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茹自觉在外面站了许久,却无论如何等不到徐老板来叫,心中十分狐疑,想着,莫不是有狐狸精趁着她出来这段时间,偷偷跑进去了?
想着想着,秀茹就再也等不下去,偷偷走到房门外,用食指把把糊门的纸戳了一个小洞,再往里看。
结果,饭桌上果真没有人。
秀茹心中顿时起了一窝火,二话不说便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床前。
好家伙,床上确实有人,而且还是热热闹闹的三个人!
只见徐老板缩在床角,而徐老板那两个年轻的“老朋友”则一上一下叠在一块儿。
仿佛是徐老板这个老不羞的在看活春宫,而且还是俩断袖演的活春宫。
秀茹目瞪口呆,当场立在原地。
徐老板先被两个恶贼突如其来的激情吓得目瞪口呆,然后被突然凶神恶煞闯进来的秀茹吓得目瞪口呆。
在外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傅然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掀翻姜峘,反拎着姜峘的领子,把他按在身下:“你怎么回事!”
秀茹没想到她都在现场看着了,那两个断袖还继续变着花样玩,徐老板还呆呆坐在床上,于是愤而掩面离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把徐老板的哀嚎关在房间以内。
傅然瞪着眼睛揪着姜峘的领子,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
“你怎么回事?你快说话!”傅然拎着衣领晃来晃去,气愤使他没有看清姜峘的异样。
然而姜峘却笑而不语,还朝着傅然脸上吹气。
傅然看着姜峘轻浮的笑,又感受到脸上一阵阵热腾腾的气息,瞬间怒从中来,一拳直呼姜峘左半边脸,打得姜峘把脸都侧到一边去了。
“你这有意思吗?”傅然怒视着姜峘。
姜峘后知后觉地咳了两声,嘴角还蜿蜿蜒蜒流出血迹来,不过仍是半睁着眼睛,什么话也不说。
傅然这才察觉出一丝异样,在看见一点猩红的血迹之后,马上把姜峘的脸掰正过来。
不过,挨了打的这边脸仿佛已经肿了。
傅然虽然自以为是个不在意外表的人,但他毕竟不是瞎子,像姜峘这样的脸被他打残了,他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更何况人家姜峘还是个靠脸吃饭的,打伤他的脸不就等于砸了他饭碗嘛。
于是傅然紧急用里衣袖去擦姜峘脸上的血迹,姜峘却又猛地起身摁住傅然。
这回傅然没有生气,在看清了姜峘脸上潮红与流淌的函之后,轻轻叫了声:“姜峘。”
姜峘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不知为何反而皱起了眉头。
趁着他皱眉而没有动作的这一刻,傅然一个转身翻到徐老板身边,问道:“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徐老板畏畏缩缩地说:“我怎么敢做什么啊?就是床上有迷情香,可能他吸到了迷情香。”
说话间姜峘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睁着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迷情香怎么解?”傅然听着姜峘喘气,心里越发着急,生怕他就这么喘得背过气去了
徐老板吞吞吐吐的:“就是,就是找个人给他解一解。”
傅然一拳捶在床板上,把床板捶出一声巨响,吓得徐老板又开始瑟瑟发抖。
“说得清楚一点,找谁,怎么解!”
“找女人!找女人给他泄泄气就行!”
傅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要这样解。”
“那我给他叫人进来?”徐老板问道。
不知为何,傅然思考片刻之后却一口否决:“不用了。”
“你、难道你们?”徐老板赶紧请求,“那让我出去吧。”
“不必出去。”傅然轻描淡写。
徐老板张大了嘴巴,一副惊恐的表情:“你要我看、看你们?”
