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云小芳被拒后,终日愁眉苦脸,几个女弟子不知此事,只当也是为着许棠退东西这事,眼瞧着她也落寞了,便一个个好心来劝,云小芳一一谢过,依旧茶不思饭不想,无心课业,魂不守舍。
云小刚知她去告白被拒了,心里窝火,在寝居也没怎么给许棠脸子看,心里好不自在:本是我们看不上你,谁承想你居然拒绝了我们,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厚颜无耻。许棠瞧他面色阴沉,也不知何故,只每日逗着,却无甚作用。
眼瞧着妹妹如此失魂落魄,颓丧度日,云小刚恨铁不成钢,私下找了她,骂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谁看得上他!早说过别想着他了你不听,你看看,是不是后悔了?”
云小芳被他这么一激,纵然后悔也不想承认,便梗着脖子反驳道:“没有!不后悔!跟你无关!”说罢,赌气去了小松林,带了两壶酒,伏在石桌上边喝边哭,只一会子功夫,便醉的走不稳当了,一个踉跄刚要倒地,却是被一双臂膀结结实实扶住了。云小芳只觉天旋地转,四周绿森森一片,仿若迷情绿野,不知入口,不知出口。
抱住她的那厮叫做宋溪岩,家中做丝绸生意的,为当地首富,平日里在小松山也是谦谦有礼,大家风范,十分受敬重。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厮其他方面人品尚可,独独色心无限制,时常偷看女弟子,打算瞄一两个容色尚可的拐回去做小老婆。这边他正打算来小松林逗他养在这的小松鼠,忽然瞧见云小芳拎着两壶酒进来了,心里便起了歹意,想着若她喝醉了,或许可以调戏一番。本只打算动点手脚,谁知小芳趴在他身上,面绽桃花,眼帘娇垂,浑身瘫软,玉体温热,口中憨憨呓语,顿时魂飞天外,饥渴难耐,眼瞧四下无人,又是午睡时间,便把她抱到深处,施了术法砍下许多树枝,围了一圈叶墙,自己则欲火焚烧,当即脱了衣裳,三两下扒了云小芳的裤子,可怜云小芳醉的迷糊,几乎没了意识,便也无力反抗。
晴空朗日,松风旷爽。宋溪岩正在云雨中禽眉兽目,大汗淋漓,忽然一阵掌风劈开了叶墙,几个女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四周霎时安静下来,像惊雷划过后沉闷的天空。少倾,只听“啊啊啊”几声尖叫,女弟子们通通转过脸去。
一个年长些的背着脸,气愤地叫道:“宋师兄!云师妹!平日里瞧着你们正经,怎么竟在这做如此腌臜之事!”
旁边一个师姐提醒道:“我瞧着云师妹似乎不省人事了。”
“宋师兄,你竟给小芳下了迷药!”几个女弟子惊呼,宋溪岩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解释道:“岂敢!岂敢!是……是她自愿的!”
“胡说!即是自愿,倒叫她起来应个声!分明就是你色胆包天,将她拖来迷昏了!”
“冤枉!冤枉!不信你们闻闻,她自己喝的酒,醉了,就硬往我身上趴,扒了我衣服,意欲行那事,我……我也是没把持住……”
“荒唐!她醉了不省人事,难道你也不省人事!”
“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男人嘛,遇到勾引就忍不住犯错了……”
“你!宋溪岩,你还不快走!”年长的师姐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叫,宋溪岩吃了一惊,赶紧四下扫了扫,飞也似的跑开了。
几个女弟子急忙转过身,见云小芳还裸着下身躺在地上,几个人齐齐围上去,七手八脚给她把衣服穿上,一个师妹忍不住冲宋溪岩喊道:“脱人家衣裳这么利索,穿却只穿自己的!”
宋溪岩一边跑一边还不忘狡辩:“姐姐妹妹莫要冤枉了我,那分明是她自己脱的,不然我何至于此!”
众师姐妹们连架带拖地把云小芳送回寝居,刚巧被正欲出去散心的云小刚撞见了,见妹妹如此,急问何故,为首师姐等旁边没人了,才悄悄说了缘由。云小刚一听大怒,气冲脑门,也未曾想有什么后果,当即去了宋溪岩寝居,二话不说上去就打,众人急忙拉架,问何故如此大动肝火,云小刚才觉后悔,又气他禽兽,不肯拉下脸面,便怒气冲冲威胁了宋溪岩一句:“你自己想清楚怎么说,不然老子废了你!”
