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汝末送至殿外,掌殿回来对几个宫人道:“前几个月四公主制了寿阳公主梅花香,各殿都送了些,殿下一直也未用。今日不知怎的,好端端叫换上了它,日后记着,什么香都收的好好的,别以为殿下不会用就随便放,方才差点没找着。”
汝末回家,那队小兵趁着汝末不在四处乱窜,汝末正色喝道:“站好!”
小兵们吓得忙像见着了蜜糖的蚂蚁一般聚到一起,乱哄哄一锅炖后,排列的整整齐齐。
汝末把手背在后面:“昨日的拳法,现在打一遍给我看看。”
小兵们赶忙手忙脚乱地动起拳脚来,汝末摇了摇头,正欲呵斥,汝迩从外面采购兵器回来了,见汝末如此,笑侃道:“哎呀!这有的人呐,在旁人面前威风凛凛虎三虎四的,在太子面前就成小俏猫了。”
汝末登时脸红到了脖子根,知道那天晚上屋顶上的事被看了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几排小新兵笑起来,汝末瞪了瞪眼吓唬道:“不许笑!继续操练!”为首的小队长说:“小将军,我们也看到了。”
“小将军跟太子十分般配呢!”
“小将军害羞了!”
“小将军也有害羞的时候!”
汝末瞪了一眼汝迩,面色依然严肃,本想着呵斥他们几句,但听他们说自己和太子般配,火焰立刻就下去了,便放松了语气道:“好好练,不要再玩闹了,今日你们已经玩的够久了吧!”
汝迩道:“你先去屋里坐坐,我来就好了。”汝末进了屋,却见汝迩也跟了来,正欲问他,却听他道:“太子殿下应是待你极好,不然也不会抓住你的心,还抓的这么牢。”
汝末低头不语,汝迩继续道:“大哥让我与你说,将来若真能嫁给太子,可不能像上次那般耍性子。太子日理万机,你不要让他烦忧,汝家世代为国尽忠,你不可生事。”
汝末“嗯”了一声,汝迩继续道:“王宫贵族,三宫六院乃是常事,太子需要绵延子嗣,自然不能独你一人,以后便是太子娶了其他妃妾,你也要大度,跟人家姐妹相称便好。小醋怡情,大醋可就伤身了。”
汝末默然片刻,又“嗯”了一声。
浮黎这段时间剑术破有长进,十分开心,便写信告知迟烨,不久,迟烨便来信鼓励,浮黎高兴不已,忙回信答复,正欲起笔,来了一个小宫女说王后病了让她赶去侍奉,浮黎一听急了,忘了信还在桌上,起身就走了,信纸被袖子拂到了地上。打扫的小宫女进来,她也不识字,以为既然在地上,那就应该是废纸,于是便扫了出去,倒垃圾时纸飘了出去,清瑶刚好经过,他最近得浮黎器重,心里自然一心向上,做什么都十分积极,瞧见了,便赶紧把纸拾了起来。见上头有字,便抖了抖,拿起来看,看完,本是朝气蓬勃的脸面立刻夜幕降临。
清瑶匆忙赶到了扶光殿,把迟烨的信拿给他看,钰靖看罢,心内大惊,不想迟烨竟鼓动浮黎习武征战,她一个女孩儿家……一个十几年来从未习过武的女孩儿家,哪里能去征战。钰靖面露怒容,半晌,对清瑶说道:“晚膳后把你们殿下叫来,说我在禅室等她。”
晚膳过后,王后也安稳睡下了,浮黎也放了心,继续沉浸在迟烨的甜言蜜语中,笑吟吟地走进了钰靖禅室。却见钰靖斜披着头发,身着青玉色常服,端坐在自己面前。
“你来了。”钰靖沉沉道,面无表情。
“哥哥……为何不梳头发?”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姐姐吗?”钰靖抬头看着她。
浮黎心中杂乱起来:“你要做什么。”
“黎儿。”钰靖眼中柔情渐起,“你若是想做太子,我们可以互换。你把我所有的,都教与你。你……你束束身子,垫垫鞋底,喝点会刮嗓的药……总之……万万不要想不开去战场,那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里刀剑无情,处处血腥,你去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我去不了?”浮黎本来奇怪,后来感动,可听到最后一句话就不乐意了。
“你从未习过武。”
“我这几个月,一直在习武,我有进步的,我现在使剑已经像模像样了。”浮黎并不懂行,清瑶也不是什么高手,他们俩一组合,其实也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黎儿,你真的想要做太子,我给你,给你便是。”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你给我?好像那本来就是你的一样!我凭什么要你施舍!且不说我根本无意做太子,便是我有意,也不需要靠你施舍!”浮黎怒了。
钰靖一怔,瘫了下去,低头不语。浮黎见她如此,心一下子就软了,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
“哥哥。”浮黎叹了口气,“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钰靖抬起了头,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浮黎心更软了:“我错了,我以后只当个爱好玩玩,绝对不去战场开玩笑。哥哥,我保证。”
从扶光殿走出来,浮黎回头望了半晌,心里默默念道:哥哥,我并不想做什么太子,太子永远都是你的,天下也会是你的,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