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甜蜜

家里多了一口人,奶奶家的房子实在是挤不开了,李爸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处老房子。
李爸年轻时是整条街上最帅的伙子,上学的年龄迫于生计就跑出来工作,进过厂房,下过井,修过铁路,是李家最聪明最有悟性的孩子。他乐于安逸,可时代在变迁,他运气没有那么好,跟所有的好运擦肩而过,好在是夫妻感情颇好,共患难,日子虽辛苦也算是过的有些滋味。后来有了李小婉,虽然小婉常年养在爷爷奶奶家,可小婉知道的爸爸非常非常爱她,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捧到她的面前,她们虽然贫穷可是日子很温馨。
他们的日子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寒冬中的暖炉,日子长我们且行且珍惜。
那是片旧职工宿舍,李小婉家的房子在一楼,门口有两个不大不小的花坛,花坛里妈妈种了一些青菜,小婉夏天里最爱吃的就是木耳菜,它尝起来滑滑嫩嫩的,可以用来凉拌或者烧咸汤,奶奶做的面系汤里若是撒上木耳菜那简直是一绝。还有几棵丝瓜,小婉最喜欢的就是爬上院子里的屋顶去摘丝瓜了,徐哲胆子还没她大,每次都只是帮着扶个梯子。
李小婉胆子是真的很大,从小就喜欢爬奶奶家门口的那棵木槿树,有一年春天,粉粉的木槿花开满了枝头,不过她喜欢在晚上爬树,据她所说,能看的远能吹风,大抵是想欣赏夜幕吧还有招虫子。她那一次爬了上去,却下不来了,她依着的那根枝干貌似不怎么结实,她好害怕会折断,自己扑腾的就掉下去。她越想越害怕,幸好徐哲就在附近,他从对门李奶奶家借了一个高些的大椅子,踩在上面把她抱到了一个容易下树的地方。那是徐哲第一次抱她,他的脸整日里冷冰冰的跟个石头似的,身体的温度想必也不高,不过他的怀抱很暖,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香皂闻起来香香的。小婉平时不怎么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香味,闻久了会头疼的,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像茶一样,不止头不晕还提神。从此之后,小婉总想去闻闻他,可又不能太明显,不然以为自己是狗呐。
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李小婉经历了这件事之后,胆子就开始变得像米粒一样啦。
她喜欢骑车,车子骑得也特别好,也很有好胜心,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东头厕所对面张家孙子,西头陈家外孙,他们一个比李小婉大3岁,一个比李小婉小一岁。每个人都有自行车,经常一起骑车出去玩。这天晚上他们相约比赛,一决高下,看谁的速度最快。第一名是李小婉,但是她在到达终点时非常不幸的撞车了,差一点车的铁把就穿过了她的喉咙,这真是大难不死,从此之后的两三年里,她都只会远远的看眼车子,退避三舍,再也不会主动上前。
小婉记得那天晚上,徐哲骑着大架的自行车,把自己放在车前的杠上,自己仰着头,又难受又酸又疼。徐哲不见得有多关心我,有多喜欢我们这个家。这里可能不过就是他现在最好的一个居住地,以免自己成为孤儿,被送进孤儿院,抑或是被亲戚家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他从未向我打开他的内心,虽然我们一起挤在那个小小的床上一起睡了那么久。他沉默寡言,我的话那么多,我们互补,而且他那么聪明,平时就是我的家教老师。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嫌弃我的愚笨。无论我怎样的不理解,他都能耐着心的给我讲解。
奶奶在铁轨附近中了些金银花,夏天的时候,我总会跟着奶奶一起去采花,放在炉子上的平底锅里烘烤,再拿去太阳下晾晒。今年,我也拉着徐哲一起去,我们一同采花,一同在铁轨附近找好看的石子,像寻宝似的看谁找到的东西比较新奇,好像找到贵重的东西,卖了钱还能贴补家用。一夜暴富这个梦想谁都有,谁能想到有一天徐哲真的帮她实现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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