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犯罪预告

太宰半躺在沙发上,手中捧着小型游戏机,正兴致勃勃的玩着格斗游戏。门外传来开门的动静,太宰头都没抬便已经知道了来人。
“小姐,你来了啊。”
“你最好有什么要紧事,总是扰别人清梦是要付出代价的,自杀狂。”
神前散站在太宰治面前,浑身散发出可怕的起床气。
“小姐,作息不规律可不是好事啊。”
“我觉得我作息比你规律多了,谢谢。”
太宰不以为然的道:“就在昨天有人以信件的方式向森先生送了一封恐吓信,是关于Mafia旗下的一家珠宝店的犯罪预告。虽然一接到信就已经派了人去,但森先生还是说让我再找两个人去查查。我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小姐每天闲着没事干,大白天在宿舍里睡大觉了吧。”
“你不是也没事干吗?”神前散环着胸,冷眼看向懒洋洋躺在沙发上一刻不停打游戏的太宰治,随即顿了顿,“难不成你的有事干就是在这打游戏?”
“哈哈,当然也不全是。”太宰治一笑,“森先生为小姐找了个新搭档,借这次机会让你们对对眼也是不错的。小姐可不要辜负森先生的一片心意啊。”
“谁?”神前散显然没料到她就睡了一觉的功夫,这两人就整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就是小姐的那位老熟人啊。而且那位可是固执的很呢,怎么都不肯离开红叶姐身边,所以森先生只能让她两边都担着了。”太宰抬头对神前散笑了笑,在神前散看来却是格外的欠揍。
“什么意思?”神前散皱了皱眉,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太宰压低了声音:“‘鱼饵’当然是要放在自己的篮子里才安心啊,浮在水里万一它被鱼叼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哦。”
四下很安静,太宰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神前散耳中。门外传来由远渐进的脚步声,正在缓缓逼近。
“看来那位来了。”
神前散的目光顺着太宰看向门口,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长谷川泰子。
泰子扶着门看着眼前的两人,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紧接着是风卷袭云般的喜悦将心底原先那抹失落扫的一干二净。
“阿散?!”
泰子两步并作一步的跑向神前散,抓住她的肩左右翻转。
“你到底去哪了?我担心死你了!你没事吧……”
“看来二位相处的很愉快啊,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这次的任务是防止罪犯在Mafia旗下的珠宝店进行犯罪,这是具体说明。”太宰说着拿起了桌上摊着的文件递给二人,“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顺便一提,是小姐得知你在红叶姐手下特地跟森先生提议要求把你要来的哦。”
“你——!”神前散瞪着太宰,这个自杀狂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太宰从沙发上坐起了身,端着游戏机朝神前散摆着手向外走去:“我先走了,二位小姐再见。”
神前散目睹坑了她的太宰治飞快逃离作案现场,嘴角无奈的抽了抽。这个自杀狂坑她去盯着长谷川泰子还不够,还要在加一针强心剂才安心吗?!
看人和人交际这种事情她真的不行啊!!!为什么要这么坑我……
神前散面无表情的看着还在不断吹寒问暖的泰子。
神前散:……
横滨市中心的商业街很热闹,不管是什么日子这里都不会缺少人流。
泰子走在街上蹦蹦跳跳的,像一个刚入世的小孩般好奇的东张西望,她突然倒走在了神前散面前:“阿散,是怎么进的组织?”
“哦……就是刚才那个自杀狂邀我进来的。”
“那阿散……当时为什么要弃权……”泰子偷偷的瞥了一眼神前散的表情,犹豫着开了口。
“弃权,需要理由吗?”
“……阿散,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容易把天聊死……”泰子显然没想到神前散会如此作答。
“阿散,你看那个!”
泰子眼前突然放光,拉着神前散便往回跑。
映入神前散眼帘的是一排整齐的娃娃机,还有不少孩童聚在前面正兴奋的指指点点。
泰子趴在橱窗前往里看里面的娃娃,布偶、毛绒玩具、球型关节人偶……各式各样的被堆积在橱窗内。
泰子转过身:“阿散会抓吗?”
神前散一愣。
她的童年基本都是在贫民窟度日的,被夏目先生收养后也没出过几次门。这种东西她总共也就见过一两次,更别说抓了。
“我试试吧。”神前散从兜里摸出几个硬币投到机器中,手第一次触碰到了圆型的操作杆,是种说不出的感觉。
神前散瞧准了时机,按下按钮。
爪子落下,抓起一个人偶。松落,人偶掉回了娃娃堆。
“原来还有阿散不会的东西啊,”泰子笑了笑上前一步,“我来吧。”
泰子从神前散手中接过操作杆,爪子在她的操纵下,落下,抓起,放开。
人偶掉进了取物处。
泰子弯下腰从取物处拿出了人偶:“当当当!阿散你看,好不好看?那天谢谢你救我,我不该说那样的话的,对不起。就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啦。”泰子说着把人偶塞进了神前散手中,“对了,阿散想不想知道怎么抓娃娃啊?其实啊,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爪子的角度和预期的不符,夹子落下时某一根会落在娃娃身上或者偏离抓取点,所以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转夹子……”
因为常年抓握剑柄而长着薄茧的手,第一次接触到了这么柔软的东西。
泰子洋溢着明媚的笑像极了也在对她绽放笑容的人偶,人偶像极了泰子都有着相似的浅粉短发和淡绿色的眸子。
神前散感受着手中的柔软,她内心深处不知名的东西像是被撕扯了一下。
“二位是神前小姐和长谷川小姐吗?”
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出现在两人身后。
“是的。”泰子呆了一下回道。
“二位终于来了,我是珠宝店的经理,我叫大杉重一郎。幸会,幸会。”大杉重一郎上前很有礼节性的握了握泰子的手,随后想去握神前散的,却被神前散先一步打断。
“经理先生,能麻烦说一下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吗?”
