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沈定青坐在变成了鸽子的向远歌背上，看着下面堵车的人，心里舒畅极了。
半个小时前，沈定青决定在下一个路口下了高速，然后就停了车。
有向远歌这么个好用的“交通工具”不用，非得堵在高速上，沈定青也没有那么傻。
堵车是出行当中最烧心的一件事，碰上高峰期，在高速上堵个一两天那都能算是幸运的了，时间久的能在高速上堵上两三天，连吃饭都成问题。
而且，乘鸟飞行这还是头一次，也算是一种特殊的体验。
“向远歌，再飞快一点！”沈定青招呼着。
被沈定青施了法术变大了数倍的向远歌张着一张鸟嘴骂骂咧咧：“沈定青你还是不是人！法术是这么用的吗？”
“我乐意。”
这三个字真是比任何话都管用，向远歌心里继续骂着沈定青，嘴上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谁让打不赢呢？
打不赢也说不过，只能乖乖认栽了。
“飞高一点。”沈定青看了一眼下面，“咱俩要是被人发现了，明天就会上头条，然后你就会被抓走。”
向远歌整只鸟都愣了一下，颇有些犹豫地问道：“被抓走……要干什么？”
沈定青感觉到了向远歌内心的波动，一时兴起，决定逗逗他。
“哎呀，这个就不好说了，被抓走之后可能会被以扰乱社会治安罪关一段时间，也有可能会被抓去解剖，毕竟敢在城市里现原形的妖怪还是很少的。”
话音刚落，向远歌因为受惊吓太过，妖力波动过大，现出了人形，两个人瞬间大眼望小眼。
“啊——！！！”
沈定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下面的人几乎都听见了，但是一抬头却是什么都没有。
向远歌反应还算快，一瞬间将自己的手臂化作了翅膀，紧紧护住沈定青，就这样坠了下去。
好在下面是一片茂盛的森林，蹭蹭缓冲下，两人没受什么重伤，但沈定青因为惊吓过度，暂时昏了过去。
看着昏迷的沈定青，向远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翅膀已经变回了手臂，鲜血正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淌。
树虽然能够提供一定的缓冲，但尖锐的树枝也划伤了他的翅膀。
这点伤对妖来说不算什么，很快就能愈合。
明知道这一点，明知道沈定青也知道这一点，但向远歌还是不希望被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更不希望他担心。
人和妖在这一点上或者是相同的，但凡是动了心，没有一个人能从其中豁免。
或许揣着一丝私心，向远歌没有用妖力让伤口尽快好起来，他让伤口缓慢愈合，但至少在沈定青醒来之前，不会好。
好在天气不冷，还不用生火，向远歌利用自己的优势摘了点可以吃的野果回来，沈定青此时已经悠然醒转。
他一眼就看见了向远歌胳膊上的血，却没有什么反应。
“你受伤了？”沈定青的反应有点平淡，没有达到向远歌的预期。
“嗯，妖力有些受损，只能慢慢恢复了。”向远歌给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理由回复沈定青，这个同情他要定了！
沈定青没说话，摸了摸口袋，抽出只笔来。
等等！
哪来的笔！
这和预想中不太一样啊！
“把袖子挽上去，伤口露出来。”沈定青说着拿着笔在口中点了两下。
向远歌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照做。
沈定青很快在伤口处给向远歌写了个咒语，伤口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还不等向远歌反应过来，伤口就已经愈合得连个疤都看不见了。
忘了这一茬，沈定青又不是一般人，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无助挂齿。
“行了。”沈定青松了口气，他摔下来能不受伤，多亏了向远歌，“妖力休息两天就恢复了，咱们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现在的城市逐渐把山林还给了大自然，现在掉到深山里，想出去还真有点难。
“不能用传送符吗？”向远歌表示疑惑。
除妖师说白了也是一种传承，不管是除妖的技术，还有一些常用的法术，大多除妖师也会，毕竟以前交通没有那么方便，总不能徒步几百公里去除妖，太耽误时间了。
沈定青摇了摇头：“太远了，需要的妖力太多，要是被有关部门发现了，我也是要被带走的。”
现代社会有了很多便利，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了。
除妖师逐渐有了约束，妖怪们也没有办法继续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生活了，都收敛起妖怪的外形，换上人类的模样，进入城市生活。
