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虽然不懂去看龙舟比赛又不是去相亲为何要换衣服,但是莲蓬想着可能是过节,所以要穿新衣服,她也就换了套龚喜年初给她新做的。
“好看呀!莲蓬,你这模样就是俊俏,配得上着草绿色!”
草绿色?!
莲蓬觉得在哪里听过有人说过这个颜色,但是她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也就没管那么多,只管和自家姑娘谦虚。
“姑娘就知道调笑我!倒是您穿什都好看!今个儿必定迷倒了一群公子哥!”
“我的目标是公子哥吗?”
“还有一群姑娘家!我家姑娘最迷人!”
今个明明是个节日,但是龚喜却把主仆二人打扮得很不显眼,一个草绿,一个墨兰。
主仆二人朝着侧门那边去了,然后就听到了门外人的哀怨。
“现在的姑娘家出个门难不成真地要换身衣服?梳妆打扮?然后配个荷包?”
龚杭看着眼前的家丁无奈摇头,而龚喜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连忙拉着莲蓬原路返回。
“我新买的荷包呢?”
“荷包不是明个才用的到吗?姑娘今日带着做什么?!”
“我可以不带,你得带着啊!”
“我?!”
莲蓬满脸迷糊地伸手指着自己,她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已经被人推着朝着院子回去了。
回到卧房,被迫把昨天买的荷包挂在了腰上,莲蓬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被龚喜重新给截住了,然后把腰上的荷包重新换了一个位置。
“放在这里可不行,某人眼睛都快长到了头顶他肯定看不到,你还是放在手心里吧!”
“谁眼睛长到了脑门上,那不得是怪物,姑娘,您给我翻白眼做什么?姑娘!”
龚喜带着莲蓬,龚杭带着个家丁出门了。
大概是因为过节的缘故,一路上都是人,他们几个第一次感觉到姑苏城的人竟然会起这么早,而且还会有这么多人。
四个人左挤右挤可算是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然后到达了中心河附近的一个小亭子附近。
这亭子距离主要观赛的位置还是有些距离的,而那主要观赛位置还没多少人,莲蓬看了看上面,家丁也看了看上面,那模样分明是对主子选了这么个位置不是很满意。
“姑娘,我们那边还很空闲,我们要不要……”
“不要!莲蓬,你还记得你昨天和师爷说什么了吗?”
昨日莲蓬和师爷说家里事情繁多,龚祥那边来家里闹了,所以姑娘心情不好。
仔细回想自己昨日和师爷闲谈的内容,莲蓬貌似没觉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只能略显无奈地看了看上面的位置。
“姑娘心情不好,所以不能坐在上位,万一一会看比赛的时候情绪太激动了,可是很容易被知府大人看出来的。”
“哦,这样啊,我就说今天一大早五姐就让我选一个下面依然可以看到全程的位置,原来就是担心看不到精彩场景啊!”
龚杭佩服地对着自家五姐鞠躬,那边叽叽喳喳的人声响起,城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拥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出来了。
那男人不是知府郭靖又是谁呢!
只见郭靖穿着自己那一身板正的官服站在几个富贵人中央,然后挥手对着正在那边检查龙舟的船队挥手致意。
这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好的人,是百姓们心目中的清廉正直的知府大人。
而在龚喜眼里,她此时也希望他是公正不阿的知府大人,而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姑丈大人。
坐定在自己的位置上斜眼看着高位,龚喜举起自己手里的粥碗和郭靖的动作同时进行。
郭靖不知道在和大家说些什么,满脸带着笑意,好似很高兴。
他越是高兴,龚喜的脸越是冷着。
她下意识地数了数郭靖周围站着的衙役,都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尤其是苏巡那个冷脸阎罗也来了,就在郭靖不远处的地方站着喝着什么。
看着郭靖几乎把所有人都弄出来了,龚喜突然有了想法。
“咳咳,这龙舟怕是要等好一会才能开始!你们俩个先坐着,我去找个茅厕方便一下。”
把身边的龚杭和莲蓬一起按着坐在了椅子上面,龚喜转身就要朝着人群里面涌去。
看着她要走,莲蓬红着脸去拉龚喜,结果还是被她快了一步,她没抓到人。
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人,再看看自己刚刚被龚喜压在龚杭手下攥着荷包的手,莲蓬觉得自己这张脸都要彻底烧红了。
“阿杭少爷,要不您坐着,我……”
“既然你家姑娘让你坐下你就坐下,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况且这早点我可是买了四人份的,他都吃,你也得吃啊!”
