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求婚与赐婚

延禧宫中,庆贵妃也得知了此事,冷笑道:“看来这位白姑娘实在是抢手得紧,连我们的二殿下都要以身相许了呢!”
“娘娘说得是,”李嬷嬷凑前一步,“孤男寡女相拥一夜,侍卫们竟找了许久都找不到人,这事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笑话!”庆贵妃瞥她一眼,“想我皇家猎场,几时有过什么捕猎陷阱?jian人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拼着毁人家姑娘声誉,也要搭上这层关系!”
“娘娘明鉴,奴婢觉着就是这么回事,还好有国师拦着,不然的话这会儿……”
“不然的话这会儿我们的二殿下应该在求皇上赐婚了吧!可惜,棋差一招,看来本宫得抓紧了。”庆贵妃细眯了双眼,少倾,胸有成竹道,“这普天之下,应该没有谁敢跟皇上抢女人,至于国师……”
国师府。
白若心情低落,不是因为伤,她的扭伤在回来那天已经差不多治好了,而是君夜这几日实在有些古怪,脸上总挂着个冷冰冰的神情,属实算不上友善,白若有心想要忽略他,他又时不时用那带着冰渣子的眼神精准扫射过来,躲都躲不掉。白若在心里细细琢磨,是因为自己私自答应二殿下出宫玩没知会他一声吗?还是因为他和二殿下有什么过节,不想自己跟他太过接近?白若好几次起了话头想要问问清楚,都被君夜阴阳怪气地打发了,气得她一拍桌:“你看不惯我,干脆我还是搬回朝文殿算了!”
此言一出,君夜那脸上的神情微妙起来,似怒中带着惊,惆怅里又仿佛杂夹了点酸涩,这样的轮番交替,把个白若看得呆在那里,正在专心研究之时,突然一个小太监进来,说是皇上要请国师去勤政殿上议事,于是君夜拂了拂袖子,冷哼一声走了。
白若兀自将那神情回想半天,在屋子里横踱纵踱,实在参悟不透那仙官的意思,得不出个论断,不免胸中郁结,呆坐半日,又捧出那颗珠子来,心想还是赶紧出宫找人渡情劫方是正事。就在百无聊赖间,有小宫女来传话,说二殿下请她去御花园一聚。
这边君夜到了勤政殿,宣武帝和几位礼部的大臣都在,见了他均面露喜色连声道贺,君夜以为又是什么赏赐,心里并不在意,不卑不亢的见了礼,还未开口,宣武帝先乐呵呵同他说道:“国师啊,朕和诸位大臣已经商量好了,要给国师指一门好婚事!”
君夜断然想不到竟是这事,当场便怔在那里,宣武帝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朕最小的弟弟有个女儿名叫佳阳,无论家世品貌,与国师你皆是绝配,哈哈!”
这时君夜终于是缓过神来,慌忙推辞道:“回皇上,臣一心只想为国效力,并无心儿女私情。”
“国师不必推脱,朕的佳阳公主知书识礼,贤良淑德,必能当好贤内助,不会拖国师后腿的。”皇上此番话一出来,几名礼部大臣也纷纷附合。
君夜不为所动,只一再表示,自己何德何能,不敢令公主下嫁垂顾。宣武帝见他如此坚持,忽然话锋一转,问他:“国师一再推脱,可是心中早已有钟意人选?不若说出来让众大臣与朕为你斟酌斟酌?”
此话指定说不得,君夜只好又是一番推诿,宣武帝突然目光灼灼将他望定:“既是没有钟意之人,国师为何如此不情不愿?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大殿上忽然静了下来,君夜心思转了几转,遂回道:“臣不敢,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皇上且容臣修书一封,告与家中老母知晓后再做定夺。如此方合乎礼仪孝道。”
而此刻,白若正和洛文在御花园中见了面。洛文言词恳切,先将那晚的事滔滔回忆了一番,并再三表示抱歉,自己当时冒犯了她。白若心想他一定是要赏赐自己吧,便跟他有问有答的虚以委蛇了半晌,还不见他提赏赐的事,为着节省各自时间考虑,她便主动开了口:“二殿下是要就此事赏赐我吗?”