向远歌叹了口气：“我休息一会，带你出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总不能一直指望沈定青，向远歌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照顾一下他。
沈定青瞥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查了查地图，锁定了最近的一个城市角落，然后抓住了向远歌的衣服后领，手指夹着一张符纸。
只见沈定青的嘴巴快速念了一段咒语，周围的环境就变了。
“不是说……不能用吗？”
“哦，太远不行，但是近一点的地方可以，进了城一切好说。”
沈定青说着摸了摸口袋，钱包没拿，但是有手机就够了。
沈定青买了两张高铁票，高铁不堵车，就是票比较难买，但他们现在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票相对好买一点，毕竟本地人都觉得本地没有什么好玩的。
两个人终于在两个小时内抵达了目的地，而一下车两个人的第一个景点就是商场，谁让他们身上还穿着长袖呢。
一小时后，沈定青躺在沙滩椅上晒着太阳的时候，之前的那些磨难似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现在的这一刻已经足以抚平之前灾难。
向远歌也在旁边躺着，没去玩水。
“你为什么不去？跟我在这晒太阳可没什么劲。”沈定青看了他一眼，海边到处都是穿着比基尼的小姐姐，身材好还长得美，无可挑剔。
“不去。”向远歌理直气壮，“妖力受损，有点疲惫，先休息休息，反正还有好几天。”
现在是七天假的第一天下午三点，他们确实还有很多时间。
并且由于调休和周末的缘故，向远歌的假期足足有九天的时间，都快赶上年假了。
向远歌偷偷看了一眼沈定青，海边比较热，沈定青就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扣子一颗没扣，身材展漏无疑。
不得不说，一个成天宅在家里，也不见有什么运动的人，能够拥有八块腹肌，以及肱二头肌，着实让人有点羡慕。
虽然这些，向远歌想有就有，但比起沈定青真材实料的腹肌，还是有些不足。
沈定青的锁骨也很好看，十分精致，阳光下他的皮肤白皙细腻，甚至感觉像能发光一样。
眼前这一幕让向远歌有些血脉喷张！
受伤也好，几百米摔下来也好，能看见眼前这一幕，值了！
忽然间，沈定青好似看见了什么一样，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是公众场合，注意一下。”
顺着沈定青的目光，向远歌很快明白了自己哪里不对劲，忙用妖力压制了下去。
这能怪他么，他当人也不过当了二十几年，还不习惯这具身体。
但一转头他就对上了沈定青打量的目光，沈定青以前从没这样看过他，把他看得这样仔细。
“咳，刚才是我没注意，现在不会那样了。”向远歌多少有点尴尬，“你就别这样看着我了。”
短时间内向远歌还不想让沈定青发现什么，至少得先培养一点感情才行，沈定青还记得他多少，他也不知道，只能慢慢来。
但沈定青还是盯着他看，甚至逐渐皱起了眉头。
“你在看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沈定青的目光看得向远歌有些难受，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地方又搞错了，但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没有任何地方不对劲。
“不行，我忍不住了。”
沈定青忽然抓起向远歌的手就往酒店走，回到酒店房间里，向远歌的心跳忽然加速。
这是什么神展开！他等候十几年的春天就要来了吗？！
沈定青一把推倒了向远歌，让他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一切都让向远歌产生了一种美妙的感觉。
“等等，你要干什么？”
或许是奢望，奢求能从沈定青的口中听到那句他想听的话；或许是直觉带来的谨慎，沈定青不像是那种会做这种事的人，也更不会毫无预兆就这样做。
向远歌的心跳的有点快，但他想听到沈定青的回答。
沈定青抬起头，与他对视。
“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几十年，一直没能想明白，但今天，在你身上，我或许能明白。”
要来了吗？！
“鸽子不是只有泄殖腔吗？你们鸟妖变成人之后究竟是由什么变成的？”
“翅膀变胳膊，其他的也有对应位置，那那个玩意呢？！”
向远歌低下头，沈定青也低下了头，两个人的目光盯向来同一个部位。
这大约是他们最默契的一次。
“不……不不不！你不要过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