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过来的他,身上还是软弱无力,可是五脏六腑间已没有那么疼痛了,他瞥了她一眼,问:“是你救了我?”
“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救你,我连你身上中的毒都看不出来,怎么能救你?”杨红玉没好气的说着,虽然救了他,不过刚才他泼了她满身满脸的水,她还记着恨呢!
“你居然能看出来我中的是毒,而不是病?”南成爵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皇后娘娘说得不错,她的医术确实高明。他身是剧毒,全国有名的大夫都来替他诊过脉,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来,只是说他得的是一种怪病,她却一眼就看得出来,并且还能施以援手。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
“我虽然能看出来你是中的毒,不过具体是什么毒我可瞧不出来。”杨红玉抱住膀子,坐在床前,很随意的说着。
“你能看出这一点,就已经很不错了,在南诏国中,多少有名的大夫都替我诊过脉,非但没人能看出我是什么症状,连我是中了毒都没有人能瞧出来。”恢复过来的南成爵,脸上的气色慢慢的好转,甚至还有力气坐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些大夫呢?”
“他们连看都看不出来,就算告诉他们有什么用?他们能给我解毒吗?”南成爵自嘲的笑笑,他说的是实话。
“这就是你一直身体虚弱的原因?”
“你以为呢?”
“有什么人跟你这么大的仇恨,要置你于死地呢?”杨红玉不解的问,她感到这件事很蹊跷。
“这个我也不知道。”南成爵说完这句话,好像有些累了,倚靠在床头若有所思,清秀的脸上布满了忧悒和微愁,看上去教人有些莫名的心疼。
杨红玉起身倒了杯水给他,送到他的手中,然后又坐了下来,“你中毒多久了?”
南成爵没有回答她,只是脑海中闪过一些事情,他自小体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可是具体从什么时侯中毒的呢?好像是在三年前,他格外受到皇后娘娘的疼爱开始,他就莫名其妙的发病,然后所有的太医都瞧不出来症结,还是有一次他发病的时侯疼痛难耐,试着吃了一些解毒的药,才醒觉,原来自已是中了毒的,这件事除了他的好朋友肖天远,他跟谁也没有说,只是一直在找寻天下可以解毒的药材……
“哦!我想起来了……”杨红玉忽然惊叫起来,打断了南成爵的思路,她看着他点着头说道:“你上次从我手中抢‘紫嫣然’就是想解身上的毒?”
南成爵点点头。
“那你吃了没有?”
“效果你也看到了,只是暂缓了身上毒性发作的时间,并没有彻底根除。”南成爵叹了口气,他本以为‘紫嫣然’一定可以解去身上所中之毒,没想到对他的的疗效却很泛泛。
“那就是说,你现在已经中毒好久了,那会不会,会不会……”杨红玉不敢再想下去,难道他真是个短命鬼,这么快就要Gameover了?
南成爵冷冷的笑:“你猜得不错,如果再找不到解药的话,我想,我很快就会……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每个人早晚都会走这条路的。”
杨红玉看着他清秀的脸,忽然有些同情他起来,他还这么年轻,清秀俊雅,风度翩翩,就算放到现代,也是一名极品大帅哥,可惜命这么不好,很快就会挂掉?想来真让人难过。这一刹那,她忘记了他的种种不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怜惜!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问她。
“没什么。”她掩示着心中的难过,勉强笑了笑。
他浅笑起来,“其实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自已都已经不在乎了。”
看着他浅笑的脸,有说不出的傲岸和微愁。她在一瞬间,明白了他为何忧悒得那么满不在乎,那么洒脱,也许只不过是他把所有的世情都看透了,才会这样。
杨红玉低下头,无意识的用手指绕着一绺垂下的发丝,缠过来,绕过去。她的侧脸是柔和的而精致的,给南成爵看在眸中,原来安静下来的她,看起来竟也有几分是动人。他以前忽略了她的美,只看到她泼辣粗鲁一的面,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很让人心动的女子。
阳光淡淡的从窗棂透进来,照在铜镜中,反映在南成爵的神风越秀的脸上,秀致斜飞的眉,亮若星辰的眼。杨红玉看着这双眼睛,心中却感慨起来,甚至那于‘失身’那件事也释怀了。他都已经快要死的人了,她只是出于同情,给他一点人道主义的关怀!
“你看够了没有?”他突然问。
杨红玉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脸上难道有花开么?”顿了一顿,他促狭的笑了起来,“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对我不怀好意!”
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啊?好不容易才对他放下成见,就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看来真是不应该同情他,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大坏蛋,她干么要同情他呢?
想到这里,她忽的站了起来,“好了,你没事了,我出去走走,省得看到你心烦!”
“是心烦还是心乱啊?”看着她往外走,他讪笑起来。
她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走出了房间。
外面阳光正好,照在一簇簇的花朵上,清风送来一阵阵的幽香,杨红玉甩甩脑袋,把刚才的同情心统统抛诸脑后,那个家伙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也许他骨子里仍然是坏的、恶的、邪的,是不能改变的。
就在这个时侯,她听到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抬眸一看,有一位身穿紫色绸锦的老者,神色有些慌张的往里走过来,他的年纪大约有五十多岁,但是看起来还有几分年轻时的英俊,虽然走的很着急,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从容的,甚至还有几分高贵。
在他的身后,远远的跟着几名侍卫,看样子这个人的来头绝对不小。不过,这可是在南王府中,为什么他明目张胆的走进内庭,竟然没有一个家丁去拦他,也没有人一个人进来通传?他根本就像是在自家一样的随意?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