这不太好吧,徐老板风流了几十年都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然而,傅然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终结了徐老板的胡思乱想。
把思想不纯洁的徐老板直接地丢到地上之后,傅然在喘大气的姜峘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再把他扶了起来,勉强摆成盘腿而坐的姿势,自己则坐在他的身后,以手掌向他传输真气。
渐渐的,姜峘的气息开始慢慢平稳下来,最后则如沉睡般宁静。
傅然见状,便收敛真气,让他躺好,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
等一切大功告成,天空也渐渐露出一些鱼肚白的颜色。
就在傅然松了一口气,准备打坐等着姜峘醒过来的时候,一支飞镖却毫无预兆地从临街的窗户外射了进来,傅然当即从床上翻身下来,一手握住飞镖,而后跳窗而出,寻找发出飞镖的人。
在迎春楼对面的屋顶之上,一个黑衣黑斗篷,脸上罩着黑色面罩的男人,看到傅然之后,快速逃离。
将明未明的天色笼罩之中,白衣的傅然追赶着前方黑衣男子的身影。
一直飞出到无人的街道之时,黑衣男子忽然背对着傅然停住。
傅然在距离他几尺开外的地方站住,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扔飞镖是为了什么?”
几尺的距离,既保证了傅然的安全,又让黑衣男子落入傅然的攻击范围之内。
黑衣男子没有回头,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傅然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小心你的同伴。”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傅然却觉得有一点熟悉。
“我为什么要小心自己的同伴?万一你是要来害我的呢?”傅然往前走了一步。
这个男人说的同伴,必然是指姜峘。
黑衣男子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答道:“我不会害你。你的同伴一直在隐瞒你。”
“他隐瞒我什么?”傅然再次站定不动。
他望着前面这个男人的背影,心中又涌现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但这个男人,绝不是白天时在张老板的私宅里面遇到的那个人。
“他没对你说过一句真话。如果你相信,我绝不会害你。”黑衣男子说话时,仿佛带着一丝愤恨。
傅然正想走进,那个黑衣男子马上制止:“你别动,我只能告诉你小心一点。我要走了,你不必追。”
“那你是谁?”傅然心中那股熟悉感越加强烈,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见过这个人。
不过,他没有再试着靠近那个男人。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
“我相信你说的不会害我。”傅然的语气非常坚定,以至于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人不知稍稍偏过头往后看。
“我见过你。”傅然接着,肯定地说。
黑衣男子听到这里,却立即飞身离去。他的黑色的衣角拂过街角,整个人消失在最后一抹夜色当中。
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傅然步行在回迎春楼的路上,不时看看手里握着的那把飞镖,不断地回想刚刚遇到的黑衣男子。
虽然这个飞镖没能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但实际上,他心中已有了一个人选,不过他暂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迎春楼越走越近,傅然在看到楼顶之时,感觉到怀中的请帖的存在,便奋力将黑衣男子甩出自己的脑海之中,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还是救人最重要。
再有一个拐角就到迎春楼了,傅然强逼自己思考请帖的事情,心不在焉地走着走着,并没有发现拐角处有个老头在摆摊,就在他要走过这个并没有在意的摊位的时候,摆摊的老头却叫住了他。
“年轻人,我的一只签掉在你那边了,你可以帮我捡一下吗?”
老头白发白眉白须,笑眯眯的,看上去精神矍铄。
傅然“哦”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确实看到了一只签,便俯身捡了起来,递给那个老人家。
老人家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笑眯眯地问:“你不想看看是什么签吗?”
若是在平时,傅然是没有兴趣看这个的,但此刻,他却鬼使神差般的将签翻过来去看。
上签。
看到这个结果,傅然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老人笑笑,接过签:“签运不错,你可以去了。”
傅然看着这个老人,这才感知到他身上一股纯净而强大的灵力,这股灵力极有可能在他之上。
他本想问问这个老者的身份,然而斟酌之后,却只轻声说道:“多谢。”便又翻窗进了原来的房间。
关上窗户之后,傅然听见躺在床上的姜峘发出一点响声,便以为他醒了,往床边走去。
傅然在走过地上的徐老板之时,不小心踩在了他的衣服上,哪里知道刚刚发出声响的并不是姜峘,而是徐老板。
此时恰好徐老板已完全清醒了过来,还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移动了自己的袖子。
而踩在他袖子上的傅然只觉得脚下一滑,直接扑向床上的姜峘。
于是睡梦之中的姜峘被胸口一阵压迫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懵懂清澈的双眼。
这双眼睛,毫无疑问是傅然的。
这个早晨,未免有些太刺激了。
然而这还不算最刺激的,因为在傅然与姜峘互相瞪着对方的时候,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的声响,然后便以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轰然倒了。
徐老板在一边惊恐地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