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赌场

矗立横滨城中的事务所高楼内,因为周日难得的假期,人群早早就已经散去。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在内务省的大楼中。鞋跟和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回荡在空荡的楼道中,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光代小姐!等……等等、等等!”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个白领打扮的年轻人抱着文件夹朝女子奔来。
女子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赤红的眼瞳充满了懒散,浅绿色的长发辫成了单麻花服服帖帖的整理在耳侧,一身中国风的旗袍,左边眼角的泪痣更衬得她女人味十足。
“什么事?”角田光代散漫的开了口。
“那个……辻村局长找您……”男人承认看清角田光代长相时自己确实一下子失了神。
虽然听见到过这位小姐的同事讲过角田光代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可他还是没曾想过这位小姐身上的气质能如此脱俗。
“知道了。”
角田光代转身走进电梯,电梯的标数从底楼很快攀升上了顶层。角田光代踏着厚重的地毯,敲响了尽头的办公室。
“进。”
一个中年女人端坐在办公桌前,似乎是在等待来人。
“光代,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擅自行动,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中年女人表情显得极其不悦,眉头深深的锁在一起。
“辻村局长,我哪有擅自行动?那批货不是您批下来的吗?我只是不放心港口Mafia那里,所以去跟了下进度罢了,哪有瞎行动。”角田光代双手环胸,似是很不乐意辻村深月对她的数落。
辻村深月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内心的怒火:“没有上报,没有批准,就是擅自行动!光代,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双亲——”
“拿他们两个说事?呵!”角田光代嘲讽十足的冷笑一声,“辻村局长啊,正如你所说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拿两个死人说事,还是两个曾经抛弃过我,视我为草芥的人,不可笑吗?”
角田光代甩门而出,她站在门口,嘴角诡异的勾勒出一条弧线。
“总有一天,我会让抛弃过我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角田光代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中,越收越紧。鲜血从指缝中溢了出来,她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或者说在这一刻有一种东西已经超越了疼痛。
街边的路灯,挣扎的闪烁了两下,勉强维持住了微弱的灯光。
“你想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办到了,什么时候安排路程?还有,我女儿怎么样了?”
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站在昏暗的街头边,他卸下了身上的层层伪装,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前的昏暗中。
孤独却又清脆的掌声自黑暗中响起。
“大杉先生,感谢你这两天的精彩表演。辛苦,辛苦。”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脸上正充满笑意,正鼓着掌。
“票在这,我的人会安排的,今晚就走。令爱已经在安排手术了,大杉先生大可放心。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父女二人便会团聚。”白发男人摊开手,一张船票躺在他的手心里。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大杉重一郎接过船票,像是随口一问道。
白发男子一怔,随即轻笑出声:“我总得给百无聊赖的自己找点乐趣啊。”
这下轮到大杉重一郎愣住了,费尽心思不知道从哪搞到的情报,又以自己女儿的命为筹码要挟自己交易,将情报散布给异能特务科。到头来只是为了寻找一点乐趣吗?
“时间不早了,早点走吧。被抓住了,我可不会负责哦。”白发男人依然笑着,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辆车稳稳的停在了大杉重一郎面前,一个蒙面人正坐在驾驶座上,摇下车窗示意他上车。
大杉重一郎拉开了车门,坐在后排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船票。
车疾驰在道上,不知驶向的是幸福的彼岸还是死亡的深渊。
“这是什么啊……”神前散看着手中拿着的印刷纸。
“拍卖邀请啊。”森鸥外笑着双手交十抵着下巴道,“散酱有兴趣吗?”
神前散:“……没有,谢谢。这种事情不应该是首领去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小姐。万一有人想趁此机会刺杀森先生呢?所以我提议,让我去!”一旁原本在拆着绷带的太宰治积极响应道。
……
“嗯……决定了,”森鸥外拿起一旁的沾墨式钢笔写下,“那就由太宰和散酱代表组织去一趟吧,你们的一切决定就等同于我的一切决定。”
“哈?!”
神前散石化在原地,拍卖所花费的钱可是会算在组织头上的,而且该买什么不该买什么也没人能告诉他们啊。为什么这些在这个萝莉控眼里这么微不足道……怎么有种又被坑了的赶脚?!