宋溪岩力气没云小刚大,加之被打的时候也没有防备,现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哪别人都问怎么了,宋溪岩心里有气,便私下颠倒黑白说云小芳醉了勾引他,还自脱了衣裳,又扒了他的衣裳,非要与他行鱼水之欢。几个男弟子听的津津有味,面带色相,一脸讥讽,纷纷取笑:“想不到啊,那群小娘们看着肃正的很,酒后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是呀,那云师妹的身子珠圆玉润,想必摸起来定是弹润紧致。”“啧啧啧,怎么偏宋师兄得了这口福。”
宋溪岩听着他们的议论,十分解气,便笑道:“诸位若是想尝尝鲜也不难,只等哪日见了云师妹,约着她喝点小酒就行了。”
“尝鲜也是宋师兄尝鲜吧,咱们只能叫吃回锅肉。”众人哄笑起来。
宋溪岩也跟着笑:“以后想泡妞还不简单,灌醉了,任君胡来,我这是倒霉了才被打成这样,你们行事隐秘些,这辈子保管尝遍山珍海味。”
倒是有好些个师兄弟,对这几人做派十分不齿,有人不愿意得罪人,默默走开了。有人看不惯,义正言辞说了几句,却被宋溪岩他们几个一通取笑。
“是不是个男人?男人不好色,那还能叫男人吗?”
“我看他怕不是个断袖。”
那弟子面色十分难看,气得一甩袖子:“别男人来男人去的,你们这种言行做派,哪一点跟男子汉大丈夫沾上边了?”
他们倒也没生气,只讥笑着看着他离去,然后继续七嘴八舌地议论。
云小芳醒后头疼万分,见众姐妹都没像往常一样各忙各的,而是围在她床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里自是十分疑惑,忍不住发问:“怎么了?”
有个年仅七岁的师妹没头没脑道:“云师姐你不记得在小松林里做了什么吗?”几个师姐忙斥责了她,她虽不知何故,却也乖乖闭了嘴。云小芳愈发不安,问了半天也无人应答,心中更是疑云密布,便私下悄悄找了那个小师妹,给了她一只漂亮钗子并一盒糕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日师姐瞧你拿着酒出去了,过了好久也不回来,怕你会因为心情不好,喝了酒在外生事惹罚,就带着我们几个出去寻你,找了半天,发现你在小松林里躺着,和宋师兄脱了衣服抱在一起。”小师妹抬头看着云小芳,一脸的认真相。
云小芳顿时脸色煞白,只觉宛若梦境,后背却是一凉一紧,冒出汗来,又觉脑中恍惚,便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脸上火辣一片,方知不是梦境。
“云师姐,你怎么了?”小师妹依旧一脸认真相。
云小芳没有回答她,心慌眼蒙,扶着墙一路回到了寝居,躺到床上,蒙起脸,声音颤抖着问同寝师姐:“鸢儿师姐,方才子婳师妹说……说我……昨日,昨日跟宋溪岩……师姐,这……这是不是真的?”
陆鸢虽同情,但这事眼看着也瞒不住,也不好扯谎,便只坐她床边,抚着她的脑袋安慰道:“事已至此,不要懊恼了。眼下叫你哥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缓和一下和宋师兄的关系,好歹你的身子与了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他的人了。”
“缓和?”
“云师兄昨日打了宋师兄。”
“你说什么?”云小芳猛地掀开被子,“那……那岂不是都知道了?”
“嗯……”陆鸢转过头,避开云小芳的脸。
“天呐!这,这可怎么办!我……是他强迫的我?”
“宋师兄说,是你酒后乱性,自己……自己那什么的……”
云小芳痛哭道:“这,我的清誉全毁了!我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眼下,眼下你千万别想不开,只要宋师兄娶了你,你还是能保住一些名声的。”
“保住什么!我酒后乱性,污了自己,这还怎么保?”云小芳哭喊道,“不如死了算了!”
“你这话说的,你死了,你哥哥父母怎么办?知道的人就这么点,大家都是姐妹,也不会到处传什么,你只要嫁了宋师兄,改个名字,他家周围也没人认识你。”
“小芳。”云小刚的声音传了进来。陆鸢忙收拾了一下屋子,穿过外室,打开了门。
“云师兄。”
“不耽误你们吧。”
“不碍事,就小芳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其他人都在外头。”
云小刚走进去,见云小芳把被子捂的更紧了,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明儿个我去找那死人坯子,非得叫他娶了你不可。日后他若敢欺负你,哥哥就先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