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相遇

冬月的风总是漂冽无比,总是悄悄窜进人们的衣衫里,让人不禁打个寒颤。沈星年行于山林间,欣赏山水,坐于亭中,温煮清茗,品一口,清香四溢。
自娱自乐,怡然自得。
水面冰雪消融,路上还有不少积雪。
正当时,沈星年看见一个人躺在不远处的雪地里,他坐着看了一会儿,发现那
人并没有动弹,他猜测此人是倒在雪地里了,他起身前往某一探究竟。
他走进才看清此人的模样。
此人星眉剑目,高挺的鼻梁,一张薄唇,一头墨发,一双修长的手。是个俊悄少年郎。
沈星年拍拍那人的脸:“公子,公子。”那人睁开眼,竟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有何事?”声音也很好听。
沈星年蹲下:“公子怎么会睡在雪地?”那人挑眉:“你竟然看得见我?”沈星年疑惑:“有什么看不见的?”那人轻笑:“有趣。”
沈星年把自己的报风解下,披在那人身上:“我刚才触碰公子,发觉公子竟然比我还体寒,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亭子饮茶赏雪,公子若不嫌弃,不妨与我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那人看着披风:“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沈星年起身,伸手去拉那人,那人借助沈星年的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
两人并肩而行,边走边交谈。
沈星年边走边问:“公子叫什么?”那人轻笑:“我姓晏,复名衡阳。”沈星年念了一遍晏衡阳的名字:“是何寓意?”晏衡阳突然停下:“衡阳初失伴,归路远飞单。”
沈星年皱眉:“字是好字,可这寓意当做他解。”晏衡阳看着沈星年:“当作何解?”沈星年用手指着天:“‘衡’乃‘匹敌’之意,‘阳’乃指天,‘衡阳’二字,应当意为可与天匹敌。”
晏衡阳看着沈星年大笑:“借你吉言。”两人走进亭中坐下,沈星年给晏衡阳倒茶,晏衡阳先闻茶香,再品茶,用茶杯余温暖手:“公子叫什么?”
沈星年笑:“我叫沈星年。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晏衡阳点头:“好名字。”
沈星年又倒了一杯茶,晏衡阳环顾四周美景:“温酒赏雪景岂不更妙。”沈星年用杯子暖手:“我身子不大好,极少喝酒。”晏衡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饮茶。
沈星年一阵咳嗽,脸变得通红,晏衡阳见状询闻:“沈公子没事吧?”
沈星年不能说话,只能摇手,曼衡阳又问:“不如去看大夫?”沈星年停止了咳嗽:“不必麻烦,想来应是这几天着了凉。”
晏衡阳想起自己身上的披风,连忙解开,走近沈星年,为他披上:“沈公子自己身体不好却还顾着我。”沉星年笑而不答。曼衡阳响问:“沈公子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
沈星年手指前方:“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晏衡阳搀着沈星年回家,沈星年面容憔悴,轻启薄唇:“让晏公子见笑了。”曼衡阳摇头:“怎么会。”
沈星年家住在灵山寺后。灵山寺乃百年古刹,方丈又颇喜沈星年,便让沈星年居住在后山。沈星年虽不是出家之人,但禅法天赋极高,深知佛法奥妙,故常与方丈弘一法师坐谈佛法。
晏衡阳对沈星年住所感到惊奇:“沈公子竟然住在古刹?”沉星年自嘲眼中尽是哀伤:“我自幼体弱,异于常人。”晏衡阳颇为不解:“怎么异于常人?”沈星年闭上眼:“晏公子还是不要问的好。”
两人从寺里穿过,走至禅房,恰逢弘一法师,沈星年上前问安:“弘一大师,今日安好否?”弘一法师一身袈裟,手持念珠,身戴大佛珠,手放在身前,微微曲身:“甚好,星年施主呢?”
