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许愿的大白花

告白失利的第二天,徐鸢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一大早就像只发现了朵藏满极品花粉的蜜蜂,兴高采烈地围着白廷议转。
“大白,你穿这件衬衣真是帅到爆,想来待会儿拍出的成片肯定不赖!”
左边耳朵刚消化完,右边耳朵边接着听,“大白,你这裤子到底是太过修身,还是你腿本来就长?怎么我越看越觉得你高得只剩下腿了。”
最后居然扯到了他的父母,“大白,你是长得像谁多一点呢?是爸爸还是妈妈?不过看你长相,想来一家人的基因都很优秀吧!”
站在穿衣镜前,白廷议看着镜中的人影,神态自若地整理着袖口,整个过程中没说一句话。
徐鸢见自己走来走去对方毫无反应,就连说话他也不搭理,房间只有俩人,你不说我不闹后气氛便显得格外沉闷,她只好找点事自娱自乐,所以很不幸的她又想歪了:要是大白能多解两颗扣子,露出那坚硬的胸膛,效果应该会超级棒吧!
想着想着,徐鸢就朝身旁的人伸出了自己邪恶的爪,可惜在快靠近衣服面料的时候,某人急急地往旁边退了一大步。
她在白廷议眼中到底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是吸人精魄的妖魔?
越想靠前,眼前的人却越往后,他就像颗诱人的红苹果被恶作剧般绑在木棍上,一步步将她引进深渊。
将手心的空落握紧,徐鸢笑着说:“嘿,大白,我只是见你衬衣上沾了根头发,想帮你拍走罢了,你躲什么!”
白廷议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口处,除了一尘不染的白,再无其他。如果她真是拍头发,手指怎么会朝这里伸过来?
从衣服上收回视线落在她脸上,仔细瞧着镜中她的眼睛,他说:“徐鸢,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不需要!不需要!那他招她来干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你招我来当摆设吗?”握紧的手心,要是再用点力会很疼,可是她现在没关系,依然笑得一脸开心。
“这些事,我觉得泡仔做比较好。”白廷议说完从她身边走开,结果手指被一双凉凉的手握住,没回头,没去追究她为什么这么做,他依旧目不斜视地望着棕色的门,然后语气无奈地说了声:“徐鸢,放手。”
“我放了,你会告诉我喜欢她什么吗?”昨晚和泡仔去喝酒的时候,徐鸢有趁他微醺时问过这个,但是他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跟她说清楚。
抬起头,那道近在眼前的背影,她是真的只有放手吗?
“辞职的事,我帮你去跟崔可言说,还是你自己去跟她讲。”
答案已经很明显,她以后不会再问。手松开,徐鸢换了个逗你玩的笑容,走到他面前,“好了,我不问了,拜托您可千万别跟崔总监说这事,不然我以后出去还怎么找下家。”
门开了,早晨的朝阳一股脑全涌了进来,整个屋子瞬间被温暖填满,白廷议站在一个人的空间里,手指弯曲贴近手心的时候,有点微微发热。
芷霖是父母朋友的孩子,在她四岁的时候搬来他家的对面,用周围邻居和家里人的话说,是个从小文静到大的漂亮姑娘。
他喜欢芷霖吗?可是她常常叫他廷议哥哥。
摇了下头,白廷议朝阳光中走去,当他到达拍摄场地时,刚刚还跟他拉拉扯扯的人已经缠着泡仔嘻嘻哈哈。
“泡仔哥,等会儿拍摄结束了请我吃支雪糕好不好?”徐鸢靠在摄影棚里的一棵道具树上,无精打采地问。
收拾着拍摄过程中可能要用的东西,泡仔“嗯”了声做回答,随后又抬起头看向她,“你怎么那么喜欢吃雪糕?”
“因为别的太过求而不得,目前仅有这个容易满足。”
泡仔听徐鸢说话的口气,感觉很丧,只好站起身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你也莫沮丧,毕竟在你之前被廷议哥拒绝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何况你虽是没成他女朋友,但你胜在天天能见到他呀!”
见得多了,想法更是难更改,她怕哪天管不住自己的罪恶想法,直接把他扑倒嚷着要负责。
“爱,真是愁死个人!”叹完气,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徐鸢向下蹲了个腿,抖掉泡仔靠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后,她朝白廷议出现的地方走了去,老远就招呼说:“大白,你拍完片子,我们去吃冰嘛!”
独自收着东西的泡仔,瞧了眼远处欢喜摇晃着手的人,暗想: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前一秒还在他面前表现得为感情的事要死要活,下一秒已经活蹦乱跳地去约拒绝自己的人吃冰。
“徐鸢,你到底什么时候是认真的?”
