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桂芳鸟鸣魂魄成形

“唉呀使不得啊!”仙翁笑眯眯道:“尊上有所不知,那些神兽哪里够她打,每每她都将人打得满地找牙,这天庭谁人不知?我那君夜侄儿为此不知赔了多少桂花酿出去啰!”说着拿手去点白若的鼻头:“你胆儿肥了啊?敢撺掇尊上为你出头,等你师父醒来知道了,恐怕有你好受的。”
白若缩缩脖子:“知道了仙翁,我与父亲来是想找你借通天镜一用,看看凡间有没有桂芳鸟的踪迹。”
“桂芳鸟?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找它做什么?”仙翁问道。
不等白若回答,东王公开口说道:“桂芳鸟鸣,魂魄成形,仙翁可曾听过?”
仙翁恍然大悟道:“可不是耳熟吗,老朽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一次,懂了懂了,找桂芳鸟为我那侄子聚魂是吗?好好好,我这便取去。”仙翁兴冲冲走出两步又回来:“话说,你们谁知道这桂芳鸟长什么模样?”
三人面面相觑,这才想起,他们都不知道这桂芳鸟的样貌,从何找起?东王公想了想,伸手往空中划去,未几,一本书凭空出现,封面写着“异荒经”三个大字,东王公再一挥手,这本上古神书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来。
突然,白若指着其中一页喊道:“在这!找到了!”只见那一页上写着:“有鸟焉,其状如凰,瞠目细冠,燕颌鸡喙,身披五色神光,名曰桂芳,栖金桂,饮甘露,其声若萧,时人曰:桂芳鸟鸣,魂魄成形。”
仙翁点点头,随即拿出通天镜,拂尘一扫,镜中世间百态尽现,终于让他们发现,在凡间流丹国的皇宫里,竟养着一只桂芳鸟。白若大喜过望:“父亲,仙翁,我这就下凡界去取来!”
“你等等,”仙翁将她一拦:“你准备怎样取想好了吗?”
白若目光灼灼:“早前曾听说凡人喜好黄白之物,玄天殿中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我这便带上与那流丹国皇帝交换!”
仙翁听得大摇其头:“你当那凡间的皇帝是普通人?那都是天上的帝星下凡,什么没见过?再者,皇宫中也不缺你这些。”
白若闻言面色一凛,心想:那皇帝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又不是用完了不还回去,师父是一定要救的,所以桂芳鸟她一定要拿到手。
东王公观她神情便略知其想法,无奈摇头道:“若儿,神界虽然凌驾于三界之上,但无事不得随意打扰,这桂芳鸟,需得好好与那凡间皇帝商量,他若是愿意最好不过,不愿意的话也不能硬抢违反天道,不然拿来了也是没有用的。”
白若冷静下来,重重一点头:“我知道了父亲,不能硬抢,要智取!总之一句话,我一定能带回桂芳鸟!”
流丹国。
这日正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流丹帝沿着一百八十级天阶,登上天坛,向上天祈祷国泰民安,一众大小官员在下面翘首期盼。
流丹帝手持通天香,口中念念有词,虔诚跪拜。突然一只玄色凤凰从天而降,绕飞一周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下地来,化为一绝色女子。只见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面若桃花,鬓堆金凤,秋波湛湛,十指纤纤,月样仪容一看便知绝非凡类。
底下官员们怔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叹道:“真是天降祥瑞天佑我朝啊!”
“这是九天仙女下凡来了啊!”
最后齐声高呼下跪道:“吾皇万岁!吾皇仁慈爱民,今得天神下凡相助,必定国运昌隆福泽万年!”
白若看看左右,掩嘴一笑,朝皇帝福了一福道:“皇上万福金安。”
那流丹帝乃新帝登基,大概被这场景震撼住了,连皇帝的威严都忘掉,喃喃问道;“请问仙子是天上的哪路神仙下凡?”
白若瞧他这神情,心想这皇帝倒是个没架子的,桂芳鸟应该不难借,因知道仙翁在凡间的声望较高,于是朗声道:“我乃南极仙翁座下弟子。”
那流丹帝慌忙作揖道:“原来是长生大帝派遣的仙使下凡,失敬失敬!”
白若笑道:“此次来到凡间,是有一事相求。”
流丹帝忙回道:“仙使请讲,莫敢不从。”
白若问他:“请问皇上是否在宫中养了一只桂芳鸟?”
流丹帝从容答道:“正是,仙使因何事问起?”
