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房花烛

醒了,不知身在何方,混沌之后,发现自己身穿大红锦袍,睡在一张巨大木榻上,她急忙翻身坐起来四下观看。
这是一间巨大空阔的屋宇,四周所有东西上都刻着飞龙图腾,她转头看着那张铺着大红被褥的木榻,四个边角都刻着龙头,就连被子上都是龙凤呈祥。
屋里什么都不差,就是格外冷清,因为太大而显得很空,连呼吸都感觉到会有回音。
霍璟琴开门,发现门推不动,窗也开不了。只能退回来,走到桌边坐下。
桌上有一壶酒两个酒盅。她有些口渴,没水喝情急便喝了几口,她不擅饮酒但也不至于因此昏沉,饮了几杯之后便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发散酒气。
外面很是安静,在京城除非是深夜,否则哪里都很热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在寸土寸金的地面上建这偌大睡房,一定很有钱才是。
大约半个时辰后,有人打开门,霍璟琴正想出去,却瞧见白日遇见的美人一身红衣嫁装,站在门口。窗外夕阳余晖仅剩一丝,已然进入夜晚。
大红喜服印着她冷若冰霜的脸,虽然美却让人不敢靠近。烈焰红裙一直铺散开来,绵延而去美不胜收。
她的身后,有銮车,有护卫,有侍女,身份高贵的让霍璟琴不知道该怎么想象。
更不能想象是她拥有这样的权利,为什么偏偏要为难自己一个小平民。
美人挥了挥手,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
她走进来轻轻关上门,落了栓,站在霍璟琴的面前。
“这是……哪啊……”霍璟琴连连倒退,好不容易找回声音。
“寝宫……”美人说道,缓缓踏到她面前。
“宫……这是宫里?”霍璟琴从开始打现在就说了这么一句大嗓门的话。
“重要么?”美人问她,自顾自倒了杯酒,提着酒壶自斟自饮。
“不重要么?”霍璟琴有些怒了,忍不住吼道。
像是没怎么听过别人生气,那美人压根就不在意,独自饮酒直到没有一滴剩余。
她根本不胜酒力,若不是因为霍璟琴先喝去小半,只怕此刻她喝完就能晕过去。
雪白的面庞渐渐红润起来,直到最后脸色通红,发丝上沾着些许汗珠,有些凌乱。
她伸手将自己发上的金色发饰,像是赌气一样拽下来,丢在脚边。
霍璟琴不知道该不该劝她,只好稍微向前挪了几步,靠近她些。
美人摇摇晃晃站起来,身形不定,眼睛看着霍璟琴,让霍璟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只能拘束的站着,美人眼光稍微撇了她胸前红花,霍璟琴注意到了,急忙扯掉挂在胸口的大红球,现在看到圆圆红红的东西就没来由恼火,早知道就不跟着霍璟棋乱跑,现在可是坑苦自己了。
想到霍璟棋,霍璟琴才想起来,自己被带走也不知霍璟棋怎么样,她怎么会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妹妹自然比这个莫名其妙的美人重要,霍璟琴不想多做耽搁,转身就走,身后的人却摇摇晃晃追上来,堵在她的面前。
她比霍璟琴尚矮半头,虽不瘦弱,但要真的单枪匹马想要拦住霍璟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是霍璟琴不好打架这口,看美人拦着,只好讨饶道“好姐姐,我真的要赶回家,我妹妹还等着我照顾。”
美人没有对她怎样,只是安静举着双手拦着她,像是有些赌气,也不说话。
僵持良久,霍璟琴越来越觉得这姑娘好生的奇怪,虽然在看着自己,那眼神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四目交接却感觉到对方心不在焉,无论对谁来说,这都是一种不尊重对方的体现。
霍璟琴在家是老大,妹妹们即使不怕她也不敢轻视,更不会像这美人一样无理。
霍璟琴没来由有些气愤,表情也由方才的平静变成稍皱眉头“我被你耍了半天,你还想怎样?我好言相劝,你仍不肯罢休。我承认拿了绣球有错,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真看上我不成?你穿上这样,是要告诉我,你非我不嫁?”
“是又如何?”美人蹙眉问道。
“我没说过非卿不娶!”霍璟琴没来得及反应,脱口而出。眼前红影一晃,那美人已经到眼前,仍在轻轻晃着,眼神妩媚唇色嫣红,轻启唇齿,一言一语间,双唇微动更是诱人无比。
美人贴紧她的唇边,连说话都像是咬着霍璟琴的唇齿,像是撒娇又像是在威胁“你若负我,我要你今生今世,千生万世都鸡犬不宁!”