风轻轻却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太阳,他是不是也该吃支雪糕。
这天晚上拍摄结束,导演请大家去吃夜宵,徐鸢原本约了蔚蓝玩游戏不打算去的,但是泡仔说那家烧烤店有好喝的啤酒。
“你知道我喜欢喝酒?小伙儿,眼睛够尖呀!”落在一大串人的后边,徐鸢用手肘去碰了下泡仔,笑嘻嘻地说:“老实交待,是不是暗恋妹妹我?要是真的,那我提前给你张候场券,万一哪天我看破红尘,放弃他了,优先考虑你。”
白廷议被导演拉着走在人群的最末端,从头到尾将这句话一字不落的听完,只见泡仔还乐呵呵地回应她说,“好啊!不管是不是暗恋,我都先报个名在你那儿。要是哪天我也一时想不开,想恋爱结婚了,刚好你单着,我俩就凑合着过过。”
早上还拉着他的手,转眼这会儿已经找到了退路,有些话有些动作确实作不得真。
“廷议,你还在想戏吗?”导演笑着拍了拍身旁发呆的人,又指了指前面打打闹闹的俩人问:“对了,那是你的助理吧?”
白廷议再次看了眼那身穿黑色长裙的高挑身影,语气如常的回答说:“嗯,是我的人。”
只听那导演又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原来恋爱是这样吗?随便说两句话,随便冲谁笑了一下。白廷议很严谨地摇了摇头说:“他们只是朋友关系。”
“是朋友就好,毕竟工作中还是别越线稳妥,省得日后分手大家都尴尬麻烦。”导演像是有过这方面的经历样,苦口婆心的对他建议:“你得管好自己的人,千万别让事情发生了才后悔!”
“好,我会看着他们。”
话音刚落,前面走着的某人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大白,你怎么走在我们后面?”笑问着不够,她还向他跑了几步,等停下后只差拉着他的手,“大白,你大晚上吃这些烟熏火燎的食物没问题吗?要不我回去给你熬碗汤吧,我的手艺很不错哦。”
一路叽叽喳喳,连导演都听不下去,走到了前面人少的地方。
想让她别说了,但是他没有更好的理由阻止,只能说:“徐鸢,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是可以试试她熬得汤,还是别的?徐鸢一脸期待地望着白廷议眨巴着眼睛。
白廷议错开她含情脉脉的视线,随意看了处黑漆漆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说:“我觉得偶尔吃个烤串,也是可以的。”
某人很是失望,不过一瞬重新振作了精神,“那你可以喝酒吗?”
仔细想了想明天的行程,白廷议冲她点了下头,“可以喝半杯。”
“啊,半杯能尝出个什么味!”
对于讨厌酒的人来说,半杯已是他忍耐的极限,“徐鸢,你为什么会喜欢酒?”
女孩子难道不怕喝醉了被坏人惦记吗?
徐鸢低下头笑了笑说:“大白,我对它不是喜欢,是没有办法。”
“这怎么讲?”白廷议完全没发觉,今晚的他问题会这么多。
“因为有的人有的事想忘不能忘的时候,我只能找它!”
两人说了没几句,烧烤店便到了,然后她去了泡仔的那桌。白廷议看着她熟稔地开了瓶啤酒,先给自己倒了杯,再给泡仔倒了满杯,最后她跟他欢天喜地的干了杯,后来等散场老板来结账时说他们那桌的酒瓶最多。
可是回酒店的路上,她一直都很清醒,安静地走着路不吵不闹,完全不像个喝了酒的人。莫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不过一瞬间又被另一句话引出了一连串奇怪行为,双手不听使唤地用力握紧,双脚僵硬地停住傻傻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徐鸢,你慢点走,小心前面的坑!”
是谁在叫她,回过头,却不是他。
停下的脚步转身继续往前,有坑又如何,跨过去就好了。要是跨不过去,把一辈子都耗尽,那也是她的命,“泡仔哥,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摔破了皮可有得你受。”泡仔追上去跟她平行着走,顺便帮她看着路,“女孩子对这些外在感觉可敏感了,你可别说自己不怕疼。”
她怕疼,并且非常怕,但是有种抑制不住的感觉已经从心尖上开始了,“泡仔哥,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的话哪怕是再疼的伤口,我也能坦然笑着说,我还好,听到的人亦不会想太多便相信。”
这样哪怕是他不喜欢她,她也有正大光明的资格去陪着他,旁人亦不会站在伦理道德上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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