“哦,对对对。瞧我,把这事给忘了。”大杉重一郎一拍脑门,带着二人往里边走边说着详细经过。
“这家珠宝店是组织洗钱据点之一,存放着大量珠宝,同时也是组织军火的中转站。一直都是敌对组织想洗劫的对象,小打小闹总是有的。但像这次直接正大光明的递预告函递到首领手里了,这还是头一次啊……到了。”
大杉重一郎带着二人走进了一家规模颇大的珠宝店,店里仍是正常经营的模样,还有几名顾客在柜台前挑选珠宝。然而在暗处,着黑西装的高大男子正环顾监视着偌大的门店。
神前散环顾四周,随后目光停在了一处地方不再移动:“经理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比如私下进行非法交易什么的。”
大杉重一郎一愣,眼底有些掩饰不住的慌张:“没、没有啊,怎么可能……神前小姐真是说笑了。这种事情,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
叮当——
一声金属物掉落在地的声音暂停了大杉重一郎的话,一枚手雷滚落在三人脚边。
“小心!”
爆炸瞬间以三人为中心向外扩去,火舌吞没了众人。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快得连神前散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出于本能的将自身穿透化,随即反应到以泰子的身手是根本逃不出这场爆炸的。
她想在爆炸中拉出泰子,却因为爆炸所带来的火光根本就睁不开眼去辨别。
泰子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觉得耳边被近距离的炸裂声震得失声。在反应过来,她周身泛着红色的光圈,正徐徐降落在一块空地上。
中原中也。
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那个她为此不惜抛下一切来到这里的人。一时间泰子心中五味杂陈,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中也放下了伸在半空中的手,望向远处的爆炸点皱了皱眉:“你在这里等着,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
“小心神前散。”中也压低声音在泰子耳边说了一句,随后赶向了爆炸地点。
泰子呆愣在原地,一时没能理解中也那句话的意思。
小心……神前散?
随爆炸而来的是浓浓的烟雾,掩盖了一瞬间的火光。神前散站在烟雾眼前的浓雾无论如何扇都散不去。血腥味伴随着枪响,东西的破碎声还有人们的尖叫,绘奏了一曲鲜血与暴力的交响曲。
枪响终于停了,烟雾渐渐散去。神前散刚一迈开步子,鞋底就发出踩到玻璃碎片的破碎声。陈列柜的玻璃全部被打碎,别说里面的宝石了,就连装饰用的照明灯都没了。
到处都弥漫的鲜血流满了一地,从小流汇支成大流,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着几个血窟窿在往外缓缓流出。店员、黑衣人、包括来店的顾客无一幸免。
神前散看着不远处因为爆炸死无全尸的经理,不禁咂了下舌:“死无对证吗?”
“这下可不好办了。”一名戴着礼帽的男子从远处走近。
中原中也?他怎么会在这?
神前散回过头,试探性一问:“中原先生是听闻消息赶来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中也蹲下身去查看一名店员的死状,“总之先封锁现场吧。”
神前散可以清楚的听到,中原中也握拳的手因用力过猛而咯咯作响。
“中原先生,应该知道点什么吧,关于这场爆炸。”
中原中也沉默着起身,走向神前散,用几乎只能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别动长谷川泰子。伤害我朋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神前散一愣,随即莞尔一笑:“中原先生多虑了,毕竟我也是被强迫的。”
中原中也皱着眉,神前散迎上了他的目光。两人之间十分微妙的气氛迅速遍布全场。
“嗨——是我来晚了啊。”
是属于那个绷带少年独特的青涩少年音,此时他带来的Mafia正在迅速封锁现场,麻利的收拾地上的残肢和血迹。
“嗯?中也?你不是去追查那份档案了吗?怎么会在这——啊,小姐也在啊,那怎么没见着小姐的老熟人呢,该不会是半路把她扔了吧,这可不……”
“太宰。”
中原中也低哑的声线制止了太宰治的喋喋不休。
“自杀狂,你有权限去调查组织的武器库吗?”
“嗯……这得看小姐想查的是哪个武器库了。普通的武器库自然是可以,但有三个最高保管室是只局限于准干部及以上的人,并且每个人的密码都是不同的。不过,可以申请调查令哦。前提是小姐得有足够的理由。”
太宰看向神前散的样子充满了笑意。
“爆炸前的现场地面有很明显的被重物拖拽过的痕迹,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火药味。我怀疑这家店的经理私下偷组织的军火进行非法交易。证据已经没有了,对方明显是想掩盖证据直接杀人灭口甚至连现场都一并破坏掉了。”神前散低头注视着经理还未被收走的残肢缓缓开口。
太宰挠了挠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有两点解释不通啊,小姐。如果是为了走私组织的军火只要私下进行交易就可以了,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送去预告函?还有组织的军火库密码权限的问题,照小姐这么说,要么是敌人对内部人员实行严刑拷打逼其说出来的,或是使用某种异能把情报抽取出来的。还有一个可能性——组织里有内奸。”
“最近科学技术负责组的梶井有一批新研发出来的货,昨天刚通过这家店进了三个最高保管室之一。”靠在门厅柱子上的中也突然出声。
“那就解释的通了,如果是通过这家店进的军火库,完全可以由这家店的经理中途调包。不过,中也。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东西除了交接人应该没人会清楚吧?”
中也瞪着太宰,恶狠狠地道:“混蛋太宰,你什么意思!这批货是红叶姐点名要的,我知道很奇怪吗?”
“不要这么激动嘛,我就是随口问问。”太宰笑着,“不过这就要去找科学技术负责组的人了,那位可是个怪人啊。”
“什么?”神前散下意识问道。
“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听过梶井基次郎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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