白若见事情进展顺利,心中舒畅,大方与他道:“因天上有一位上神,在和魔界的魔君交战时不慎受伤,需要这只桂芳鸟医治,若皇上肯借,尽管提出条件,并且请皇上放心,他日这桂芳鸟治好上神的病后,定当原样归还。”
哪知皇帝一听这话,面上显出为难神色来,白若心里一惊,忙道:“皇上有何条件尽管提出。”
流丹帝犹豫道:“不瞒仙使,朕的父皇刚刚驾崩,朕登基还未满一年,此次也是第一次主持祭天大典。只因那桂芳鸟是我流丹国的国鸟,是国运的象征,若朕擅自答应将其借与仙使,恐怕不能服众,引起朝堂动荡啊。”
白若在心里默了默,不太确定这皇帝是说的真话还是找借口,不过照之前大臣们的反应来看,这事应该不难,于是她甚大度的说道:“如此本仙使也不想令皇上为难,那便劳烦皇上与众大臣商议后再做定夺吧。”
流丹帝恭敬道:“那么便请仙使随朕回宫,待朕与大臣们商议后再将桂芳鸟交与仙使。”
白若颌首,随流丹帝进了宫。
本以为此事该一帆风顺手拿把掐,谁知刚刚还交口称赞说是天降祥瑞仙子下凡的大臣们,一听这位仙使要借桂芳鸟,居然异口同声的反对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那桂芳鸟乃我朝国鸟,国运的象征,怎么能轻易借与他人?再者,皇上新登大宝,四海不稳,此时更不可有此一举。”
皇帝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想想那仙使的天人之姿,又似乎有些不忍拒绝,于是再问道:“天上的仙家也不可以?毕竟我国子民还得仰仗天神庇佑啊。”
大臣们振振有词道:“皇上不可轻信他人言,天上的神仙怎么会需要我们凡间的东西来治病呢?”
“这……”皇帝感觉大臣们有点强词夺理:“朕觉得天神总不至于下凡来骗区区一只鸟吧?”
大臣们一听,群情激愤道:“皇上,所以臣等才觉得此事蹊跷啊!皇上你想,天庭什么样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没有?怎会来借一只鸟呢?别是他国见吾皇仁慈,派来我朝骗取同情的奸细吧!”
皇帝默了默,大臣们真是为这个国家忧虑太多,遂问道:“那众卿家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了?”
“这……”大臣们互相看了看,齐声道:“臣等认为需要慎重考虑!”
皇帝有些急了:“可那仙使还在后殿等着朕的消息呢!”
此时白若尚不知前边大殿上发生的事情,正坐在房中淡定喝茶,一只白猫踱了进来,白若眼睛一亮,天庭中各种珍禽异兽,偏偏就是没有猫,而一只通体洁白的猫又是最为难得,她蹲下来,正想伸出手去逗弄一番,却发现这猫的眼神中,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白若愣了一愣。
一人一猫对视片刻,白猫突然开了口:“姐,你还记得我吗?”
白若恍然大悟,难怪这猫的眼神与一般的猫不同,原来是通了灵,可它为何会叫自己姐姐?莫非?!
她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一开始以为是个桃核,后来却是只黑乎乎的玄鸟,玄鸟变成了人后,又现出真身是只凤凰,妈诶!如今又来了只猫叫她做姐姐,莫非仙翁与东王公都弄错了,她其实是一只猫?越想越有可能,毕竟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啊!
“我……是你姐?”白若咽了咽口水。
“嗯,”白猫笃定点头:“看来姐度劫后已经忘记我了。”
“度劫?你说度劫?”白若惊了,一只猫居然知道的比她多,她什么时候度劫了?等下,还是先弄清楚第一个问题:“那我其实是一只猫?”
白猫愣了愣:“姐,你不是度劫飞升了吗?怎么还变傻了?你怎么会是猫呢?你是一只凤凰啊!”顿了顿它又说道:“哦我明白了,你们神仙劫后重生都会没有了前一世的记忆。”
白若抚了抚胸口,还好,她依然是一只凤凰,于是放心问道;“如此说来前世我与你是一家人?”
白猫摇摇头道:“上一世你救过我,认我做弟弟,还给我起了名叫小北。”
“小北……”白若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有些头晕,她闭了闭眼睛,然后又问:“那你为何没有随我一起飞升?要知道,如今天庭可是一只猫都没有,你若是飞升了,那便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只猫神呢!”
白猫低下头用爪子挠了挠地,小声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飞升的,我……我做了一些错事,不过,上天还是厚待我了,起码让我与心爱的人一起相守了这么多年,我很知足。”
白若见它眼中流露出哀伤,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白猫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姐,君夜上神怎样了?”
白若惊了一惊:“你还知道我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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