侧脸看了看正吃得开心的家丁,又看了看龚杭那塞得圆圆鼓鼓的脸蛋,莲蓬低着头小口地喝粥。
“莲蓬,我五姐说你和她口味最是相同!她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了,这个小菜你吃点,别一会人多了咱们没处放可就浪费了!”
把眼前碟子里面的小菜向着莲蓬推了推,龚杭倒是毫不含糊地喝了两口粥,却发现莲蓬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不是吧!莲蓬,你可不能这样啊!你家姑娘是个什么性格,你就算是不用学,每天被耳濡目染得应该也差不离吧!你怎么倒是和我客气起来了,你吃啊!”
看着莲蓬一点也不肯动,龚杭亲自上手给她夹了两口小菜送去了碗里。
为此,莲蓬的脸可是更红了。
“阿杭少爷,您能不能稍微把您的手抬起来一下,我这边……”
略显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莲蓬满脸堆着尴尬的笑容。
龚杭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抓着人家姑娘的手,这边也连忙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不好意思……我……”
“没事没事。”
“莲蓬姐姐,你这荷花荷包是要送给我们少爷的吗?我们少爷最喜欢的就是荷花,不对,最喜欢的就是莲花了!”
家丁低头恰好看到了莲蓬手里的荷包。
莲蓬本来就不知道这东西送给谁,现在看到有人喜欢,也就想着赶忙送出去,所以也就把东西塞给了龚杭,以免龚喜心血来潮真心给自己找个小郎君去送。
所以她忙不迭地把荷包送给了熟人,还特意指了指上面的莲花。
“对对对,我记得我家姑娘说过,阿杭少爷最是喜欢莲花的浊污泥而不染。对对对,所以莲蓬想着这么久以来一直受阿杭少爷的照顾,所以就给你准备了能买得起的小玩意儿。”
荷包直接被塞进了手里,龚杭看着莲蓬那认真的傻笑脸只是点了点头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毕竟那荷包后面绣着的是一双鸳鸯,龚杭不想让外人看到荷包后面的花样。
赛龙舟前还有很多小仪式,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每一样都得姑苏郭靖这位知府大人亲自来主持。
知道他肯定是不能脱身了,而他周围的人都要负责他的安全,龚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从人群中朝着外面挤了出去,龚喜小心翼翼地低着头钻进了小巷子里面。
走了没有多远,她就发现这小巷子今日有些安静啊。
要说看热闹,是人差不多都喜欢,尤其是这丐帮人也是喜欢的。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钱和吃的,他们也就算是有了些好处了。
只是,今日的小巷子格外安静,根本没几个人影,应该聚集在这边的人也没有一个出现。
龚喜怀着疑问向前走了两步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习武之人?
龚喜一脚蹬在了身边的墙壁上,然后迅速飞身上墙,坐在了墙头上看着下面的人。
低头急行的是刘掌柜,和他接头的会些功夫的是龚祥的随身侍从。
话说昨日龚祥来家里,这个侍从怎么没来呢?
眼前这两个人平日没什么交情的,就连龚祥和刘掌柜都没什么交情的。
难不成是刘掌柜这一次去了南边,带回来了什么染布技艺或者是新鲜玩意儿,被龚祥给知道了?
竖直耳朵听着,龚喜倒想听听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要说。
“人呢?不是说好了,今日我们一起去找那个豆苗的吗?龚祥该不会是不来了,打算把我给扔出去挡箭?!”
往日最是爱做老好人的刘掌柜一改往日点头哈腰的模样,整个人都变得狠戾起来,尤其是这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严厉不少。
“昨日我家少爷去了大房那边感了风寒,所以正在家中休养。而且大房那边最近不肯给钱,他手里也没银子,就算是出来了和你去见了那个小乞丐,也没法让他闭嘴。”
没想到龚祥这么弱,只是一桶水就风寒了,而且家里还没给他银子,他肯定是气死了吧。
龚喜听着这话,心里笑得不行,但是依然稳坐在墙头。
“谁说一定要给他银子要他闭嘴!我这边可是带了这个的。”
只见刘掌柜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瓷瓶,看起来很是素净。
然后他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之后才算是挡着嘴巴和那人继续耳语。
“这东西是从那边来的,据说一两滴就可以毒死一头牛!就豆苗那个小细胳膊小细腿,让他闭嘴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