而后,轻轻吻上霍璟琴的唇,赖在她的身上,强迫她向后退,强迫她抱紧自己柔弱身躯。
霍璟琴抗拒,可如何抗拒这如同疯了一样的少女?打骂都失去意义,就像是被吸附住魂魄,再难远离。思绪早就消失殆尽,渐渐掀起巨浪翻天早就将两人,淹没其中。
不自觉的紧拥双臂,脚步移动感觉不到。突然美人脚后似乎绊到什么东西,霍璟琴只能抱着她向后倒去,枕在那片红色烈焰中。
即使撞的深疼也不曾停息,美人强迫着她,握着她的手让她感知自己身上每分每寸。
不能呼吸,不能控制,不能停止,也许,是不想停止。
大红喜服印着她如雪肌肤,看着她主动褪尽衣裳,有一种莫名异动。霍璟琴转过眼,即使失去理智,可教养在告诉她不能轻易去看那美人胴体。
通体雪白长发齐腰的美人,跨坐在她腰杆上,因饮酒后酒气蒸腾而满脸红晕,似乎有些迷茫而又多添几分娇媚。因为霍璟琴不看她,故而美人用手紧紧抱着她的头颅,强迫她看。
霍璟琴不敢动弹,眼神却忍不住飞快扫过。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人,难怪那么多人想要她。也许自己若是男人,也会臣服裙下吧?
美人指尖微挑着自己的长发,很是妩媚的舔着唇间,似乎是在有意勾引。
霍璟琴脑袋嗡了一下,神志不清的猛地揽住她,手却温柔抚过她的脸庞。
“你叫什么名字?”霍璟琴轻问。眼盯着她的唇。
美人轻启朱唇,没有说话,而是低头颤巍巍的再次递上唇。
能轻易的勾引上本对自己毫无兴趣的人,即便,这个人是女人。此刻,眼前的人也在为自己痴迷不是么?
美人看着已沉浸在欲.念中的霍璟琴,思绪清醒,感觉到自己被吻着,感觉到肌肤相贴,感觉到呼吸沉重。她睁着妙目双手紧握,像是想起什么,忍不住胸腔起伏,像是忍不住要哭下来。
霍璟琴没有听到哭声,但是感觉到她似乎有些难受,急忙脑袋一嗡,想要停下来的时候,美人突然一把推开她,就想跑。
霍璟琴想都不想,一把将她抓回来,强硬的拉着她后退,直到将她压在床沿,立刻翻身压上去。
双手紧紧按着美人手臂,因为她的粗鲁动作,美人吃疼,只能微微挺起胸口,蹭到霍璟琴的嘴巴。
“你想逃?”霍璟琴一向温柔善良,却不知道自己此刻如同洪水猛兽。
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美人,像是控制不住这情势,想逃走,看着霍璟琴的表情,居然露出些许恐慌。
“我!”美人想要说话。霍璟琴却死死盯着她,双手收紧,慢慢用力捏紧她手臂。
“放开我!”美人疼的哭道。有些羞怯又有些生气的想要站起来。
霍璟琴像是感觉到自己不是她想要的人。她无意识的钳住美人削肩,将她拉在自己怀中。两人都是气息不稳,美人看着她,眼神十分复杂。
霍璟琴瞧着她的模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暴戾,看过美人妩媚和脆弱后,霍璟琴很难接受她被别人这样压在身下,即使是自己虚构出这一可能性,但霍璟琴却觉得这事像是活生生发生过一样,她暴怒起来,甚至气的发抖,怒吼道“说!你还敢不敢了!”
窗外,不知为何像是白昼一般亮堂起来,远远的爆竹声传来,声音很小,也许不用心听都听不到,只有这突然升起的烟火,残留证明。
美人看着封闭着的窗户,像是明白什么。突然像是嘲讽一般笑起来,眼神很是冰冷,银铃般的笑声溢出唇齿,好听,却让霍璟琴有一种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的感觉。
气愤,恼火,无法停止着充斥在脑海里的笑声。
“闭嘴!”霍璟琴想要按住她的唇,却被她反咬一口手背,怎么她都不放口,霍璟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让她咬。
许久之后,美人终于松了口,满嘴都是猩红却忍不住笑,从一开始嘲讽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笑,霍璟琴看着自己的血撒在美人脸上,身上,铺在底下的红色被褥上,诡异而美艳。
美人看着她,冷清的眼中有丝丝晶莹,突然美人昂首,再次吸附住霍璟琴的唇。
喷了她满嘴的血,而后嬉笑着离开她的唇齿,想要后退。
霍璟琴本就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被眼前这迷乱的女子耍弄。
“你要玩是么?别后悔……”霍璟琴说着,用力的将美人按住,再不松开。
今晚正是洞房花烛,行使这应有的权力,才对得起这春宵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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