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我收回脚,正色:“如果你放我出去,那么我可以只对付容晋,顺便,”我咬了咬牙,“给你容氏3%的股份。”
“不可能。”季临保持下蹲的姿势,眼神始终没有动摇过。
“季临你野心不要太大了。”我凑近他的鼻尖:“再谈下去,你连3%的股份都没有。”
“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容氏3%的股份?”季临垂下眼暧昧地看了我嘴唇一眼:“这不是协定,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决定,如果我愿意,整个容氏早就是我的了,哪里还轮得到别人。”
“季临,你能在我眼皮底下走到今天,我相信你一定是一个聪明精明的商人。”这几天的遭遇让我明白季临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我差遣贬低的可怜虫,虽然不清楚他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揍我出气,但我很明白这种看似平静的相处绝对持续不了多久——现在不是逞强意气的时候,季临既然是商人,我再怎么逞口头之快也没用,倒不如暂时与他达成利益往来。
“你真以为容家大少爷是S市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即使失踪出意外了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反应吗?”
容氏易权,原董事长变成植物人,如果他的儿子再失踪,那么外界媒体,商界同谋,会不会阴谋论地认为是容家的其他人操纵了这一切呢?我不信我那些叔伯们可以心大到任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什么失踪意外,我不过是请容家少爷来家里做客罢了。”季临终于起身,掸了掸西装裤,重新坐回沙发,拿起酒杯和我做干杯状。
“你关得了我一时,难道可以关得了我一辈子?”我十指交叉,斜睨季临:“季临,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那种可以任人宰割的人。”
“为什么你不反过来想想,我可以关你一时,就可以关你一辈子?”季临抿了一口酒,似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容余。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了。”
我刚要说“不可能”,季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只看了一眼就微微皱了眉头,我直觉这人与我有关,扑过去就抢他的手机。季临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扑过去,立刻就把手机丢到远处。尽管没有抢到手机,我还是成功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原逸。
监控屏幕上出现原逸的脸,此时电铃响起。
我想也没想就冲过去,季临三两下追上来,一把将我从身后箍住,强硬往楼上带。
“季临!你!唔!”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季临将我往楼上拖的样子,像极了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
也许事出突然,季临没有想好将我藏在哪里,在匆忙将我锁在别墅顶层的储物间里就匆匆离去。我试着把门锁砸开,但无济于事。
原逸此时应该已经进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季临很可能会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快点离开或出去。
意识到这是一个短暂的自救机会,我放弃了门锁,转而抓起一把椅子用力砸向窗玻璃。大片大片玻璃“哗啦啦”坠下去,发出那种枪战片才有的刺耳声音。我不相信声响这么大季临还能瞒得住。
一鼓作气,我解开袖口扣子,拿起椅子撞了第二次。玻璃彻底报废,我又把所有能制造声响的东西都砸了下去。
“原逸!原逸!”
我声嘶力竭用尽全身力气:“我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了,门后站着脸色铁青的季临和眉眼淡漠的原逸。
“game over。”我笑着丢掉准备往下扔的一个花瓶,擦起自己的手指:
“——欢迎回来,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