“……”
白若惊讶的发现这二殿下居然沉默了,莫非他最近手头紧?哦对,也有可能是自己先前这话太过直白露骨了些,正想着要说些什么来补救,洛文开了口:“白姑娘,其实……本王对你倾慕已久……”
诶?这弯转得,白若委实有些蒙。
洛文见她不作表态,遂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从姑娘第一次夜闯朝文殿那夜起,本王就……就被姑娘的身姿吸引,渐渐竟生出了情愫,再加上那晚我们相拥而眠,本王心中的情意更是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姑娘在本王心中,犹如那天上明月,巫山神女,品性高洁,知书识礼,美玉无瑕……”
洛文越说越顺,白若也回过神来,真真知己!没想到这二殿下是如此了解自己!心里暗自感叹,之前还说要赶紧出宫去找情缘,不想这情缘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洛文说着说着,竟发现白若脸上那是、那是在笑?他试探着问:“白姑娘,你这是答应本王了?”白若稍微敛了敛神色,情劫嘛,跟谁渡不是渡呢,于是轻松愉悦地点了点头。
洛文大喜,不曾想事情如此顺利:“没想到姑娘与本王竟是情投意合,那就烦请姑娘跟国师知会一声,本王也好择日去求父皇赐婚。”
“好!我这就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争取今日就将此事定下!”
“不必了!”
白若回过头,君夜就站在不远处,眼中噼哩吧啦闪着小火花,说起话来却从牙缝中透着寒意:“既然你们已经情投意合,跟不跟我说又有何关系?我很忙,告辞!”
白若慌了慌了,她怎么就忘了,这仙官跟二殿下好象有过节这回事了呢?于是急忙叫住他:“师兄你去哪!”
君夜那闪着火花的眼神回过来将她狠狠一剜:“皇上给我许了一门好婚事,那人你也认识,”顿了顿又说,“便是靖王府的佳阳公主,如今我得去好生准备一下了!”
白若宛如被雷“咵嚓”劈过,这皇上许谁不好,偏要许那个母夜叉!眼看着君夜走远了,她抬脚要追,猛然想起二殿下还在旁边看着,知书识礼如她,自然是将殿下好好安抚一番,并承诺这事包在她身上后,这才拔腿追去。
延禧宫。
李嬷嬷急匆匆走进内殿:“娘娘,密探来报,刚刚二殿下在御花园向那白姑娘求婚,她已经答应了,二殿下说,不日就要去求皇上赐婚,这回麻烦了。”
“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难道那晚两人真的看对了眼?”庆贵妃也是惊得站直了身子,转念一想,却又笑道,“不过无妨,麻烦的不是本宫,而是那二殿下,我们的二殿下敢跟皇上抢女人,看来是活腻了。”
“可是娘娘,”李嬷嬷不解道,“皇上还没有册封白姑娘,如果二殿下抢了先,皇上怎好拒绝?”
“你可知国师今日被赐婚?”庆贵妃回头问,李嬷嬷恭敬答道,“奴婢不知。”
庆贵妃仪态万千地笑笑:“皇上把佳阳赐给国师,其实是想利用国师牵制靖王爷,再把白姑娘收入后宫,用以牵制国师。如此,国师不敢对皇上有二心,靖王爷也不敢觊觎皇位,自己还能抱得美人归。是以,皇上绝无可能答应二殿下。”
不得不感叹,皇上这步棋环环相扣,妙不可言。庆贵妃昂首道:“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儿女私情能左右的?我们的二殿下,这回又是枉费心机了。”
“娘娘明鉴。”李嬷嬷立刻俯首道。
“当然……”庆贵妃理了理裙摆,款款走到窗前,“皇上如此费心安排,不过是为了能顺利将皇位传与本宫的皇儿罢了。”
此言一出,李嬷嬷立刻拜倒三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实在无人能及!”
庆贵妃泰然受了这礼,心里却在琢磨着,为了这事不再节外生枝,她须得做点什么才是。
朝文殿。
洛文把白若的态度说与小北听,颇有些自得:“本王只是做个试探,没曾想白姑娘竟爽快答应了,不知她对本王的情根,是何时种下的呢?”
原来姐姐也喜欢二殿下,小北低着头,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也好,二殿下娶了姐姐,应该能得到国师的帮助,对他来说大有裨益,自己若真是为他着想的话,应该高兴才是,况且他始终是要娶妻的……
“小北,”听到二殿下叫他,小北抬起头,“本王看清楚一件事,国师对白姑娘似乎也有些爱慕之情,今日本王特意选在国师下朝必经之路向白姑娘表明心迹,国师果然听到了,他当时的表情颇为有趣,应该是吃味了,连礼仪也不顾,拂袖而去,不过本王也有些担心,他这番惺惺作态,可不要把白姑娘骗了去。”
小北很是不解的问:“国师骗我姐?殿下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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