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定了一些细节就回了房间准备。
姚烨给程叔打了个电话。
这一趟出去需要带不少法器家伙式,提前和程叔说一声,让他店里准备出来,明天直接去拿。
可没成想这一个电话不要紧,程叔却不肯挂了。
程叔的大嗓门传来:“小子,这回要这么多东西,有什么事啊?”
“没啥大事。”姚烨含糊地说着。
程叔一听这腔口就知道有猫腻,于是紧追不舍地问。
姚烨实在扛不住了,就说了他们要去西南的事情。
程叔听了惊讶出声:“你们要去西南?成,东西我帮你们准备,明儿个来拿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姚烨有些惊讶,“这就挂了?不再多问几句了?”
路然敲了敲秦珂住的客房的门,然后推门进去。
景寻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落寞。
路然前去安慰道:“寻寻,你要知道,我们不能将坏人做错事的惩罚,降罪在自己身上。秦珂中毒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我,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有坏人,是坏人做了坏事,伤害了我们。”
景寻寻轻轻抱住路然,说:“我知道了,然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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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姚烨和路然一起去了程叔的店里。
远远地看见程叔站在店门口。
等车子停在程叔面前时,姚烨和路然都瞪大了眼睛。
下了车,只见程叔一副驴友打扮,头戴遮阳帽,脚踩登山靴,背着一个包,身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程叔,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姚烨诧异地问。
“昨天你不是说要去西南吗,我和你们一块去,走走,上车。”
程叔说着拉开车门就要上去。
姚烨和路然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快,把东西放后备箱。”程叔冲着姚烨扬了扬头,示意他搬东西。
姚烨放完东西,两人上车。
姚烨问:“叔,店你不开了,说去西南就去啊。”
“歇两天,没看我卷帘门都拉下来了吗。昨天听说你要去西南我立马挂了电话就收拾东西了。早些年我去过西南一趟,对那儿还算熟悉。有个老友好久没见了,正好去看看他。”
姚烨有些无奈,问道:“我要的东西给我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你小子还不信我吗,一会你自己打开包看看。”
“成。”姚烨说完发动车子。
“咱这直接出发啊?”
“我们东西还没收拾好呢,回家。”
“你爸在家吗,好久没见他了,正好跟他唠唠。”程叔说。
路然心道:姚叔叔辛苦了……
到家。
姚敬生见出去两人回来三人有些惊讶。
还没等姚敬生开口,就见程叔上前说明了来意。
程叔说:“我在西南也见过中蛊的人,你带我去看看那个中毒的后生。”
姚敬生便领着他去了。
姚烨和路然扛着巨大的包裹进了屋整理东西。
姚烨站在桌前磨了朱砂,提笔在黄纸上写符。
这段时间经常使用灵力,姚烨觉得自己的修为涨了不少,写起符来更加游刃有余了,一些耗费精神的符也能不费劲就写成。
这一趟去西南也不知道要多久,姚烨多写了一些备着。
路然收拾好法器材料,想到快到十月份了,西南那边的天气怕是不太舒服,收拾了一些速干的衣服放进包里。
也没忘准备好常见的药品。感冒发烧头疼脑热的,驱蚊驱虫清热解暑的,那边气候众人都不适应,多带一些有备无患。
两人收拾妥当了,把所有东西都放到了客厅。
姚敬生和程叔二人也从秦珂房内走了出来。
“这后生的情况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在西南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形。我只见过蛊虫入体痛不欲生的人,却没见过中毒了昏迷不醒的。”
姚敬生也点点头说:“是啊,确实棘手。不过我联系好了医院,今天就过去布置一下阵法,虽然炼妖人捉住了但还是要小心为上,然后把小秦送过去。在医院有医生随时观察着也能放点心。”
程叔说:“这样也好。哦对了,咱们怎么去西南?”