沈星年觉得有些冷,拉了拉披风:“可能着凉了。”弘一法师看了晏衡阳一眼:“这位施主是?”还没等沈星年开口,晏衡阳就自己回答了:“在下晏衡阳是他朋友。”沈星年点头。
弘一法师点头:“晏公子,劳烦你把星年施主送回去,是否麻烦?”晏衡阳轻笑:“举手之劳。”弘一法师离开,两人后门出寺向后山走去。走了片刻,眼前出现了座房屋,沈星年指着房屋:“那便是寒舍。”
晏衡阳环顾周围:“这荒野之地,星年一人居住?”晏衡阳倒不拘束,直接叫“星年”了。沈星年伸出三根手指:“家中还有三个小厮。”晏衡阳越走近屋舍越觉得不对,晏衡阳叩门,很快就有人应门,打开门:“少爷回来了?”却发现叩门的是个生人。
沈星年从晏衡阳身后走出:“去沏茶,温酒吧,小五。”那应门之人是沈星年家中三个小厮之一,小五。
小五点头:“是,少爷。”沈星年走在前面,带着晏衡阳到正厅,沈星年坐在上座:“晏公子请坐。”晏衡阳坐下:“星年叫我衡阳既可。”沈星年点头同意。
小五拿了一壶酒,一盏茶,两个杯子,杯子是冰蓝色的,杯底是株桃花,杯壁是纷落的花瓣,小五斟酒,那花映在酒中,颇有临水照花之感,小五给沈星年倒茶,拿了两份糕点放下,然后退下。
沈星年举杯:“衡阳,请。”晏衡阳举杯敬沈星年,仰头,一口饮尽,称赞:“好酒。星年既极少饮酒,又怎么会收藏如此美酒?”沈星年啖口茶:“自己酿的,酿好之后就埋在后院树下。”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晏衡阳的预料,晏衡阳笑着打趣儿:“星年竟会酿酒?都有些什么?‘沈星年摇头:“不过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微夫功夫。酒不多,有秋露白,桃花笑,梨花酿,莲花露,菊露,梅花傲,清竹劲,最烈的生属一杯醉。”
晏衡阳若有所思,似是在打什么主意,两眼一转:“星年,我可否村杯一杯醉尝尝?”沈星年点头:“当然,每种酒都埋在对应花树之下,唯有一杯醉埋在正中央那棵挂了红布的树下。衡阳若有兴趣,皆可一尝。”
晏衡阳行个抱拳礼便去后院挖酒去了。顺道还游览了沈宅一番,晏衡阳初入古宅便觉有什么压制了自己的力量,虽然不算厉害。
他方才发现沈宅附近画了个圈,像是灵力中的术法禁制,附近还有一些非人之物的气息,他料定沈星年此人必不简单。或许正是自己要找之人。
晏衡阳在那棵挂了红布的树下挖出了一坛酒,他拍拍灰尘,解开瓶口的黄腾,扯开瓶口的布,启了塞子,扑面而来浓烈酒香,他倚在树上,仰头,抱着酒坛往嘴里灌,不少酒水散酒出来,打湿衣衫:“好酒。”
沈星年走来,见晏衡阳这样灌酒,有些担忧:“这酒烈得很,你不可这样喝。”
晏衡阳大笑:“好酒就当畅饮,喝个痛快,酣畅。”沈星年走过,夺过酒坛,放下:“这酒后劲儿大的很,你这般饮酒,必会睡上一天一夜。”
晏衡阳扶额,似是酒劲上来了,身了有些偏:“果然,星年,我可否在住在你这儿醒酒?”沈是年连忙上去扶他,把他扶进自己的屋里,把他安置在床上,然后离开。
夜幕降临,非人之物开始活动,沈宅那个圈外聚集了不少,踏入那个圈,非人之物即会消亡,所以只得在圈外嘶嚎。
这声音惊醒了晏衡阳,他起身走出房间,一跃而起,眼神凌厉:“本座在此,尔等妖魔鬼怪还不速速退去。”
晏衡阳浑身发出血红色光芒,那些妖物被光芒击退。
沈星年听见嘶嚎声不在,披上衣衫,站在房间门前,打开门:“衡阳,你在做什么?”晏衡阳闻声落下:“我云游时与人学了些术法,没想到还挺管用。”
沈星年欠身:“多谢衡阳。”晏衡阳大笑摆手:“小事一桩,不必道谢,你我如此有缘,若星年不嫌弃,你我结拜如何?”
晏衡阳突如其来的结拜意欲何为?
沈星年摇头:“多谢,星年不敢高攀。”随后把房门关上,留晏衡阳一人站在中庭。
晏衡阳尚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便带着疑惑回房了。
别看沈星年温润,看上去傻傻的,他深暗世事无常,人心叵测的道理,画龙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他是个“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主。
沈星年躺在床上,回想晏衡阳身上散发出的光芒,以及他自称“本座”,沈星年觉得此人不简单,带着疑虑入眠。
东方既白,沈星年听见舞剑之声,穿好衣物,散着头发,出门查看,只看见晏衡阳在后院饮酒舞剑,沈星年不忍打挠,便坐在一旁观看,晏衡阳把酒洒在剑上挥舞,那酒滴随着剑尖跳动,有些还落到沈星年面前。
忽然,晏衡阳停了脚步,收了剑,插入积雪之中,走向沈星年,笑问:“星年觉得我剑法如何?“沈星年毫不掩饰的称赞:“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划惊堂一虹动天地。”
晏衡阳逼近沈星年,将自己的气息撒在沈星年身上:“当真有这么好?”晏衡阳的气息让沈星年心生一股寒意,并不自在,他点头,推开是衡阳,起身:“你且歇息片刻,我去让他们备膳。”然后离开,晏衡阳看着沈星年远去的背影,笑着喃喃:“有趣。”
过了两刻,小五来请晏衡阳用膳:“晏公子,我家少爷在等你。”
小五引晏衡阳到宴厅,沈星年已经坐下,斟酒了,小五离开,晏衡阳走过去挨着沈星年坐下:“看起来,星年家厨子厨艺颇高啊。”沈星年点头:“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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