，“墨妈妈真是亲妈，大伤就担心的不行，小伤就一点不在意——个屁，不要以为你装作冷静，我就看不出来你在心疼你家崽子。”
亦或是，“找了个保镖，嗯，非常的木头，简直比木头还木头，喜欢的姑娘倒是很好看，找到了个好替身。”
他一点对这个人都不了解，但他从那些混乱的句子里，隐约感觉到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
夜弥时不时也会寄信过来，信上面都是端正的小楷，只写了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最后还文绉绉的写点诗。
倒是没有这人的信看起来真实。
他知道这人有一双弟妹，但都跟她不亲，有个絮絮叨叨的墨妈妈，还有个活在她口中的木头。
童宸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不能出声的友人，看着信对面那人的喜怒哀乐——有点意思。
这些信在盒子里慢慢的积存着，倒是比夜弥发过来的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