昨晚已经商量好了,于是姚烨说:“开车去,我们随身的各类法器都是不能离身的。”
程叔说:“得嘞,亏着有我跟着去,一路上咱俩还能换着开车。”
姚敬生把封印雀妖的那块死玉交给姚烨。
姚烨说:“给路然吧,让她拿着。”
路然心中也明白姚烨的想法,于是接过死玉。
事不宜迟,三人就出发了。
照炼妖人所说,他出生在西南边陲的白方村。
后来在孟厄县这个地方遇见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巫蛊之术极强,具体有多厉害炼妖人也看不透。
程叔说:“嘿真是巧了,我那老朋友应该就在孟厄县。不过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
姚烨想了想说:“那咱们就先去孟厄县,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能有个当地人了解情况也好过我们瞎猫碰死耗子。”
目的地定好,程叔姚烨轮流开车,一路上除了程叔偶尔说起西南见闻,三人都很安静。
日夜驱驰,两天之后,三人到达孟厄县。
小县城没有发展工业,这些年都靠着农业和旅游业支撑,虽然基础建设有些落后,但颇有一丝返璞归真的味道。
他们到达后找了个很有当地特色的客栈住下。
洗去奔波的疲劳后,三人聚在一起。
“我们先熟悉熟悉环境,然后去找我的老朋友。要是能找到他最好,要是找不到,我们就要多加小心了。早些年我见过几个修炼蛊术的人,性格都很古怪,咱们是外人贸然前去不太好,先了解一些民风习俗再去,能安全一些。”
姚烨和路然都点头赞同程叔的说法。
三人在县城中逛了半日,就去寻找程叔的老友了。
程叔早些年来西南做生意,途中遭遇暴雨,路过一个村子时正巧救了村长,于是两人就此认识。
因为暴雨接连几日不停,程叔在村中住了几天,那个村子中就有炼蛊的人,所以程叔对这些有所了解。
不过那时候没有手机,联系很不方便。
两人最后一次联系留下的通讯地址就在县城的北边。
他们按照地址找了去,可地址已经变成了一家商店。
在周围打听了好久才得知了村长现在的住址。
三人找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程叔上前敲了敲大门。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呀!”
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大门也被吱呀吱呀地打开了。
虽然几十年没见,容貌改变很大,但程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阿昌哥,是我啊!”程叔激动的声音有些发抖。
“程老弟?是你!”
面前的人认出了自己,程叔高兴地上前几步,拉住老村长的胳膊。
村长招呼他们进来。
二人叙旧之后。
村长问他们:“程老弟这次来西南有什么事?”
程叔说:“年纪大了,我只想再回西南一趟看看这里,再看看我的老朋友。是他们两个有事,我只是搭了他俩的顺风车。”
村长叹了口气拍了拍程叔的肩膀,转头问姚烨二人:“两个小友来西南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有朋友中了蛊毒。”
姚烨此言一出,村长有些惊愕。
姚烨把事情仔细地和村长说了一遍。
村长听后思索了一下,说:“照这么说,只有找到蛊王和那个炼妖人的师傅才能解毒。可是,外人见不到蛊王,正好我有事见蛊王,但我也只能帮你们问一问蛊王的意思。”
路然瞪大了眼睛,问道:“村长,您知道蛊王在哪?”
村长说:“就在大山里面,蛊王向来独居,没事不出来。”
姚烨和路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蛊王的线索。
程叔问村长:“阿昌哥,你找蛊王有什么事?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村长说着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也和你们说了吧。十年前村中来了一个做玉石生意的商人,将自己的玉石生意夸得天花乱坠,笼络着村中村民和他一起做生意。村中不少人动了心便跟着他做了一笔生意,赚了钱,尝到了甜头。我看着那个商人不像好人,但是也拦不住村民。”
“可是这玉石生意越做越不对劲,村民一开始只是帮着雕刻,可是我几次发现他们好像偷着在上面做什么手脚。村中人死活不肯告诉我他们和玉石商人的生意是什么。我几次劝村民们,可是他们不愿放弃和商人合作赚钱的机会,反而人人都疏远我了。”
“我本想去找蛊王,可是玉石商人又来威胁我,如果我敢随便乱说出去,村民也会被牵连。一气之下我就搬了出来,住到了县城。这些年看似远离了他们那些事,但我也在暗地里搜集玉石商人做坏事的证据。他有意提防着我,虽然找到了一些他欺男霸女的坏事,但却找不到和玉石有关的东西。”
程叔听完说道:“你在明他在暗,他肯定不会让你抓到他的把柄的。”
村长气愤地说:“可不就是这个理,可是村民也没人信我,更没人帮我。前年小花她哥哥跟我站一边,但也因为这事和家里闹翻了,出去读书再也没回来。”
路然问:“那个商人现在在哪?”
村长回答:“他平时就在县城,那个玉石市场就是他开的。”
姚烨听到这个眼前一亮。
村长继续说:“我们村寨虽然是蛊王传人,可是无事也不能打扰蛊王。我一是怕村民被蛊王惩罚,二是拿不到证据,一直不敢去面见蛊王。但是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找蛊王了,再让那个混蛋干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姚烨说:“村长,先不要急,明天我们去玉石市场一趟,我们是外人或许能找到线索。但无论如何您一定等我们去了回来再说。”
“好,我就等你们明天的消息。”
姚烨一行人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