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少人看来,甄丧和萧天霸这场隔空斗法,显然是后者技不如人,输得彻底。
萧天霸以前跟在甄丧身边的时候向来是人狠话不多,做人又不圆滑,虽有本事,却也容易得罪人,只是很多人碍于甄丧的面子,加上他狠绝的行事作风,一时倒也无人敢言。如今萧天霸背叛甄丧已经是事实,同行们不见得有多同情甄丧,但能让萧天霸吃瘪,他们倒也很愿意在茶余饭后当笑话聊上那么一聊。
在萧天霸那儿多次碰壁的邵敏也不例外,即使她在这场斗法中也被波及了,但结局总算是大快人心。
甄丧就是甄丧,无论自己身处何种境地,依然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有这样感悟的不是只有邵敏,还有路彭宇。
“你虽看不惯我,但也必须承认,跟我合作,不会亏的。”甄丧坐在摇椅上,整个人一晃一晃的,十分惬意。
路彭宇表情复杂地看着甄丧,自从邵敏把甄丧带到他父亲面前,这人就一直都在自己眼皮下看管的。原以为总算是让他栽了回跟头,结果这人现在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坐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他是被路家请来帮忙的贵客。
“喻洛两家联合派人在S市满世界找人,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跟我们谈合作?”
甄丧不太认同地摇摇头:“首先,喻家派人找我未必是找我麻烦,毕竟我能力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是现在还看不出来,那我只能说喻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论眼神和脑子,可比你好使多了。”
路彭宇咬牙,有点想和甄丧拼命的样子。
“其次,虽然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方式确实不人道,但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脸呢?谁在乎你的既往不咎了?!
路彭宇瞪着甄丧,觉得这人未免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最后,我和喻老爷子不过是利益关系,但和你爷爷,那可是实打实的忘年交,于情于理,也该是我帮你们路家,但你们最后选了邵敏,我太失望了。”
忘你妈!路彭宇最烦的就是甄丧和他爷爷之间那点子虚乌有的破事,现在甄丧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主动提,神他妈的忘年交,你咋不说你有恋爷情结呢!
路彭宇终究是年轻气盛,当即甩袖子走人,大约一根烟的工夫,他又跑了回来。
“想通了?”甄丧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脸上还是那股子自信满满的微笑。
“想通个屁!”路彭宇满嘴都是烟味,“我就问你一句,你跟我爷爷,到底有没有什么?!”
甄丧听后收起了笑容,微微皱着眉,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路彭宇,说道:“你没事吧?”
路彭宇被问得有点懵,只见甄丧又笑了,像是刚刚听了个笑话,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审美。”甄丧笑着起身,他和路彭宇差不多高,但论阅历,路彭宇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菜鸟,连青铜都算不上,即使不能从身高上碾压他,但在气势上,就是大象和蚂蚁的区别。
尽管甄丧是笑着的,但路彭宇还是从甄丧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心中反复告诉自己不能退,但在看到甄丧身体前倾的那一刻,一只脚还是不自觉地退了半步,脚尖点地,身体跟着微微后仰。此刻的甄丧,在他眼里,是个恶魔。
恶魔说:“搞你爷爷,那我还不如搞你,至少你在你们家里长得算不错的了。”
还是个色魔!!!
路彭宇是个直男,还从来没被个男人这么撩过,心态一下子就崩了,觉得自己的身心受到了双重侮辱,他气疯了,跳起来就骂,光动嘴不解恨,他还想动手。
甄丧早就提防着,一记擒拿手就轻轻松松将没有功夫底子只靠蛮力的路彭宇拿下,抓着他的右手往后一掰,再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背,用力地往边上的沙发上压去。
路彭宇跪在地上,上半身被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要他一用力一挣扎,或是想用左手去帮忙,右手手腕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甄丧居高临下地看着动不了手只能口吐芬芳的路彭宇,倾身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笑了一声:“看吧,我说过我能力出众,是不是没骗你?还是说,你想再进一步体验一下?嗯?”
“啊!!!啊!!!”路彭宇急红了眼,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甄丧所说的进一步体验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断了,他甚至已经听到耳边有碎裂的声音,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并大声喊着,“放了我!求你!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甄丧直起腰,挑了挑眉,摇头叹了口气:“真不经吓。”
如果换了他,疼痛也许会让他面容扭曲、狰狞,但绝不会看到他流泪、求饶,他只会咬牙切切、目眦欲裂地看着自己,然后继续放狠话。
嗐!玩着呢,竟也还是能想到他。
甄丧闭了闭眼,睁开再看哭得一把喷嚏一把泪的路彭宇,一时觉得索然无味,最终放了手。
手被松开的那一刻,路彭宇连滚带爬地远离了甄丧所在的位置,爬的过程中,发现双手完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爸把你放我这儿,还是草率了。”甄丧坐在沙发上,一脸淡然的看着路彭宇,“你爷爷如果知道他的宝贝孙子在我这儿受虐,大概心脏病又要犯了。”
路彭宇刚吃了亏,此时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任凭甄丧在那儿放嘲讽。
“你呢?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蠢呢还是有勇气,敢把看守的人支走独自面对我。呵……向来你搞别人,现在差点被人搞得滋味如何?”
路彭宇仍旧不敢出声,只能一脸愤恨地看着甄丧。
“看你的表情,下一步似乎是想告状。”
路彭宇本来并没有这么想,经甄丧这么一提醒,他还真的有想要告状的冲动了。
但甄丧又说:“那你可以试试看,看是路家的人来得快,还是我走出这大门快。”
已经对甄丧的武力值有一定了解的路彭宇瞬间就把“告状”两个字从脑子里赶了出去,他不敢肯定甄丧一定能走出这大门,但如果现在他真的想要告状,那自己死在甄丧手上的速度一定是最快的。
最怕甄丧并不想要他死,而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路彭宇后悔把房间外看守的人撤走了,原本只是不想把谈话让别人听了去,结果却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让自己吃了亏,还是这么个大亏。
谁能来告诉他,这个恶魔明明可以来去自如,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直都装着出不去的样子?!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明明我走的掉,为什么不走?”
草!你是有读心术吗?!
路彭宇慌得不敢直视甄丧了。
“我早就说了,我是来谈合作的,你偏不信。”
路彭宇的脑子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懵了。
他现在总算知道,甄丧之前那股子自信满满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可是人呢,非要吃一堑,才会长一智。
“路彭宇,作为路家唯一的继承人,其实你也不是无可救药。”
路彭宇忍不住又看向甄丧。
“比如刚才哭得不错,求饶得也很好看,作为观众,我很满意。”
恶魔……
明明是施暴者,却自称为观众,甄丧带来的这场噩梦,在踩碎路彭宇自尊心的同时,也极大地羞辱了他的人格。
路彭宇彻底崩溃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如果可能,他这辈子也不想再看到甄丧这个人。
甄丧在路彭宇跑走的同时起身,返回到摇椅上,看着房门口的看守回到自己的岗位,再一次锁上门,他掏出手机,闭上眼睛,听起了录音。
“甄丧失踪,宋文宇昏迷不醒,这个时候能名正言顺接手一切的人,只有我。”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凌慈会这么帮我吗?”
“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在玩够自己的猎物之前,决不允许有人干涉。”
唉……
无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