华灯初上,黑暗笼罩整个横滨。夜,看不到尽头。
“小姐,不要这么一直闷闷不乐嘛。”太宰一脸憧憬的看着一旁道。
神前散看了看太宰止不住看着的河道,回过头假笑,道:“自杀狂,我劝你不要想着入水之类的。不然,就算你自杀不成,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成功。”
太宰突然没了声,神前散以为他总算是消停了下来。可没想到面前突然蹦出了一个两眼冒着金光的家伙,差点没把神前散吓个半死。
“真的吗!小姐?你真的有一百种自杀方法?!快快快!快教教我!最好是那种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
“……”
两人拿着那张印刷纸邀请函到达了指定地点——那是一个地下赌场,入口近乎于隐蔽。
这家地下赌场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可以说没有任何组织可以束缚它,它就像是一个游离在所有人掌控外的摇钱树。据说这家赌场的创办人是个欧洲人,至今没有露过面,但赌场却很奇迹般的没有遭受过任何洗劫。
入口处有两个蒙面人把守,太宰将邀请函递给了那两人。其中一人很快接过,扫上了一眼便投入一旁的搅碎机,另外一人捧着像是花名册的东西在上面打钩。
二人沿着入口的楼梯走了下去,仿佛进了一片闹市。赌场装饰的很豪华,每个赌桌前都或多或少的聚集着不少人。
“拍卖什么时候开始?”神前散冷眼看着这一切,显然不是很适应这样的场合。
“小姐,你会赌博吗?”
“什么?”
“比如二十一点、德州扑克之类的。”
“……斗地主算吗?”
“……”
太宰嘴角抽了抽,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小姐,有时候学会深入人群中去取得情报,也是一种本事。就像在赌场中经常可以等别人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东西时,不经意问两句,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哦。”
说罢,太宰便窜的没影了。这让本来还听的一本正经的神前散,僵在了原地……咋觉得这个家伙就是纯属想忽悠她,然后跑去自己玩?
神前散往后退了两步,表示她想静静。踩到脚下柔软到不似地板的触感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人。
一名棕红发的少年手拿一个骰蛊,眯着眼正看着神前散,“要来一局吗?美丽的小姐。”少年笑道。
神前散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太宰的话,又觉得不无道理。既然面前便有邀人了,那自然没有回绝的道理了。
神前散被领到一张赌桌前,仍是有不少的人在围观。
“小姐想玩点什么?”
“……那就比大小吧。”
神前散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当初怎么不学点牌技。她好像除了斗地主也只会这个了,总不可能把太宰拉来,三个人坐下斗地主吧……
“那小姐的赌注是什么?”少年仿佛对神前散的决定并不意外,“不如我们不赌钱了,赌自己身上的一样东西如何?”
“嗯。”神前散回答的有点心不在焉的,脑子里还在假象自己扇着自己巴掌的模样。
神前散拿起面前的骰蛊摇晃。落桌,开盖,十五点。
神前散舒的出了一口气,老实说很多年了她的运气都没有这么好过。以前投个骰子都只能摇出个一来,导致她和夏目先生对峙棋局时每每落于下风。今天她怕是把这几年攒的欧气,一次性全给使了出来。
少年后一步拿起骰蛊,清脆的骰子相碰声持续了很久。
落桌,开盖,十八点。
???这是什么怪物?!全中?!
神前散看着眼前明晃晃的三个六,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小姐,该付出自己的赌注了吧。”
“啊?”神前散有些疑惑。赌注?他们有赌什么吗?
“小姐,赖账也没有你这么赖的啊。”红发少年用手指了指套在神前散手腕,“小姐明明答应过的,而且我就只是想要这个手链而已……”
原来是想要这个啊……神前散送了口气,正想摘下来给他时却被一声低哑的男声打断了。
“马克,别闹了。”一名高大的金发男子从人群中走到了少年身旁。
“这位小姐对不起了,我家的职员天性.爱玩,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金发男子十分有礼道,周身气度不凡。
“本来就是我没听清楚赌注,是我对不住才是,非常抱歉。”神前散下意识有些警觉。
“在下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幸识。”
“神前散。”
弗朗西斯像是有事,他匆匆和神前散道了别后,便转身要走。马克不得不跟着离开,目光却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神前散的手腕。
眼见着两人就快要消失在视野中,神前散上前几步叫住了他们:“等等!弗朗西斯先生,马克。”马克回过头疑惑的眼眸印着神前散的面容。
“这个给你。”神前散从戴着花铃的手腕上摘下一样东西,是一条尼布手链。
马克一扫原本脸上遍布的阴霾接过手链,很自来熟的便套在了手上:“真好看,谢谢。”
“本来就是你应得的。”神前散回以一笑。
她目送二人隐入人群后,太宰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站在她身边。
“小姐玩的可还开心?”
神前散正想四处寻找太宰,没想到他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自杀狂,你还好意思说,你——”
“拍卖即将开始!请各位前往地下二层参与,谢谢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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